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糾纏不休
可是,他就是想暈,想醉,想人事不省,清醒著有什麽好?有那麽多的苦惱而痛楚,不如喝醉了睡一覺,他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仍是一口氣灌進肚,木宛清在那裏看得張口結舌,小聲說:“季總裁,你這樣喝,很快就會喝醉的。”
“我本來就是要喝醉的,來,陪我喝,我一個人喝,會很寂寞。”
他一定是喝多了,居然對著這麽一個小青瓜說什麽寂寞,可是,他就是很寂寞,他的身邊,圍著那麽多千嬌百媚的女人,可是,沒有一個人可以進入他的內心,陪他好好地說說話,聊聊天,或者什麽也不做,就這麽守在一起,看窗外的太陽升起來再落下,看窗外的風,吹得樹葉兒嘩嘩地響。
曾經,是有一個人的。
可是,她卻離開了他,不光離開,臨走時,還狠狠地在他的心口上紮了一刀,那種痛,他至今難忘,可笑的是,那麽深切的背叛和痛楚,如今聽到她要與人訂婚,他依然還要為她不再屬於自己而痛徹心痱,可是,自始至終,她又何嚐真正的屬於過自己?不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而已。
虛假的愛情走了,可是,那些回憶的道具還在,還根深蒂固的提醒著他,他們曾經一起走過的路,一起說過的話,一起相依相偎的時光。
季雨濃覺得自己一定是喝醉了,不然,為什麽他感覺那個女人又回到了自己的麵前,像她第一次見到她的那樣,嬌怯怯的求著他,說著那些動聽卻虛假的話,他忽地捏住了她的臉,“你還有臉回來嗎?你還是想再來騙我嗎?你騙我,騙得還不夠嗎?你這個壞女人,你這個沒有心的女人!”
他猛地將她扔到了沙發上,她驚叫一聲,瑟縮在那裏,一動不動,他撲過去瘋狂地扯著她的衣服,明黃色的襯衫,白色的短褲,再然後,是卡通的內衣。
卡通的內衣?為什麽會是卡通的?她一向隻喜歡蕾絲的,他覺得頭暈得厲害,他很想看清楚她的臉,但是,看不清楚,沙發在晃,頭頂的吊燈在晃,背景牆上的相框也在晃,晃得他眼都睜不開,卻獨獨能見到她胸前袒露的那一片嫩白誘人的春光。
他對著那片嫩白狠狠地咬下去,木宛清差點痛得哭了出來,但她還是強自忍住沒有哭,她說過的,隻要他肯給她那四十萬,那麽,隨便他要她做什麽都可以。
可是,他為什麽要那麽粗暴,好像她是他的仇人一般,也隻有對待仇人,才會這麽惡狠狠的齧咬吧?
身上的衣服已被他盡數扒了去,他的齒痕遍布她的身體,每一處齧咬都讓她痛得冷汗涔涔,他的身體像片烏雲似壓了過來,她突然覺得絕望,無比的絕望,她禁不住出言哀求,她太害怕了,可是,他卻根本什麽也沒有聽到,冷漠而凶狠的進入了她的身體,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她的瞳孔迅速放大,頭上青筋暴出,她的手指掐入了自己的掌心,硬撐著留住口中的尖叫,他像是在發泄著什麽,又像是在跟誰在殊死拚殺,而她卻隻覺得自己是隻躺在菜板上的魚,任人淩遲,隨人宰割,她的鱗一定被人一片片拔光了,再剩下來,該是開腸剖肚了,那盞白色的水晶燈在她的眼中不斷的搖晃著,搖晃著,襯著藍黑如深海的牆壁,發出極幽冷陰寒的光。
她在那片極冷極寒的白光中暈了過去,再醒來,他已經疲憊地睡著了,雖然是在睡夢中,他的眉頭依然是緊鎖著,竟似比白日裏還要陰鬱,讓人無端的生出許多驚懼,她正驚悸的看著,他的眼皮卻倏然睜開,她嚇得猛地後退,一不留神,跌下了床,頭咕咚一聲碰到了地板上,疼得鑽心。
季雨濃對著床下那個狼狽不堪的女人發呆,他一時想不出她是誰,隻覺得她皮膚滑潤,骨骼嬌小,眉目楚楚,淚眼盈盈,十分的惹人憐愛,等到她手忙腳亂地把那件明黃色的襯衫套在身上時,他陡然間醒了過來。
天哪,他做了什麽事?看著散落一地的卡通內衣,看著她在風中輕顫的光潔的雙腿,淩亂的頭發和脖間的重重的傷痕,紅得滴血的臉,他下意識的把手放到自己的頭發裏拚命抓,記憶慢慢的聚攏,他艱難的咽了口唾液,看著木宛清問:“剛才,我們,在一起?”
