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honey moon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上來,叫:“太太,季先生,晚餐好了。”
何淑言點了點頭,遂又拉起木宛清的手,輕笑說:“宛宛,快來嚐嚐我們大廚的手藝,看你吃不吃得慣!”
木宛清勉強擠出一點笑,忽地想起那天在廚房裏,何淑言挑剔傲慢的眼神,手心不由就出了汗。
寬大的長形餐桌上,各式菜口琳琅滿目,坐在餐桌旁的,卻隻有三個人。
木宛清不太習慣在這麽大的桌子上吃飯,季雨濃坐在她的對麵,隔得那麽遠,好像吃的不是飯,是孤單。
席間,季雨濃又提起是不是要先訂婚,何淑言說:“你們都是年輕人,又兩情相悅,何必拘泥於這些,照我的看法,你們旅行結婚最好,至於婚禮什麽的,暫時也不要舉辦。”
季雨濃一愣,說:“媽,婚禮怎麽可以不舉行呢?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
“可是,倉促之間,你就要求要成婚,你也知道,你爸爸的兄弟們,全都在國外,一時哪裏聚得齊?還有,宛宛的媽媽不是還在生病?到時也無法也參加婚禮,少了這些重要的親人,婚禮若是隻請了無關緊要的人,又有什麽意思?”
何淑言侃侃而談,見季雨濃麵色猶疑,隨即又說:“其實就是有點倉促了,不然,你們暫時不要結婚,等到宛宛的媽媽病好了再結?”
她是詢問的口吻,木宛清幾乎要答好了,她心神不安,總覺得這場婚事來得太過倉促,但季雨濃那邊卻連連擺手,“不,媽媽,還是盡快結婚,婚禮,以後還可以補的嘛!”
他說完又對著木宛清使了個眼色,木宛清也隻得點頭默許。
“那就這樣說定了,下個月初八,就是好日子,你們就在那天搬到這裏住吧,有我在,有爸的靈位在,還有,宛宛的媽媽在,就夠了。”何淑言的嘴角盈著笑,推開飯碗站了起來,“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我要先回去休息了。”
木宛清拔拉著碗裏的米粒,無情也無緒。
“怎麽了?”季雨濃看著她,“不能有一個熱鬧的婚禮,覺得不開心?”
木宛清搖頭,說:“不是。”
“那為什麽老是皺著眉頭?像個小老太婆似的!”季雨濃做過來逗她,“來了,笑一個,我們要結婚了,你不開心嗎?”
木宛清勉強擠出一點笑,季雨濃歎口氣,說:“宛宛,你以為你不會介意,其實婚禮什麽的,都不過是走過場,我是想,隻要我們能在一場,比什麽都重要,你相信我,以後,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又美好又盛大的婚禮,而現在,我們要趁媽媽沒改變主意,將這事先敲定下來,不是嗎?”
木宛清輕輕點頭。
第二天一早,季雨濃就叫醒了她。
“宛宛快起來!”他叫。
“做什麽?”木宛清看了一下時間,才剛六點。
“起來去登記結婚。”季雨濃忙著穿衣打扮,對著鏡子左照右看,衝她笑著說:“你老公我,是不是很帥?”
木宛清微笑,說:“是很帥。”
“要跟這麽帥的男人結婚了,你還不快一點起來?”季雨濃撲過來掀她的被子,趁機在她光溜溜的身體上印下無數唇印。
“可是,我年齡不夠呀!”木宛清揉揉惺忪的眼。
“那有什麽關係?隻差兩三歲而已,人家不會說我拐騙幼女的。”季雨濃拿了她的衣服,笨手笨腳的給她穿。
倔不過他,隻得由著他,由著他像對嬰兒一樣,給她穿了衣服,洗了臉,又笨笨的幫她梳頭發,一不留神,拉痛了她,這才吐著舌頭把梳子交還給她。
木宛清再次發怔,這個像個孩子似的喜歡撒嬌,喜歡耍賴,喜歡惡作劇的男人,真的是她以前認識的那個季雨濃嗎?
但是,她的神遊很快被打斷,季雨濃已經打開了門,拉她下樓。
何淑言正在樓下的花園裏晨練,見到他們,訝然問:“這麽一大早,去哪裏?”
