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摸不透
張鋒驚訝不已地看著野人奔跑過來,而這時候張鋒又瞧見野人的身後,跟著一批匹匹的狼!
竟是之前他們已經遇到過的狼群,它們居然跑到這邊來追殺野人了。
張鋒撥開樹葉,定睛看著不從遠處的,微微皺著眉頭,低聲道:“情況不妙。”
“捕殺野人……這些野人的智商好像比不上土著村民。”司馬清舒挑眉看向遠處,感慨道。
此刻天下起了蒙蒙細雨,將本就朦朧的月色平添了幾分奇異的光景,樹葉被雨絲拍打發出聲響。
眼前的畫麵,漸讓人震驚,野人跑到了一定距離,竟然猛然停下腳步。
惡狼緊追不舍,見獵物停下,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野人嗚嗚哇哇的發出叫聲,這聲音裏麵明顯帶著興奮,仿佛是看到了狼肉被端上烤桌一樣。
後麵的狼群紛紛退開,卻沒有輕易的遠走,畢竟他們協同合作的同伴還在經曆著危險。
哨狼還在發出嚎叫聲,安全的山坡之上,赫然出現一頭毛色深紅的狼,它的叫聲響徹此處,好似帶著幾分威懾的魄力霸氣一樣。
“嗚嗚嗚……”狼群之中發出奇怪的嗚咽之聲,就像是哭泣一樣。
張鋒有些震驚地看著不遠處,隻見有狼跪拜在地上,就像是疊羅漢一樣的,一層層疊上去。
不過一會兒便重疊到了兩米多高,然而跨上重疊狼群離開的卻是動作有些緩慢,腹部腫脹墜下的母狼。
看來這母狼的懷孕了,張鋒心中這邊想著,竟動了幾分惻隱之心。
野人沒有行動,隻是看著這一幕,發出嘰裏呱啦地談話聲。
張鋒發現離開的都是母狼,而野人手上有著簡陋的武器,卻沒有攻擊野狼,顯然是血腥之中的母性光輝!
細雨宛若是絲線一般,斷斷續續地灑落大地,張鋒深吸一口氣,抿唇一笑道:“沒想到,如此野蠻的文明,也會有……”
“這般比起來土著村民簡直是不配為人。”司馬清舒深吸一口氣,斥責道。
張鋒心中咯噔一聲,他搖了搖頭道:“怪不得任何人。”
“科維的事情,讓你感觸很深?”司馬清舒下意識地看著張鋒問道。
張鋒低頭下頭,不可置否,“我們對於自己的人生沒有選擇……可接受的不可接受的,從一開始就充斥著我們的周圍。”
“有選擇。”司馬清舒深吸一口氣道:“這裏其實是很複雜的存在。”
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張鋒知道她所說的是心靈。
山坡頂上的頭狼,發出一陣陣的叫聲,含著幾分悲涼,好似在給已經落入野人手中的狼群,告別一樣。
被圍困住的狼群之中,發出一聲聲的狼嚎聲,卻並非是都是哨狼發出的聲音。
誰不想要活下去?被困的狼群將生的機會都留給了懷孕的母狼,它們身上擁有著活下去的希望。
野人手上扔出了一杆尖尖木頭,巨力加持,刺入哨狼的身體,將它的身體穿透,它發出最後一聲嚎叫,直到生命力的消散。
剩下的狼都圍繞在哨狼的身邊,發出一陣陣嗚咽的聲音,仿佛是在安慰亦或是祭奠一樣。
張鋒站在樹幹上,目擊著這一幕的發生,有時候他在想,其實並非是外間的環境發生了變化,而是他的心境變了。
他有時候又覺得有些羨慕這些狼群,這樣的情感他永遠無法寄托在人類社會之中。
比起動物的專一,大多數的人類都是多變的。
野人開始逐一捕殺野狼,被圍困的野狼漸漸失去了生命,成為了野人胃中飽腹的食物。
這就是生命的殘忍之處,也是生命的神奇之處。
雨絲漸漸地落在失去生命氣息的狼屍身上,血跡漸漸侵染周圍的青草,然後滲入土地之中。
野人看到所有的狼群,戚戚然地離開,這才開始剝開狼皮,這一場生死之戰,總算是落幕。
張鋒心中升起往日都不曾有過的唏噓,這樣的生存之爭,讓張鋒見識了生命之幸,生命之難。
對於生死的意思,張鋒心中又有了另外一層感悟。
野人漸漸帶著狼肉離開,張鋒鬆了一口氣,羽天曉看著漸漸離去的野人群,不由眯了眯眼道:“這就是大自然的規則秩序。”
“人類從來不比任何的動物高尚,相反人類是最為邪惡卻自詡高尚的。”羽天曉字正腔圓地說出這一句話,他的語氣正式的就像是在吟誦詩歌一樣。
司馬清舒歪歪頭,一臉欣賞地看著羽天曉,唇邊勾起一抹笑容,“生命之所以存在是因為生命。”
“《集詩雷訓》。”羽天曉掃了司馬清舒一眼。
司馬清舒笑著點頭,張鋒看得出來這兩個人是在交流詩集。
張鋒或許沒有發現,自己手邊的樹葉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被他扯下,他心中有些微微泛酸,卻是不由自主地開口道:“羽天曉,如果還有機會遇到琉璃,你還會選擇跟著我嗎?”
“跟著你是我的使命。喜歡她是我的內心。這兩者之間並不完全衝突。”羽天曉不明白為什麽張鋒忽然間提到了琉璃,但仍舊認真作答。
張鋒點了點頭,拿起望遠鏡觀察著遠方,雖然這樣隻能夠看到一片黑暗,但他仍然這樣轉移著視線與注意力,還有還行翻湧著的奇怪感覺。
“等到我這邊的事情,離開後。我就會去找她。”羽天曉敢肯定,他跟琉璃是一眼鍾情,處理好自身纏繞的事情後,他們一定會相守一生。
勇敢、自信、冷靜等種種優點綻放在羽天曉的身上,他就像是一耀眼而又理想的對象一樣,張鋒心中這般想著,看了看司馬清舒盯著羽天曉的眼神。
除了讚賞之外,更多是探究打量,這個女人的心思,張鋒暫時摸不透。
但張鋒猛然想起來,從很久之前,司馬清舒就對羽天曉的身份很好奇了。
“你倒是堅定。”張鋒說這話的口氣之中,帶著幾分羨慕。
羽天曉一雙明亮銳利的眼睛盯著張鋒,那眼神令張鋒若有所思。
張鋒知道他們必須繼續趕路,晨間,三人隨意吃了點東西便繼續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