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公主

  竹隼走至東姑身後，摸摸後腦勺，同她說道，“那個生意不大好，不過我這兒信譽可好了，從沒給人丟過東西的，無論是手帕還是情書……”，東姑這下被竹隼逗樂了，終於笑得前仰後合了。竹隼索性也開始調侃東姑起來，繼續說道，“東姑，你甭笑了，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嘛，你是來求嫁妝的吧？遇上小情郎了？哈哈。”噗地一聲，竹隼口中就被塞進了一塊兒不知被東姑在哪兒找來的什麽東西，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東姑拍拍手就自行找房間放東西去了。 偌大的院子裏，世軒正焦急地轉來轉去。早上離開了棲梧他就去宮裏當差去了，他雖是權傾朝野的大將軍之子，但也是要從小的職位做起的，現在他還隻是守護神武門的一個小小侍衛。上午的時候，有一個小太監要出宮，拿出的出宮玉牒是公主府的，雖那小太監低著頭不做聲，世軒也看出來小太監是個女子，恐怕就是公主本人，公主本人他也是見過的，看起來身形也非常相似。可是世軒又沒有理由不放行，所以隻能心裏祈求公主早點兒回來了。後來直到世軒收班，神武門關閉，公主也未回來。 世軒回到家時，沒曾想棲梧早上就走了，沒留下去向，也不說還回不回來，更是慌了神了。 棲梧一身綠色素裳，緩緩走在京城寬闊的街道上，華燈初上，街旁兩岸的叫賣聲不絕，有擺設物什，有胭脂水粉，也有茶攤兒酒攤兒買湯圓混沌的攤兒，安靜清冷的棲梧與這熱鬧似乎並沒有什麽關係，如鬼魅著地無聲一般。 棲梧早先多方打聽，得知吳將軍的夫人喜愛收集琴，尤其珍愛一把名叫驪歌的。棲梧明了吳夫人就是驪歌了，師父心心念念的那個女子，她知道師父一直收藏多把名琴，卻常常在琴室裏對著那些琴發呆，喃喃叫著“驪歌”。她想拿來驪歌，送還給師父，跳湖實屬悲痛至極無可奈何之舉，卻誤打誤撞被世軒救起，索性就隨著他去了。沒曾想在佛堂遇見了東姑，她一眼就看出了那是才是沈棲梧。此時她就是去找東姑的。 鬧市的一處攤位旁，正站著兩位公子，一個拿起一盒脂粉，揭開輕輕一點，抹在了旁邊一個的臉上，笑嘻嘻地，“寶娟，你看多好看，嘻嘻”。 “公……主……公子，別取笑奴……婢……奴才了。” “哎，寶娟，你看前麵那樓，好熱鬧的樣子，我們看看去。”說罷就跑過去了。 “公子公子，我們待會兒可怎麽回去啊。”寶娟匆匆跟上去。 沈三娘扭著腰，搖著羽扇，忙著招呼客人，一轉身，竟看到一個綠衣素裳的女子正往裏走，心想可真是稀奇，這年頭，還有女子逛青樓的？再一細看，這不是東姑嗎？可是這氣質又不像。 三娘迎上前去，且看這東姑鬧什麽把戲，“呀呀呀，東姑你這換身行頭我快認不出了。” 棲梧冷冷看過來，“這裏有叫棲梧的嗎？” “哪裏有這麽個人，東姑你這是鬧什麽。” “那有和我長一樣的吧？” “你這是鬧場子吧？姑奶奶可沒閑功夫陪你，滾滾滾。”棲梧不理她，徑直往裏走。 今兒什麽日子，光是女人逛青樓，三娘抬眼又看到兩個男子打扮的女子往裏走。三娘又迎上去，“這裏不接女客，出去。”其中一個女子拿出一個鐲子，嫣然一笑，“給這個也讓出去嗎？”這下三娘忙拿過鐲子，朝裏高喊，“來人招待這兩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