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沙暴隱影 上
約神聖紀元兩萬九千年
呼~呼~
肆虐喑吼的沙風無情地遮蔽了灰暗天空中若隱若現的兩顆“太陽”,兩顆恒星各自傳遞出微弱的冷光抵達這顆星球,淡紫色,冰藍色的光矢穿越過這顆星球的大氣層,經過複雜氣體與稀有元素的過濾折射分散成五光十色的繽紛光彩曲折地交織向覆蓋地表茫茫無際的沙海,也隻有此起彼伏的沙丘讓地表顯得不那麽幹燥。
雙日同天的稀有星球曆盡了數萬年的文明發展道路,血濃於水的部落氏族,繁榮璀璨的封建主義,閃爍進步光彩的科技時代……那都隻是被掩埋在黃沙下的曆史。一個鼎盛的文明最終毀滅於繁盛資源的枯竭,他們是推動天梯的主導者也是葬送自我的始作俑者。曾經的盛名不再有人誇耀歌頌,那些凝聚著智慧結晶的儀器也不再有人引以為傲。
沙黃色基調的沙芒被不知所起的風暴淩升至空中碰撞飛舞,呼嘯淒冷的風暴之眼在茫茫沙漠中前行,它的聲音就像雷雨之際的隆隆雷暴震耳欲聾,它將一些沙子擎起歡舞又將一些沙子遺棄,能夠與它相隨相伴到消失那一刻的卻屈指可數。
扭曲的彩色光斑為單調的沙暴披上了一身奇幻的彩紗,粗獷與柔美的交融和諧而相得益彰,也隻有在這顆星球才得以實現沙彩合一。
沙暴由下而上呈現著倒立的錐塔形狀,在沙暴泉眼之中似乎有影子在若隱若現,無論從上空或是地麵觀察,這些靈動的沙礫都像是被人操縱著的。
沙暴的移動軌跡詭異地筆直,似乎不受地形的影響,它能夠從低矮的盆地翻越過高大的沙山也能夠輕而易舉地掠過流沙地帶,這些動作是引人注目的,很可惜的是這顆星球比起如今的暗影星還要貧瘠與荒蕪。至少暗影星還有水源與樹木,飛禽與走獸,一片狼藉的原始麵貌;這顆星球隻有漫漫黃沙,沒有海洋與湖泊,隻有雨水滂沱時短暫的形成小水窪,沒有生命,空氣中漂浮的水汽也十分稀少,溫度並不算炎熱,它與兩顆恒星有著遙遠的距離,如果僅僅隻有一顆的話,它應該是寒冷的。
沙暴潛行至了一處沙漠中的平原,十分遼闊。它的根基靜止在了平原的邊緣,似乎無意再前行。突然,所有旋轉衝撞的飛沙瞬時間洋洋灑灑地墜落向地麵,沙暴中的身影也漸漸清晰。
沙衣褪去,陰暗的天空重現光明,彩色的光克服黃沙的重重阻攔照耀在他的身上。
一個手執著暗金屬長槍的身影漸漸清晰,他穿著一身十分簡約的寸縷白衣,眉骨方正,額間的六顆沙點一般大小的淡金色六角星點,背後用暗金屬鎖鏈捆綁著的一輪飛齒閃過一絲冷冽的鋒芒,圓環狀的飛齒巨大無比,中心處隻有一個握柄。他是這顆星球唯一幸存的人,一個如今輔佐於烈陽的沙裔。
六千年前,資源枯竭的星球原住民不得不駕駛飛船向星際外進行開拓,最終也沒有發現任何擁有可用資源的星球,幸運的是當飛船返回星球的途中遇到潘震所帶領的烈陽列艦。潘震已經預見到了這支文明最終覆滅的結局,出於對生命的憐憫之心他決定收留這支文明的一名成員,自然而然的,這名嬰兒被潘震帶回了烈陽星,賜名乾鷹,於後鎮守於天道塔。
他邁起輕輕落落的步伐跟隨著湧動的黃沙向前走了幾步停了下來。此次從烈陽回歸於這顆星球是潘震的允諾,他知曉自己是這顆星球的兒女卻也明白沒有任何可能讓文明複蘇,他連自己的生父生母都無人告知。此次回來隻是取回上一次來所埋藏在深沙之下的兵器,至於為什麽要把兵器埋藏在這裏,我也無從知曉。
他是烈陽的一份子,天道塔的守門者,他一直這樣告訴自己。
乾鷹將手中的長槍丟在了沙地上,長槍開始慢慢地陷溺進沙土中。他口中喃喃道了幾句烈陽星聽不懂的古語後,麵前的沙土開始產生了神奇的變化。沙土竟然開始向周圍退散,慢慢地在沙眼中心產生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形成了一個通向沙土之下的階梯入口。。
他看了一眼通向地宮的入口,微微看了身側的沙子一眼,右手在空中一提那已經陷進沙土深層的長槍便突破了沙土的阻礙被他穩穩地握在了手中,然後踏進了通向地宮的階梯。
乾鷹剛剛一隻腳踏落沙壘的階梯便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看樣子十分厭倦與不悅,“嘶~,莫甘娜的走狗還真是形影不離。”穩重地踏下了通向地宮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