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似夢非夢

  我叫蘇天淺，是醫科大學的大二學生，我媽和我爸都是老師，我們一家三口平時都住在學校宿舍，周末才會回家團聚。 這個周末，我媽說要帶我回老家，我高高興興地答應了。 我媽媽的老家在鄉下，聽我爸說也是十裏八鄉的大戶，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在我的記憶裏，我媽從來帶我回過老家。每次我跟媽媽說起想回老家看看，媽媽的表情都很無奈，找了許多借口拒絕。 這次，我們終於可以去老家啦。 老家的地址很偏僻，我們硬是轉了三趟車才到了地方，那時候天都全黑了。 下了車，我好奇地四處張望，滿眼都是花草樹木，隻覺得空氣清新不少。 媽媽一邊和我說著她小時候的事兒，一邊帶著我走過一座石橋，路上雖然沒有燈，倒是也不害怕。下了橋，我媽笑著跟我說：“前麵就是我們家的祖先祠堂了。等明天白天帶你來看看。” 我好奇地伸長脖子打量著。 隻見前麵有一個高大的模糊的影子，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暗紅的牆，和幾乎融進夜色的瓦。 我的心猛地一沉，忍不住一下子抓住了媽媽的胳膊。 我媽被我嚇了一跳，扭過頭來看我。我的臉色大概很不對勁，媽媽伸出手臂半摟著我，帶著我往前走。 我的心髒在胸腔中瘋狂跳動，頭埋得簡直不能再低，這和我白天夢裏的宅子一模一樣！我不由自主又想到了今天白天的夢。 這難道就是我夢裏的那個宅子？我在回老家的路上夢見了從來沒見過的祖先祠堂？為什麽？難道我的夢是真的？ 我一下子冷的不得了，牙齒上下打顫。媽媽在一旁擔心地打量我，可是我連一個笑臉都扯不出來，隻能避開媽媽的目光，緊緊看著前方的路。 如果這就是夢裏的宅子，那我們馬上就要到那扇門了，那扇門裏有…… 我想起那個門裏的東西就被嚇得一陣腳軟，但是又禁不住回想著她冰冷的手，長長的舌頭。 我就這麽反複折磨著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媽媽領著我轉過了一個牆角。 我一下子撞在一個人身上。 “啊——” 我尖叫出聲來，抓住我媽就轉身跑。 我媽被我拉得東倒西歪，焦急地喊我：“小淺！小淺！” 後麵的人也追了上來：“小淺，姐.……”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我慢下來，膽戰心驚地回頭看，後麵追著兩個人——我小舅舅和小表弟滿文。 我一下之就沒了力氣，癱坐在地上，眼淚隨著臉頰往下流。 我媽也被我嚇得不輕，陪著我一塊兒在地上坐著。 小舅舅和表弟走過來，打量著我們狼狽的模樣，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我們緩了好一會兒，才被小舅舅他們扶起來，滿文摸出一張紙讓我擦擦眼淚，小心翼翼地問我：“姐，怎麽了？你剛才可嚇壞我了。” “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尷尬地用紙巾擦擦臉，沒有回答。 倒是我媽幫著我解釋：“小淺第一次回來還不太習慣。她膽子小。來的路上，睡著了做噩夢，還嚇被哭了。” “哈哈哈，姐你膽子那麽小啊。”滿文聽了忍不住笑出來。 我被自己的小表弟嘲笑，羞得臉都紅了，忍不住噘著嘴不滿地轉過頭去看著我媽，結果一轉頭發現我媽和小舅舅都帶著笑意打量著我呢。 我趕緊轉回頭來，賭氣走在了前麵。滿文追上來，臉上還在笑著：“姐，你別走前麵，待會兒碰見個人，又要嚇跑了。” 可惡！我瞪著滿文，一拳頭就要砸在滿文身上，滿文做著鬼臉轉身就跑，我追在滿文身後進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