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殺機暗藏
不經意的一句讓景歌的心莫名的疼痛起來。
“阿房,你會親手殺了嬴政嗎?”
你會嗎?
你會嗎?
你會嗎?
恍然間,景歌的腦海裏泛起層層迷霧般的影像,曾經有誰問過她這個問題。這個沒有答案的問題。光影交錯,錯亂的影像引著景歌再次來到湖畔。
“房兒,你告訴我,你可是主上派來的細作?”
同一個問題,同一個人。
“你究竟是誰?”景歌不由得問道。
“房兒,你連我都忘記了嗎?”魅惑的聲音將景歌從幻覺中拉回現實。回神看著眼前那張妖孽到了極品的臉,一時間居然語塞。
對方並沒有因為景歌的語塞而冷場,手中的折扇輕抬起景歌的下顎,眼中沒有一絲情感,但是眼角的笑意卻不減。“主公有令,念在房兒往日的功勞,如果今日可以手刃嬴政,便既往不咎,還你自由。”聲音柔如絲冷如冰,讓景歌不寒而栗。
倘若本主未死,斷然是不會傷了嬴政絲毫,世間那個女子會傷自己所愛男子分毫呢?如若動手,自己豈不是砸自己的飯碗,穿越來此的目的不就是幫助嬴政登基統一六國。
景歌抬眼仔細瞧了瞧眼前的妖孽,那雙嫵媚懾人的人雙眸裏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卻又有什麽隱藏在那平靜下麵。
“要是——”
“主公說,房兒一向忠心,定是一時迷了心竅才違背了自己的命令。念在往日雖為主仆卻剩父女的情分,身為女兒的怎麽會不從父命,犯下如此不孝的罪過呢?”妖孽男子此番話讓景歌無話可說,心中的那一點點幻想也被現實澆醒。
雖說穿越給人感覺如同幻想小說一般不切實際,但是眼前暗藏的殺機確實不容質疑。隻是景歌畢竟來自一個和平的年代,每天過的自由奢侈,從小接受的觀念教育也是不一樣的,想要完全接受眼前這種狀況實在不易。然而此刻生死一念間,又容不得景歌有些許的僥幸。該如何是好,景歌的望著依舊昏睡著的嬴政。今日的相遇讓她心裏有了深深的懷疑,這樣的一個人真的能夠統一六國嗎?
妖孽男子像是發現了眼前的阿房與以往有些不同,眯起眼睛仔細端詳一番後,附耳問道:“子語讓我問你,你可是主公派到他身邊的細作。”
湖畔男子,痛徹心扉,景歌的腦海中突兀的浮現出一幅幅畫麵。而妖孽男子看著景歌一臉茫然的迷離表情,心中已有答案。
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笑容,妖孽男子的目光落在昏睡過去的嬴政身上,隨後用折扇指著景歌,眼中冷冽出濃重的殺氣問道:“都說你背叛主公是因為愛上了嬴政,阿房,你真的愛嬴政嗎?”
阿房真的愛嬴政嗎?
景歌想阿房應該是愛嬴政的吧,但是為什麽記憶中卻是另外一個男子的容顏,為什麽會為他心疼。然而阿房已經不在這個世上,無論她曾經愛的是誰,都不可能由自己來承擔,既然如此,不如就在此說清楚,或許事情有其他的轉機。最重要的是,景歌覺得眼下得先自救,或許還能救下嬴政。
隱忍住那越來越強烈的異樣的感覺,回望妖孽男子那淩厲的眼神:“既然是細作,又怎麽會有真情,沒有真情又如何談愛。阿房一向對主公忠心,也從未忘記過那父女的情分,又怎會迷了心竅,忘了自己的身份呢?隻是不隻主公從何聽說阿房愛上了嬴政背叛主公,何人如此造謠?”
“哦?”妖孽男子似乎很滿意景歌的回答。“你從未愛上過嬴政,是嗎?”
“是,阿房從未忘記過主公的命令。”景歌回答的幹脆,絲毫沒有發覺妖孽男子的用意。
“如此甚好。”一把匕首丟在景歌的麵前,妖孽男子的眼角有著狡黠的圖謀。“該如何選擇,應該不用我告訴你了吧。”
身旁兩名黑衣人鬆開手的瞬間,景歌心中突然不知所措。難道真的要對嬴政舉刀相向?阿房,如果是你會做如何選擇呢?
莫名的躁動在身體裏瘋狂的生長,景歌覺得自己已經無法抑製住那異樣的衝動,恍然間她似乎明白了傷疤男給自己吃的是什麽,又同時對阿房產生了好奇。阿房,你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個女子,一個細作,一個戀人。
體力虛弱的景歌跪在冰冷的地上,但是胸口的那團火卻越燒越旺。猶豫間,景歌的手不知覺的摸向匕首,不知道這是自己的意識還是身體的本能。而一旁的妖孽男子的眼中漸漸浮現一絲的歡愉之情,但轉瞬即逝,讓人不能參透。
匕首的手柄是冰涼的,景歌的手是炙熱的,兩者混沌成一種特別的感覺縈繞在心間。舉刀,景歌閉上眼睛,腦海中是阿房淒涼絕望的臉;刀落,景歌看到阿房的心意。原本以為就這樣結束了,卻不想刀未落下,自己就被誰一腳踢出老遠。
血的腥味從滾燙的胸口直逼喉嚨,景歌趴在地上,勉強的睜開眼睛時,先入眼的是一地的屍體。黑衣人瞬間成為了屍體,胡茬男醜陋的躺在一旁,死不瞑目。
不遠,有兩個人站在那裏。一個風情妖孽,笑中全是殺機;一個表情冷漠,平靜中隱忍著傷痛。
景歌勉強調整了自己的視線,那兩個人一個是妖孽男子,另一個便是一直昏睡的嬴政。
“你當真從未愛過我?”一字一句如同利器一樣硬生生的劃傷了景歌的耳膜。愛有多濃,絕望的深淵就會有多深。此時的嬴政便是這樣。
景歌的那番話對嬴政的打擊讓她明白這個男子對阿房的愛,但是如今愛成了恨,又該如何呢?
“阿房,你果然從未愛過我。”嬴政手握著那把匕首,眼中是冷冽的仇恨。
果然,景歌突然明白了什麽,忍不住的笑卻又咳出了血。
誤以為剛才的舉刀是向自己,景歌很想告訴嬴政,舉刀不是向他而是自裁。這就是阿房的選擇。若不是有人將自己踹開,刀想必會直向自己的心口。
但是此時解釋不過徒勞,景歌已然沒有力氣再說什麽,隻有等待嬴政的報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