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高祖太宗

  “你太心急了。”葉辰無奈的搖頭，抬手將郭靖拉住，沉聲問道：“靖兒，我且問你，這世上若要報仇最好的一種辦法是什麽？”


  “自然是一刀殺了。”郭靖撓了撓頭不假思索的說道，“或者是吊死。”郭靖生性淳樸，心中最為殘忍的手法，莫過於將人絞死、


  葉辰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看向黃蓉，緩聲道：“蓉兒，你覺得呢？”


  黃蓉歪著腦袋思考片刻，她父親黃藥師生性古怪。黃蓉雖然天性善良，卻也見識過不少黃藥師稀奇古怪的手段。她思考片刻後，對葉辰道：“像爹爹研製出的跗骨針應該算是很痛苦的吧，若是遇到一個仇人……”


  “這世上殺人，有種種酷刑。”葉辰緩緩說道，望向遠處揚起塵土，有些入神，“有絞殺，斬首，淩遲，鴆殺等等。但這些都是身體上的痛苦，真正痛苦的該是心靈上的……”


  “心靈上的痛苦？”黃蓉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郭靖則是一臉茫然。


  “如完顏洪烈……”


  葉辰說到這頓了頓，轉過身對郭靖道：“靖兒，你抓到完顏洪烈後如何處置他？”


  “一掌震死，為爹和楊大叔他們報仇。”郭靖攥緊拳頭，狠聲說道。


  “但我們換種思路。”


  葉辰拍了拍郭靖的肩膀，緩步踱到他們身後望向某處，此時此刻在西麵廂房中楊康正領著完顏洪烈躲藏在門口。葉辰言語間沒有半點情感，“若是就此放過完顏洪烈，讓他返回金國，竭力去拯救他口中的社稷。在付出無數努力後，還是功敗垂成，慘死於亂兵中。”


  郭靖並不完全理解葉辰的意思，但他隱約覺得似乎葉辰說的更為解恨。


  仔細觀察著郭靖神色變化，葉辰忽的笑了，解開禁製對郭黃二人道：“完顏洪烈在後麵廂房中，你們快去吧，不要過於勉強，完顏洪烈命有死劫，卻未必在此。”


  當郭靖與金兵爭鬥之際，楊康已然發現完顏洪烈的身形。雖然知道自己已非對方親生，但相處十餘年早就把他當成親身父親。情況危急之時，楊康也顧不得多想，拉完顏洪烈都往祠堂後院而去。隨後兩人推開西廂房的房門，屏住呼吸躲藏在其中。


  “康兒，你怎麽也在這裏？”完顏洪烈低聲道。


  楊康心情複雜，此時此刻也不多說什麽，隻是緊張的瞧著外麵。片刻後，楊康見郭靖與黃蓉分頭尋找自己，又想到先前郭靖大展神威，低聲對完顏洪烈道：“父王，咱們先在這裏躲藏一會，等到他們都走遠了，咱們再離開。”


  “也好。”完顏洪烈點了點頭，緩緩道：“康兒，你為何叫我父王，不叫我爹了？”


  楊康默然不語，想到去世的母親，心中思潮萬千。完顏洪烈明白楊康想起了包惜弱，伸手握住楊康的手，隻覺得他掌心冰冷滿是冷汗。楊康輕輕掙脫開來，將郭靖刺殺的事情道出。


  這會完顏洪烈猝然想起十九年前牛家村一事，心中愈發複雜，有著內疚也有著心酸。他沉默良久，對楊康道：“康兒，你可曾去了臨安城？與史丞相有沒有聊過？”


  “我暫時還沒過去。”楊康冷聲道。


  從楊康言語間，完顏洪烈已然聽出了楊康早已知曉自己第身世。十八年來，兩人父慈子孝萬沒想到今日卻忽然生出這般血海深仇。楊康心中更是天人交戰，若是他這會幾掌下去，完顏洪烈定將殞命當場。但想到完顏洪烈對他一向不錯，而包惜弱先前對完顏洪烈也有幾分情意。若是將完顏洪烈殺了，九泉之下母親又會如何想？


  正是思緒萬千之際，完顏洪烈低聲道：“康兒，你我畢竟是父子一場。要知道南朝已然撐不了多久了，要不了幾年，咱們便會揮師南下。但那個時候，你我父子發力，那大金皇帝之位必定是你我父子的了，看看這江南繁華之地又該如何？”


  楊康聽得這番話，禁不住熱血沸騰。但他又想到先前葉辰所說，金國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在南北夾攻之下滅亡。即便如此，楊康也不由得幻想完顏洪烈若是得了天下又該如何。


  “不論如何，與完顏洪烈親近總沒壞處。”楊康這般想道。


  楊康握住完顏洪烈的手，激動的說道：“爹，孩兒必當全力輔佐您老人家。”完顏洪烈感到他掌心發熱，也是愈發喜悅，“孩兒，我若是唐高祖，你便是唐太宗。”


  楊康尚要說些什麽，隻聽得身後傳來細微的聲響、兩人這才注意後身後有著一排棺材，與此同時郭黃二人向著這邊搜尋過來。


  “孩兒去將他們引開來。”楊康推開門，縱身而去。


  黃蓉忽的見到前方人影閃爍，急匆匆追了過去，卻發現眼前樹叢分開，楊康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