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朝大選再進宮
“嗯!”,他第一次開口叫我芳名,三年了,再次聽到昭陽這個名字,苦澀的一暖,世人皆知,沐昭陽已經被當朝天子親手賜死。“記住,我叫悔月,陸悔月。”,一字一銼的念起,他會懂得我為何選擇姓陸,我的命是他救得,隨他姓是理所當然的。
萬裏晴空,陽光明媚,我夾在百餘人的陣容裏,前前後後是俏麗可人的少女,一起踏入皇宮的第一道大門神武門,心情別樣的沉重。每一位少女的臉上,生起那難以遮蓋的笑容,可見,她們懷著一朝入選,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皇妃夢。今日的穿著打扮,精心別致,花枝招展,無與倫比。來此皇宮,我已打探好;詢墨的後宮,美女如雲,姬妾無數,後位虛設。他的皇後,再賜死我之後,就一直空設至今,沒有皇後。以四大妃之首的貴妃上官氏統攝後宮,暫管封印和金寶冊。世人認為,他的皇後不是不立,是一直未有合適的人選,當年的沐昭陽,可是琴棋書畫樣樣在行,能歌善舞,尤其以風舞朝陽而豔驚四座,更有著令全天下女子汗顏的容貌,而今已成為曆史,沐昭陽已經不複存在。
那昭陽殿成為宮中的禁地,一直保留。我永遠記得,他賜死我時,親口告訴我;“朕從來都沒有愛過你,自此,朕與你永世不得相見。”,每每想起來,總是那麽 撕心裂肺。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愛過我,有的隻是仇恨,我亦不明,他保留昭陽殿的用意,也許是做給世人看,也許是為做給天下人看,因為他在封後大典時曾說過;“朕的皇後隻有你,為了你後宮空設便可。”,與我是多麽的諷刺,後宮繁華,保留昭陽殿盡他的仁義是表麵罷。
踏上最後一道宮門神啟門,正式邁入皇宮。紅粉撲麵,白玉為階,青石鋪路。宮殿株連,碧瓦琉璃,花岩為襯。如今的皇宮,比三年前的好的好,更加的莊嚴氣派。這三年裏,詢墨以他的政治主見,使得百姓安居樂業,經濟有所發展,他確是位帝王之材。
有奴才領路,到達了百花庭,專供各地的秀女歇腳安頓之地,每四位分居一房,簡單的桌椅,床鋪衣櫃,錯落有序,住滿四人,略顯擁擠。顛簸了一路,舟車勞頓,兼程百裏,有些疲倦,管事姑姑讓我等休息一個時辰,在到大殿集合。與我同居的三位,一位臥床,一位翻開包袱打扮,一位看上去精神很好。而我稍微的側床而歇,寂靜的氛圍,能感覺到她們的心花怒放。
此時正值秋季,天高氣爽,不冷不熱,溫度適宜。奴才們送來的茶水都競相的去品嚐,沒有喝過宮中的東西,那表情流露的太明顯了,十分的渴望,而我卻側身不動,一位看起來甜靜文麗的女子端到一杯茶水,遞到了我麵前;“姑娘,一路不口渴嗎?”。“謝謝”,禮貌的接過,品了兩口,味道一般般啊。“姑娘哪裏人士?”,我不假思索的說出;“山西人,你呢?”。“我是蘇州人”,我半笑;“蘇州果真是出美女呀”,這一聲雖不大,引得另外兩位的目光也瞄向了我,審視的把目光定格在她的身上,有意的打量了,即刻後便移開了。
我身旁的女子一直很從容的不受她們的影響,寒暄的和我聊著,氣質可嘉。“請問可否告知芳名?”,我好奇的問。
她微微言笑;“方巧麗,姑娘你呢?”,“陸悔月”,打完了招呼,算是認識了,原來她是蘇州知縣的千金,大家閨秀的氣質很好,而我自稱是山西人,說父親是普通的百姓,我無貌無色,對她們構不成任何威脅,方巧麗對我很是熱情,出於何意?難道真是簡單的打個招呼嗎?
在百花庭齊聚一合,管事的姑姑同負責的女官來了,教習最基本的宮廷禮儀,見到皇上,娘娘,該怎麽行李稱呼跪拜等。我從來未能像今日這般一樣,認真的學禮,想當初,都是奴才們給我跪禮,即使在宮中見到皇上,也不至於同這時學的麻煩禮數。晚飯之時,又教我們怎樣規矩的拿碗筷,咀嚼食物,牙齒之間不能有雜音,傍晚,有教習我們學正統的標準語言。
待到熄燈,眾人都暗自鬆了一口氣。夜以深沉,窗外的蟋蟀蟈蟈的嘈音肆意的叫著,心情平靜的很。我躺了好長時間,聞到他們的呼吸聲均勻散開,進入熟睡的狀態 。我摸黑的穿好衣服,蹉手蹉腳的下床出門。趁著暗淡的月色,憑著印象的記憶,想著東宮之角的昭陽殿走去,此時的值班侍衛應該發覺不了我的。我就是想去昭陽殿看一看,這所承載我榮耀見證我衰亡的宮殿,到底變了沒有,是否真如傳聞的一樣,原樣保留。
“你是什麽人,膽敢擅來此地?”,停住在昭陽殿外,不過眨眼間,一把長長的銀光利劍橫立在我的眼前。這把劍,我認得;這聲音,我記得;是他楊毅,如同昔日在夙王府似的,一樣的冷冽。“我是百花庭的秀女,半夜睡不著,出來走走,便到了此地。”,不驚不慌的說著,楊毅並沒有將此劍放下,我能察覺出他一直在盯著我打量,而我則是地下了頭,“趕快回去,不要亂走,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他收起了劍,說出的話少了幾分冰冷,沒有多加為難我。我故作受驚的倉促轉身,快步的往原路返回,頭也不回的一直走。
當我回去百花庭,躺在床上,久久的無法安息,楊毅為何夜半出現在昭陽殿外,他是詢墨的護衛,值班也該在承乾殿啊。就算是白天,你我麵對麵,你也認不出我了。有你在,我對詢墨下手,是一件很難辦的事情。你是他最忠心耿耿的護衛,武藝高強,當初我不該因為一劍的救命之情,把你視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