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鬼母的能力
寒燁說這話的時候十分坦然,表情淡定,仿佛在說著什麽理所應當的事情,然而他的話卻讓我渾身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陣雞皮疙瘩來。
我本來就能做到的?他說的好像那麽坦然,可是我卻不明白這本來就能做到,到底是什麽意思,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在我的印象中,沒有遇到寒燁之前,我甚至從來沒有經曆過任何的靈異事件,是自從認識了他們之後才發生這麽多的事情。
可是他現在卻說我剛剛做到的事情是本來就能做到的。
我突然想起了腦海中響起的那個聲音,還有寒燁之前說的那句話,“鬼母的能力”……我倒是明白了他這話的意思--我好像突然在一瞬間找回了萬芊的記憶似的,好像一下就擁有了曾經擁有的能力,隻是我想不明白的是,這些能力難道一直就潛藏在我的身體中?而寒燁又是如何知道我有這種能力的?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對麵的胡天齊低沉地開口道:“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不久之前,”寒燁說完,轉過頭來看著我,“我進入冥界,她去奈河橋上找我的時候。”
寒燁說,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發現我身上的陰氣越來越重,不僅如此,他更是覺得我身上好像已經開始有了鬼母的氣息,從那些從我身邊經過的亡魂的表現中就能看出來,我的身體,仿佛正在一步步地進化成了鬼母。
我抿著嘴唇,半晌都沒有說話,心裏琢磨著寒燁的話,之前他曾經說過,需要找齊了我所有的魂魄才能成為鬼母,那麽現在又是怎麽回事兒?
難道真的如同寒燁所說,有些能力,確實是與生俱來的?
然而我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過多思考我身上的問題,聞人吉坐在我們身邊不遠處,自從進來開始,他就一直在打量著這個房間,在我們說話的時候,聞人吉起身走到了房間的四角去細細地觀察起來。
隻見房間的四個角落裏都擺著巨大的落地花瓶,聞人吉蹲下來打量了半天,最後幹脆將花瓶搬開,把裏麵的花草全部拔出來,然後兩隻手抱著花瓶,將花瓶徹底翻了過來。
一麵鏡子從花瓶裏滑落出來,正落在了地上。
鏡子不大不小,不過是小孩子的巴掌那麽大,然而在鏡子滴落在聞人吉麵前的時候,他立馬變了臉色。
聞人吉急匆匆地將鏡子拿在手裏,然後起身就往對麵一個角落跑,他起初還想將花瓶給翻過來,後來幹脆也沒有那耐心,直接將花瓶一腳踹碎,從零星的碎片裏麵找到了鏡子。
“喂喂喂!”胡天齊聽到響動聲連忙跳了起來,兩步小跑來到了聞人吉身邊,忍不住指著他道:“這可是官窯的花瓶,打碎了一個就少一個,很值錢的古董哎!”
“你少廢話,先看這個!”聞人吉說著將手中的鏡子交給了胡天齊,兩人對視了一眼,臉色都好看不到哪兒去,我探身正想去看看那鏡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怎麽搞得這一個狐狸一個道士居然如此大驚失色的樣子,就看到兩個人已經走過來將鏡子交給了麵前不遠處的寒燁。
我借機看了那鏡子一眼,隻見鏡麵上是用紅色的液體畫了幾個鬼畫符似的東西,歪歪曲曲的,說不清楚是字還是什麽東西,看起來很是奇怪。
但我唯一知道的是,在看到了那鏡子之後,寒燁的表情立馬有點兒不太對勁兒了。
隻見寒燁皺起了眉頭,然後突然抬起頭來環視四周,“這就不奇怪了!”
說這話的時候,寒燁正望著我,我突然覺得有點兒奇怪,納悶兒地望著寒燁,被他看得渾身不舒服,支支吾吾道:“怎麽了?”
寒燁不慌不忙地輕聲道:“自從我剛進來的時候,就覺得周圍不對勁兒,這座房子下麵好像壓著什麽東西,這個是最好的證明。”
寒燁晃了晃手裏的那四麵鏡子,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每一層房間的四個角落裏麵都會有相同的鏡子,都是用來鎮壓被壓在宅子下麵的魂靈的。
而寒燁曾經猜測,下麵的魂靈有可能就是我的三魂七魄之一。
“什麽?!”我聽到這話之後不由得感到了萬分驚訝,突然覺得這件事情簡直是蓄謀已久的,遠比我想象中的要複雜,如果不是因為下麵有著我的魂靈,或許自始至終他們都不會安排一個如此複雜的圈套,還牽扯進去那麽多的人,隻等著我跳入圈套之中。
可是我更關心的另一個問題是我的魂靈是如何被壓在了房子下麵的?是那個男人做的嗎?是他先在這下麵發現了我的魂靈,然後將我引過來,還是因為他想要把我給引過來所以將我的魂魄留在了下麵?
