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宮燈

  東姑一看門口，這不是丹娘嗎？正疑惑著，丹娘已走到了東姑麵前，“沒想到東姑娘原是在鏢局裏做事，我是來讓你們幫我們尋一件東西，然後帶給我，不知道你們做不做這樣的生意？”東姑看著丹娘溫柔的眼，裏麵仿佛透著隱隱的焦急，想必是重要的東西。“那你且細細說說是什麽樣的東西？”。 長信宮燈，傳說是從前放置於長安未央宮長亮不滅的一盞守護宮燈，後被竇太後送給自己的侄女竇綰做了嫁妝，就這樣，長信宮燈一直為竇綰所有，直到她死去。後來就沒了燈的下落。宮燈的神奇之處並不在於長亮不滅，而是它可以收集四散去的魂魄，使人生還，這樣的物件有多難尋的，可想而知。 丹娘聽到東姑說東西難找，神色滿滿的失望，臉上頓時沒了光彩。東姑心裏有些沒由來的愧疚，丹娘怕是有什麽苦衷，是要救什麽人嗎？“丹姐姐，我幫你這個忙。”東姑執起丹娘的手。丹娘無話，唯有感激。“那個我可以去找子遊嗎？”東姑有些不好意思。丹娘拍拍東姑的頭，“東妹妹，你現在隨我去吧。”東姑忙點頭。 子遊園中，世軒廣袖長袍，青絲翻飛，雙手撫琴，意氣風發，錚錚琴音如仙樂如天籟，世軒的琴技是響譽整個京城的，武將之子，實屬不易。子遊坐在一旁靜靜喝酒。“子遊，子遊~”遠處走來一個明媚如陽的女子，一身黑色短裝。“棲梧！”，“哦，東姑？”子遊，棲梧同時出聲。“子遊，隨我出去遊湖吧~這位公子是？罷了，下次再說，子遊我帶走了哦~”子遊各種無可奈何地望向世軒，大概是想求救。世軒這時還愣在一旁，明明是棲梧的模樣，怎麽氣質著裝完全不一樣呢？東姑注意到了世軒，心下暗暗地想，他怎麽會知道自己叫做棲梧呢？不過她也不問，燦爛笑著拉走了子遊，留世軒呆早了一邊。 棲梧淡淡站在將軍府前，也不知在想些什麽，未有任何動作，世軒剛要回來，恰好看到了這一幕，欣喜地不知說什麽好，“棲梧，棲梧，原來你沒有走。”棲梧轉身，“吳夫人有一把叫做驪歌的琴麽？”世軒一時摸不著頭腦，點點頭，“今夜為我彈琴吧，在花園裏可好？”說罷棲梧就輕步慢移進了大門。世軒淡淡看著棲梧淡淡的背影，喃喃道，“你是喜歡我的罷……”世軒信棲梧是喜歡自己的，她那樣魅惑地一笑，說要他帶她走，聽到他的琴音，她便睡得那樣安穩，她回來了。 子遊看著在前朝他揮手的東姑，緩緩走去。第一眼見到的東姑，和眼前這個嬌俏的女子不像是一個人，那時的東姑，手臂流著血，神情孤寂又無助，就那麽默默地坐在那裏，天地萬物裏似乎就隻有她一人。這樣的女子總是惹人憐愛的，一個人的女子。他想起了揚州城裏冬天的臘梅，梅花白雪下落寞的那個女子，也是一個人。那個女子美麗得如雪間的精靈，他走過去，她便微微地笑，他們是愛過一段的。她死的那時，也是現在這樣的季節。 竹筏之上，立著子遊和東姑二人，東姑隨即吹起蕭來，東姑別的不行，以前師父就一直看著她歎氣，那神情像是要讓她日後不要說他的她的師父才要好。不過東姑就一樣好，蕭吹得好。東姑吹罷一曲，一臉光彩，仰臉問子遊，“子遊，子遊，我吹得好嗎？”子遊將東姑前額的發捋到耳後，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