木宛清的臉刷地白了,見他的目光又在她身上流連,連忙蹲在床邊,去摸自己的白色褲子,隻是不回答他的問話。
季雨濃也知道自己說的是廢話,他微歎一聲掀開被子,床上點點血跡豔若桃花,他的心中又是一震,再次抓住了自己的頭發。
他無意於此的,他原本真的無意於此的,他不缺女人,無論是綠肥紅瘦妖媚清純的,隻要他想要,隨時都有一大把,不需要這麽一個可憐的小青瓜再來充數,可是……
木宛清已經手忙腳亂的穿好了衣服,站在了季雨濃的麵前。
麵前的男人一幅見了鬼的神情,她有些犯懵,他為什麽這種神情?好像不相信自己已經跟她發生了那種關係似的,她垂下頭,咽了口唾液,考慮著該怎麽跟他說出自己的要求,他已經得到她想要的,那麽是否應該兌現自己的諾言?
但看著季雨濃的臉,她突然又有一種強烈的不確定,他,該不會賴賬吧?她憑什麽要去相信他呢?他又有什麽值得她相信呢?他不過是一個浮浪的有錢人!
想到這一點她幾乎要哭出來,季雨濃擰開臉,擺擺手。
“你不要哭,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也不想這樣,我……”他本來想說,“我會負起一定的責任來。”
可是,她卻飛快的打斷他的話,“你說過的,你會給我四十萬。”
季雨濃猛地一怔,四十萬?是的,麵前的女人也隻是為錢而來,跟繞在他身邊的所有的那些女人都一樣,為錢而來,再不然,就是為了能登堂入室,飛上枝頭做鳳凰而來,沒有一個女人,是因為真心的愛著他,喜歡他,心甘情願的為他這個人而來!
他的心裏突然陷入一片無邊的黑暗,黑色的濃雲快速的在他心空蔓延,他的目光一點點的變冷,心也漸漸變得又冰又硬,他把手從頭發裏拿出來,懶洋洋的半躺在柔軟的床靠上,向她勾了勾手。
要得到這四十萬,哪有那麽簡單?既然是想賣身,就得知道怎麽伺候男人!
“過來,幫我穿衣服。”他淡漠地說。
木宛清猶豫了一下,還是慢吞吞的走了過去,她撿起床上的衣服,他卻搖頭,指了指臥室那邊,“去衣帽間。”
寬大的衣帽間裏有很多衣服,她不知他要穿哪一件,再次探出頭來問,他下床走了過去,木宛清忙扭開臉,但他的身體還是落入她的眼,她的眼前突然又浮現初次見他時,會議室裏的那一幕,陡然間覺得惡心想吐,她強自抑製著,他卻漫不正心的走過來,在衣服間翻了翻,拎了一件白色的短T和仔褲,說:“就這兩件吧。”
木宛清伸手接過來,仰頭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季雨濃,他實在太高了,足足有自己高出了一個頭還多,她拿著手裏的短T,踮起腳尖,費力地想往他頭上套,短T蓋住了他的頭,她笨拙地想幫她拉好,哪知一個踉蹌撲到他懷裏,他就勢抱住了她,將那件短T拂開,不由分說就吻住了她。
木宛清下意識的拒絕,他也並不強迫,隻是俯下臉,靜靜地說:“你不想要四十萬?”
木宛清閉上了眼,她停止了反抗,任由他予取予求,他將她翻轉過來,抵在衣櫃上,緊緊的攀住她的腰,木宛清突然就覺得自己變成了會議室的那個女人,跟她一樣厚顏無恥,跟她一樣的讓人惡心鄙視,卻有著她沒有的極度的絕望和悲哀。
風暴過後終於恢複平靜,季雨濃自己緩緩的穿著衣服,木宛清蹲下來,仍去地上找自己的那件明黃色襯衫,找到了,便又蹲著穿上,他冷冷地哼了一聲,說:“既然是來賣身的,就別搞得那麽苦情,倒像我欺負了你似的,你要記清楚,這是你心甘情願的,我花出四十萬,買你這隻小青瓜,想看到的,不是你這張被人強迫的苦瓜臉,而是你的笑,知道嗎?”
他蹲下來強硬的捧起她的臉,“笑一下!”他說。
笑一下?為什麽要讓她笑?這個世間,真的還有值得她展顏一笑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