寒燁所關心的問題顯然和我不大一樣,就看到那邊的寒燁輕聲道:“難怪蘇天淺剛剛那麽順利地召喚到了荒郊野外的亡魂,是有她自己的魂魄在下麵助陣。”
對麵的聞人吉皺起了眉頭,顯然是一頭霧水的樣子,“不對不對,我越聽越糊塗了,你等會兒,讓我重頭想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怎麽回事兒,等等問了他就知道了。”
寒燁說著,指了指地上的山羊胡子。
山羊胡子還在昏迷中,我們也並不著急,寒燁拍了拍他身邊的沙發,“來休息一下。”
說著,寒燁示意讓我躺在他身邊的沙發上,我有點兒不好意思,被他輕輕一拽,頭枕在了寒燁的腿上,他的一隻手輕輕地搭在我的肩膀上,“睡吧,好好休息一下,有我在,可以安心了。”
這話聽得我心裏麵湧現除了一陣暖意,寒燁的身體好像也不再那麽冷了,我側著身子枕著他的腿,一隻手拉著他褲子上的褶皺,突然覺得心裏麵格外的平靜安定,竟然真的很快就睡著了。
這麽一閉眼睛,便完全忘記了時間,我也是累了,這樣整整折騰了一晚上,體力上根本就跟不上去。
覺睡得昏昏沉沉的,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亮了,對麵的胡天齊和聞人吉也蜷縮成一團正睡著,本來我剛睜開眼睛的時候人還有些迷糊,一看到他們兩個出線在眼前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在什麽地方,可是到了這個時候我也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渾身一個激靈,翻身起來看著身旁的寒燁。
我實在是太著急了,整個人就跪在沙發上,望著麵前的寒燁,隻見寒燁正半垂著眼簾凝視著我,是那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慵懶表情,他先是伸出一隻手,輕輕地從我的頭上拂過,“怎麽?突然不睡了?”
“你沒事兒?真的沒事兒?”我有點兒不敢相信地盯著寒燁,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隻見寒燁身上完好無損——他的身體沐浴在陽光之下,但是卻沒有任何的損傷,與之前完全不同。
剛將寒燁救出來的時候,他根本不能忍受一丁點兒的陽光,那時候我都快要急死了,還以為他已經不是僵屍了,已經失去了僵屍的能力了。
寒燁搖搖頭,嘴角似笑非笑地向上揚了揚,“你很害怕?”
他突然這樣一說,反倒弄得我有點兒不好意思了,我抿著嘴唇望著寒燁,“你……之前沒醒過來的時候有一段時間很害怕陽光。”
“所以你害怕我會被陽光曬得化掉,變成灰,化成水?”
本來還沒有這樣的想法,可是被寒燁這麽一說,我的腦袋裏麵竟然真的浮現出了這樣的形象,頓時就覺得很恐怖似的,連連擺手,“不許你這麽說!”
我作勢伸出一隻手來比劃著不讓他說話的手勢,此時我正四腳著地地半跪在地上,一隻手伸出來,便是三腳著地,可就在我擺手的時候,寒燁突然伸出手,一把將我的手拽住,然後也不等我反應過來,已經猛地將我往他麵前拽了過去!
我一時間躲閃不及,身子搖晃著,眨眼間,人已經到了寒燁麵前,身子撞在他的肩頭,結結實實地被他伸手一摟便擁進了懷裏。
“你放心,我沒有那麽容易死掉的。”我的下巴搭在寒燁的肩膀上,他的一隻手在我的背後摩挲著,“我會一直守護你,不會比你先離開,也不會讓你自己一個人在這世上。”
這話讓我覺得心頭酸澀,好像有人狠狠地在我的心髒上捏了一把似的,我不敢說話,生怕自己一張口便是一聲哭腔。
我靜靜地趴在寒燁的肩頭,身子一動不動,感覺自己的心跳仿佛都快停止了,而停下的不僅僅是我的心跳,好像還有整個世界,仿佛世界停止了,時間停止了,這世界就此以我和寒燁的相擁作為一個終點。
如果是這樣,該有多好,就像童話終結在了王子與公主開始幸福生活,就好像一張照片,將人生定格在了最快樂最幸福的瞬間。
可是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音,有刹車的聲音,還有突然關上車門的聲音,腳步聲和嘈雜的話語聲。
許多聲音交疊在一起,讓人心裏有些煩亂,我下意識掙脫開了寒燁的臂彎往窗外望去。
落地玻璃被雜碎了,碎裂的玻璃仿佛在提醒我,昨晚發生的事情並非是一場幻夢,我透過破裂的玻璃探頭往下看,便看到了一行人正在往裏麵走,三四個人,其中為首的正是那個身形肥碩的土大款。
我心裏有點兒緊張,似乎是對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心有餘悸,本能地對那個土大款有點兒害怕,然而寒燁拉著我的手,將我拽到了他的身後,看到他結實的身體擋在我麵前,我這才稍稍感到有些心安。
土大款上來的時候滿臉迷惑,見到地上橫七豎八的紙人,扭動著身子盡量繞著走,等人到了樓上的時候,剛看到我們幾個,土大款立馬豎起了眉頭。
“你們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