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返回學校

  姥爺說完這番話，又閉上了眼，臉色更加灰敗。


  “姥爺，我們去醫院吧。我們現在就去醫院。我給你叫.……”我慌忙從地上爬起來。


  “天淺.……你去把阿海叫進來……我跟他說……”


  “可是.……”我心裏焦急，卻看到姥爺疲倦的麵容。他睜開眼，安撫地衝我笑笑，那笑容裏有著難言的溫暖。


  我心下已經有些明白，隻能死死咬住嘴唇，走出去，將小舅讓進來。


  我一個人站在外麵，背對著祠堂，抬頭看著天空，原來天已經亮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頭，看見小舅舅滿眼通紅，淚漬凝固在臉頰上，緩慢而凝重地點了點頭：“小淺.……”


  我終於忍不住大哭出來，像啞巴一樣啊啊地叫。


  後來的事情，我一點印象也沒有，隻隱隱約約記得，小舅舅一直拍著我的肩膀，直到我終於暈倒在地。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之後了。


  媽媽，小舅舅……大家都在匆匆忙忙地在為爺爺舉辦葬禮。村民們都很傷心，那神情不似作偽，看來我爺爺在老家確實很有民望。


  爺爺死了。寒燁和女鬼消失了。媽媽什麽都不知道。姥姥傷心過度，一蹶不振。


  短短幾天時間，我們的人生好像轉了一個彎。但仔細想想，似乎又什麽也沒有變，改變的隻有我自己。


  姥爺的突然去世不明不白，我聽見不少人在私下議論。


  可是，我什麽也沒說。連我，也不知道姥爺是如何去世的。


  回家之前，我特意去找了一直躲著我的小舅舅。然而，不管我問什麽，他隻是反反複複地回答我一句話：“小淺，你別管了。你和你媽媽回家去吧。這是你姥爺最後的吩咐。”


  我和他反複拉鋸，最後終於有些失控，尖聲問他：“那姥爺呢？姥爺的事也不管了嗎？姥爺他那天和寒燁……”


  小舅舅閃爍其詞，但終究沒說出什麽來。


  我一個人在祠堂坐了兩天，終究還是和我媽回了家。


  小舅舅和滿文來送我們，小舅舅和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人各有命。順其自然。小淺，舅舅沒什麽能幫你的，接下來就靠你自己了，你要好好保護自己。”


  我坐在車上把這句話顛來倒去的反複琢磨，卻連小舅舅知道了多少也弄不明白。


  但是，姥爺，我終有一天要弄明白。


  至少，不能讓姥爺那麽不明不白地.……

  在家又休息了兩天，我終於恢複了一點精神。於是，我收拾收拾回到了學校。


  我就回到學校去上課了，雖然是無故缺勤，但是聽說了家中老人去世的事情，老師也沒有難為我，還讓身邊的同學多來關心我，趕緊忘了傷心事，恢複學業。


  學校仍然還是那個天很藍草很綠的地方，但是在我看來，一切好像都不那麽一樣了。


  可能是看到了我的沉默吧，同學們經常拉著我說話，周五放學去吃飯的時候，可可讓我晚上早點休息，準備一下明天一早和他們一起去遊樂園玩。


  可可叫喬可可，和我住在同一個寢室，同學們還說我倆長得有點兒像，一看就像親姐妹一樣。


  本來我根本沒什麽心情去遊樂場，但是最近這段時間，喬可可為了安慰我，可以說是想盡了各種辦法，光是為了她這份苦心，我也不能拒絕。


  見我鬱鬱寡歡，回寢室的路上，喬可可湊在我耳邊嘀嘀咕咕道：“蘇天淺，你就高興一點好不好？你知道明天一起去玩的還有誰嗎？”


  我根本不在意還有誰，口頭上敷衍地問了一聲道：“誰啊？”


  “是趙銘琦啊！你知道學校裏多少女孩兒想約他出去玩他都不去嗎？”喬可可興奮地叫道：“本來我叫他出去玩他也說不去來著，可是我一說起來你也要去，他居然就答應了！嘿嘿，你個小妞兒，是不是背著我和他有什麽交情啊？我看他是對你有意思，好好把握啊！”


  我被喬可可說得一愣。


  趙銘琦是我們學校有名的校草，好多女生說他長得像EXO裏麵的成員，我本來就沒想過要在學校裏談戀愛，更是不敢奢望校草這樣的人物，被喬可可這麽一說，反倒覺得有點兒奇怪。


  隻是我現在根本沒心情想這些，誰會知道我身上發生的事情？可是有個僵屍要和我結陰婚，這種事情說出來他們都不會相信！


  “行啦，你也高興一點嘛，”喬可可蹦蹦跳跳地拉著我，“明天早上那些男生過來接咱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