第554章 這些年,是我對不住你
第554章這些年,是我對不住你
“我錯了!”宣平侯忽的跌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雙手,忽的狂笑,“我心甘情願的把皇位讓出去,沒想到,卻被擺了一道。”
和皇室有關係的,根本不是長寧公主。
而是宣平侯。
他本就是遺落在民間的皇後幼子,當初被父皇認了回去,他也不願意回歸皇室,規矩太多,他不喜歡。
他和皇帝感情甚好,他身份的事,從沒瞞著他,倆人關係也親密。
是以,在宣平侯知道聖旨竟然要把皇位給他,他當場就拒絕了,給了自己兄長。
他要皇位。
他要初初。
沒想到,背後藏著這樣的事。
江山拱手讓人。
也弄丟了心愛的人。
他卻還心甘情願的替他守了那麽多年的江山。
嗬!
真是諷刺。
“皇兄雖手段不正當,可也愛極了初初,一直視淩景為己出,撒手人寰之際,他寫了遺詔,把皇位傳給淩景,算是彌補當年奪你皇位一事。”
“至於初初,我見過她最後一麵,她說,皇兄除了當初用手段一事,其實並無太多過錯,,以至於後來,皇兄知道了淩景的事,也沒對孩子,對侯府如何。”
“初初讓她轉告侯爺,她不恨任何人,也希望侯爺不要恨,恨隻恨,造化弄人。”
前程往事,恩多怨少,命盤裏早就亂了,說的清嗎?
宣平侯仰頭笑了。
恩怨情仇,糾結在心底,是不恨了。
歲月依舊衝淡了一切。
有些人用生命乃至行動彌補了一切,又怎能恨?
都過去了。
“淩景那孩子好像忘記了一切事。”
半響,宣平侯道。
“不是忘記,是有些事,我們根本沒讓他知道,譬如蕭景珩,本就是不存在的人,若說存在,也是他的影子,他當然不清楚。”
“不過當年,的確是有孩子在那場大火中喪生了,淩景目睹了那場大火,可能會一直記得。”
“他七歲以後的日子並不好過。”
長寧點頭,“是啊,皇兄駕崩,初初飲毒酒而亡,我被陷害,你離京,皇兄那一道遺詔,是彌補,卻也是催命符。”
屋子裏陷入了沉默。
良久,長寧開口,“侯爺的身份,打算公諸於眾嗎?”
宣平侯搖頭,“不了,既然他視淩景為己出,還傳了皇位,我的身份公不公開又有什麽關係?我想給孩子的,他都替我給了!”
“長寧。”
長寧側頭看著他。
“這些年,是我對不住你。”
“我心甘情願的,何談什麽付不付出?更何況,初初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賺了。”長寧道。
宣平侯起身,坐到床榻邊,輕柔的裹著長寧的手。
……
再說墨謹修來了邊關營地,駐紮下來,宴修就來了。
宴修行刺殺之事並未用真實麵目,所以他根本不用掩飾。
“殿下!”
“如何了?真的沒救了嗎?”
宴修眼底有濃濃的得意,“隻看我那師弟每日都不出帳,就知道有多嚴重,晚些時候殿下可以去看看。”
“按照原計劃行事,就算是他中毒了,我也等不了他斷氣那一日,我要親自解決。”
“殿下放心,這一次,攝政王絕不可能活著回京。”
墨謹修笑了笑,起身出了營帳,朝主帳過去。
“五皇子殿下!”
“皇叔呢?情況如何?”
西風聽見聲音出來,眼底烏青一片,顯然好幾日沒睡,他眼中帶著敵意,“五皇子殿下難道不知我家王爺為何會中毒嗎?”
“放肆,我家殿下千裏迢迢趕來,一口水沒喝,擔憂攝政王安危,豈容你這般放肆?”
“殿下做了什麽,心知肚明,我家王爺若出事,皇位豈不是殿下囊中之物?”
墨謹修眼底的光忽的暗了下來,直勾勾的盯著西風,一字一句道:“來人,把這個挑撥離間的賤奴拿下!”
侍衛立馬上前繳了西風的劍。
西風怒斥,“殿下,您莫要忘了,屬下是王爺的人,您還沒權抓我?”
“本殿下是沒權,天子劍有權,這樣的人留在皇叔身邊,隻會耽誤皇叔病情,拉下去,好好看管。”
“是。”
星魂和夜影聞聲出來,墨謹修冷冷掃了一眼,“怎麽?你們也想攔著本殿下探望皇叔不成?”
倆人對視一眼,把路讓開了。
墨謹修大步入內,入眼就是床榻上躺著昏迷不醒的人。
他蠢色烏黑,麵容蒼白,氣息微弱,是瀕死之相。
“皇叔,謹修來晚了!”
星魂和夜影齊齊翻白眼,惡心,想吐。
“羌大夫呢?”
羌敵剛好從外麵端藥進來,看見墨謹修,眼底掠過一抹精光,很快消失不見,“五皇子殿下。”
“皇叔的毒何時能解?”
“王爺中的毒頗為複雜,一時半會……”
“是解不了,還是你故意不想解?”
星魂忍不住道:“羌大夫是王爺的人,五皇子殿下未免幹涉的也太多了。”
“可我記得,羌大夫還是林大小姐的人,倆人已經和離,羌大夫是真心實意的替皇叔解毒嗎?”
“我自然是真心的,不過殿下是不是真心實意的,就不知道了,放眼整個京城,能給王爺下毒的,就那麽一個人。”
墨謹修冷冷掃去,“羌大夫在懷疑本殿下?”
“不敢,隻是我師兄在殿下麾下效力,不知道王爺的毒,和他有沒有關係?”
“笑話,我和皇叔雖然有諸多誤會,但還不至於要害人性命,林大小姐也會毒,武功也不弱,羌大夫怎麽就不說,是林大小姐給皇叔下的毒?報和離之仇?”
“你……”
“皇叔中毒不醒,軍中不可一日無主,從今日起,我便是主帥,軍中上下一切,若有違背本將命令,斬立決!”
星魂和夜影拱手,“是。”
墨謹修道:“羌大夫既沒辦法解皇叔的毒,那便由本將的人來。”
“不用了!”羌敵道:“殿下相信我師兄,我卻不信,殿下也不想被人說,您有私心,想趁王爺中毒,做對王爺不利的事吧?”
墨謹修冷笑一聲。
不自量力。
墨淩景昏迷不醒,當他們還和以前一樣嗎?
不過是早死和晚死的區別。
不過他失手太多次了,這一次,他不想有任何閃失。
“本皇子從來不懼那些名聲,沒人比本皇子更希望皇叔好起來,來人,去把宴修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