“去登記。”季雨濃笑著答。
“你們,還去民政局登記嗎?”何淑言很是意外。
“當然了,要不怎麽叫結婚?沒有婚禮,但是,得有紅本本!”季雨濃狡黠一笑。
“還是以後再去吧,宛宛的年齡不是還不夠嗎?”何淑言說。
“我認得民政局的人,媽,你就放心吧,會給我們辦的!”季雨濃堅持。
“可是,宛宛那麽小,還是等她的年齡到了再去辦。”何淑言笑容斂去,口氣有些強硬。
季雨濃卻隻是嗬嗬笑,拉了木宛清的手就跑。
兩人吃了早餐,看著快到八點,便驅車往民政局去,大門緊鎖,悄無一人,隻有門口的門衛好奇的看著他們。
“大爺,我們是來登記結婚的,怎麽,這裏鎖門了呀!”季雨濃急急的問。
老頭瞥他們一眼,慢條斯理的說:“今天是星期天。”
木宛清撲哧一笑。
“啊,怎麽可以是星期天呢?”季雨濃很是沮喪。
“有什麽關係,明天再來嘛!”木宛清安慰他。
季雨濃卻仍是心神不安,不自覺的說:“宛宛,你不懂,不拿到結婚證,我不放心。”
“你說什麽?什麽不放心?”木宛清追問。
季雨濃回過神了,握住她的手,笑著說:“沒什麽,我們明天再來!”
到了第二天再去,季雨濃找了辦事處的主任,原本說得好好的,可是,主任卻偏又耍起了官腔,“她的年齡不夠呀,雨濃呀,還是再過一年再來辦理吧!”
季雨濃一怔,將主任拉到辦公室裏。
主任看了一眼外麵的木宛清,一臉的無奈。
“她的年齡不夠,我也沒辦法嘛,再說了,這結婚證嘛,就是一張紙,若是沒有感情,什麽也約束不了,若是有感情,有沒有這張紙,又有什麽重要?你們既然這麽相愛,就不要再計較這些小細節了,明年再來辦就是了嘛!”
季雨濃氣得額上青筋暴起,一把抓住主任的領子,低吼道:“我那天打電話給你,你是怎麽說的?”
“此一時彼一時嘛!雨濃賢侄,實在是最近抓得比較緊,不然,我何不做這順水人情?”
隔著毛玻璃門,許晴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麽,但是,卻也能隱約覺察到情形不對,她慌慌的在外麵敲門,季雨濃怒氣衝衝的竄了出來,拉起她的手就走。
“怎麽了?”她驚訝的問。
季雨濃居然氣得滿臉通紅,恨恨的說:“這些混蛋,明明說得好好的,現在居然又說不可以!”
木宛清不由笑出聲。
“我當多大點事兒呢?不就是要等到明年才能辦結婚證嗎?那就明年再辦好了呀,又不是什麽大事!”
“宛宛,你不懂!”季雨濃緊緊握住她的雙手,欲言又止,雙目通紅,狼狽的把目光移了開去。
木宛清越發覺得好笑,遂安慰道:“好了,我知道你的心就好了,跟你在一起,還非得上趕著跟你要個名份嗎?我不在乎的!”
季雨濃緩緩的將她擁入懷中,喃喃的說:“宛宛,對不起。”
“這有什麽好對不起的?”木宛清隻覺得好笑,眼瞅著來辦證的人越來越多,全都笑嘻嘻的盯著他們看,不由紅了臉,推開了季雨濃。
一起去看了木雲,說起要結婚的事,木雲也很驚訝,說:“為什麽要那麽急?”
“我隻是想早一點娶到宛宛,不然,我不放心。”季雨濃認真的回答。
木家母女一起笑起來,木雲說:“真是說孩子話,她就在這裏,又不能紮翅飛了去。”
說了一會兒話,木宛清又去了學校。
象她這樣三天兩頭曠課的學生,按照學校的校規,其實早就該開除了,隻是,因為季雨濃,校長大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沒看見,更何況,雖然經常曠課,木宛清的課業在眾多的學子中還是名列前茅,也算得上是這所音樂大學的驕傲。
“沒辦法呀,某些人就是天份好!”於晶晶聽著木宛清行雲流水般的琴聲,不由哀哀感歎,“藝術這玩意,就得靠天份,宛清,季雨濃那麽有錢,你不如,出國深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