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自找羞辱的天鬆
自從下泰山這幾天以來,天鬆道人可謂是命途多舛。
先是在路上聽說淫賊田伯光在回雁樓挾持了一個小姑娘,怒發衝冠想要前去收拾了田伯光,誰知道被田伯光給打敗了,胸口還正中對方一腳,留下個腳印倉皇逃走。
受到莫大屈辱的天鬆道人,心裏憤憤不平,想要在劉正風的金盆洗手大會上找令狐衝的麻煩,算是給自己安心一下。
結果沒想到,到了劉府卻聽說田伯光被人給殺了,殺他的那個人還隻是用了一招,更加要命的是,那個人看起來還隻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
而眼下,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正在向自己挑戰!
天鬆道人感覺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不僅僅是天鬆道人,幾乎在場所有的人都有這種感覺,尤其是以天門道人為首的泰山牌一群人。所以,他們都是打心眼裏希望天鬆會勝,而且必須贏得幹淨利落。
“出招吧!”
天鬆道人身為前輩,雖然此時憤怒無比,但是依然是要裝作一副前輩教育晚輩的姿態。
林平之愣了愣。
“你確定要我先出招?”
“怎麽?不敢?!”
林平之無奈的笑了笑。
“那晚輩就得罪了!”
林平之右手突然食指中指並攏,呈現劍的形態。
天鬆道人原本還不明白這林平之到底要幹什麽,但是接下來的這一幕讓他再也無法平靜的對待。
隻見林平之的右手指尖處,竟然緩緩以真氣凝結成了一柄劍的形狀。而那劍全身金黃,看起來很是賞心悅目,可是誰都看得出,那劍還帶著無比恐怖的氣息,美麗的外表下似乎藏著一顆暴動的內心。
林平之嘴角依舊掛著一個戲謔一般的笑容,這笑容落在天鬆道人的眼裏,卻是有些讓他驚恐。
因為他看不透那笑容,就像生活在井底的青蛙,抬頭隻能看見整個天空的冰山一角一般。
就在天鬆道人分神的這一刹那,林平之動了。
隻見林平之以右腳為軸,整個人原地轉了一周,右手的的真氣所化的劍也隨著舞了一圈。
一圈停下,林平之的劍狠狠地向前一揮,自林平之身前一米左右,一道似狂風海嘯一般的衝擊波,帶著無比尖銳的聲音,向前飛去。
事後有人一直在爭論那聲音究竟像什麽,有人說像虎嘯,有人說像龍吟,更有人說像象鳴,一時間爭執不下。
回到劉府,天鬆道人看著這聲勢浩大的衝擊波,整個人愣在了原地,幾乎忘記了該怎麽來應付這一招。
要擋嗎?可天鬆隻感覺自己在這一招麵前就像大海裏的巨浪下瑟瑟發抖的小船,怎麽擋?
要躲嗎?可是這場戰鬥關乎他的榮譽,又怎麽能逃?最關鍵的是,林平之這一招仿佛鎖定了天鬆一般,讓天鬆感覺自己在這一招麵前,根本無法逃脫。
該怎麽辦?
天鬆將搭在左手手肘上的拂塵,放了下來,卻是不知道該擺個什麽姿勢,飄搖在巨大衝擊波之下的拂塵,仿佛在嘲笑著天鬆,讓他放棄抵抗。
“師弟小心!”
“天鬆師兄!”
“師叔!”
看熱鬧的一群人,這才發現天鬆道人竟然是愣在了原地不動,當下有些擔心起來。
眼看那衝擊波就要撞擊在天鬆的麵門之上,可是天鬆依舊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恰好在這時,一道身影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在天鬆的麵前,背對著天鬆而站立。
那人看著向自己衝過來得巨大衝擊波,麵不改色,左手向前一掌輕飄飄的打出,隻見以那人為中心,一個巨大的金黃色光罩將身後的天鬆道人給護住。
那巨大的衝擊波撞擊在光幕上,仿佛是水灌進可棉花一般,毫無還手之力。
天鬆看著站在他身前的人,臉色依舊茫然,隻不過多了一絲震驚和疑惑。
“你為何要救我?”
“我原本就沒想過殺你。”
那人將衝擊波全部吸收之後,轉過身對著天鬆道人露出個微笑,抱了抱拳。
“你輸了。”
天鬆道人滿臉的痛苦,卻是並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那人正是林平之。
眾目睽睽之下,林平之輕輕的拍了拍天鬆道人的肩膀,仿佛一個前輩在寬慰後輩一般。
奇怪的是,眾人卻是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妥之處。
林平之對著眾人抱了抱拳,然後對劉正風說到:“劉前輩,不好意思,打攪了您的大事,您繼續吧。”
隨後,林平之穿過人群,來到了東方白的身邊,緩緩的坐下。
眾人表情都十分木訥,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眾人隻看見,林平之出了一招,天鬆道人似乎忘了要抵擋,然後林平之又自己擋下了那一招。
什麽叫高手?這就叫高手。
我想殺你如探囊取物,但是我還不想殺你!
即便是被林平之當做了殺雞儆猴的那隻雞,天鬆道人此刻也沒有任何的憤怒,隻有極大的不甘心和無奈。
因為他不僅僅輸了筆試,還輸了武德。
這場戰鬥,乃是林平之在他的咄咄逼人態勢之下,才發出的。所以,即便是輸,他也沒有任何可以抱怨的資本。
隻是,誰又會想到他天鬆道人作為泰山派掌門人的師弟,竟然會輸給一個看起來初入江湖的後生小子呢?
從此以後,林平之的名字,以及福威鏢局四個字,將會成為天下人的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個一招打得天鬆道人不敢還手的青年,注定將會成為大明江湖的絕頂高手的存在。
而這一切,都是天鬆道人的功勞。
天鬆道人本想找回自己的尊嚴,卻也不過是自取其辱,隻不過他根本沒有任何辱可以被林平之所賜予。
隻不過,是實力上的絕對差距罷了。
這些,由不得天鬆道人不去相信令狐衝所說的話了。
東方白開著癡呆之下的眾人,臉上也是不僅露出個笑容。
“林兄,這一招殺雞儆猴可是選了個好時機。”
“哪裏,隻不過是略施手段罷了,比起董兄你還是要差一些的。”
兩人相視一笑,端起茶杯當做酒一般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