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漢口風雲 天胡哥
碧蓮領著下人上酒菜
於是對張瘸子說:“半仙還不走等著吃飯嗎”
張瘸子準備走
沈如豪氣地指著椅子說:“別走,坐哪兒一起吃”手指含進嘴裏對碧蓮撒嬌:“剛才流血啦”
“哎呀喂”碧蓮心疼樣摟住沈如:“哪兒破了給奴家看看呀”
沈如拿出中指給碧蓮看
碧蓮變色驚呼:“哎喲,紅腫成什麽兒呀,呼呼”連連吹氣想放進嘴裏
沈如抽手不讓碧蓮含手指,腦袋在高聳的兩座山峰之間來回上下摩擦:“必須吃肥雞母來?”
碧蓮立即帶人去做母雞湯
張瘸子倒酒布菜成了主人,重要的是沒有一點不協調,特別是沈如很享受張瘸子的服務,而且雙方都很自然
酒過三巡,沈如忽然說:“咱們下午去市政廳找孫市長,讓他交出童戰山,你們看怎麽樣”
於是淡淡然看了張瘸子一眼,不知在想些什麽
薄厚有點跟不上沈如的思路,是不是沈士鈞授意呢?“沈主任說三個任務,先做哪個任務?我讚成首先搞童戰山”
“咕咕”沈如怪笑一聲:“孫市長肯定見不著,全是孫子脾氣屬龜”
薄厚眉毛亂跳,上火了!這不是滿嘴廢話嗎:“沈哥什麽意思?見,不見!到底想說什麽?”
沈如看著於是
於是慢悠悠地說:“給孫一點壓力我看可行,現在童每晚換地方,嘿嘿、可能薄老弟歪打正著擊中了要害,從童的行蹤分析,孫可能放棄童,所以童猶如驚弓之鳥不敢落地”
薄厚:“黨部的人布滿大街小巷,幹脆抓起來審訊”
“嗯,好事兒”沈如興奮異常:“老虎凳辣椒水,咕咕咕、小爺估計童戰山能堅持十分鍾”
薄厚問於是:“怎麽給孫家足夠的壓力”
沈如接話:“黨部不好出麵兒,薄老弟與任閻王是老鄉,再說,這事本來就是任閻王分內之事,副監長竟然失蹤!難道不應該找人嗎,薄老弟給任閻王打電話,叫他把情況報上去,此事由司法係統出麵兒,嘿嘿更好嘛”
沈如這番話充分暴露了這是沈士鈞的意思
於是說話還是慢慢悠悠:“無論孫放不放棄童,抓人肯定下著,隻要敢動用任何一個部門,必然有人抗拒,並且強力幹擾阻止這件事兒”
薄厚清楚於是在特勤組的位置,不說漢口就算在上海黨部,於是也是一個不得信任的邊緣人,特勤組其實隻有倆個人,薄厚和沈如,沈如才是真正的小組長,而且有功沈如領,有過薄厚頂:“我一會兒給任監獄長打電話,其實我的願望很簡單,隻要給梨川民眾一個交代就行”
沈如:“打電話不恰當,這事兒當麵講更好一些”
薄厚閉上嘴
於是似笑非笑:“要不,晚上請任閻王吃飯喝酒”
沈如:“明天吧,約在女神吃飯,完事可以跳會兒舞,嗯、既然下午沒事,咱們打幾圈麻將吧”
於是笑了,瞄了瞄張瘸子說:“倆隻傻鳥被拔得毛稀爪淨!打個屁”
張瘸子豪氣借錢給倆人,每人二十元
薄厚和沈如表情怪異感覺魔幻,剛剛還是自己的錢,現在拿上手!竟然打欠條成為了債務
擺開戰場,搬風又是薄厚的莊家,沈如警惕地看著薄厚把牌調過去挪過來,沒一會兒薄厚作勢欲把牌推倒!沈如按住薄厚的手哭笑不得表情:“天胡哥,麻將不是這樣玩的,這樣沒意思嘛”
薄厚尷尬地說:“怎麽打?”
於是不在乎說:“胡了就胡了,天胡又不犯規矩,倒下來呀,什麽牌”
沈如擋著倒不下來,薄厚隻好給於是說什麽牌:“萬清,一萬到九萬連著嘞”
安靜,於是翻白眼算番!好像有點多
“不許動,全部不許動”一群薑黃色怪異服裝的人衝進亭子,人人拿著一支齊頭齊尾粗壯的步槍個個戴著一頂烏龜殼帽子
施探長黑著臉背著手過來,圍著桌子轉兩圈停在薄厚後麵:“聚眾賭博,抓起來”背著手往外走
沈如不在乎指著腦袋的步槍,跳起來對施探長怒吼:“施國濟施大個,如果你敢公報私仇,哼,小爺一定告得你爬著走,竟然在小爺麵前抖威風,嘿,嘿嘿”聲音越來越小因為施國濟隻帶走薄厚其他人事不粘
薄厚很尷尬隻能任由施國濟擺布
警車的車廂連著駕駛室,施國濟與薄厚麵對麵坐著,其他警察擠在駕駛室,上不了車的警察隻能靠十一號自行走
車門上方的監視孔打開,一個年輕警察伸頭對施國濟說:“老大,咱是回家?還是回局子”
“嘿、咳咳…”施國濟被氣著了:“說的什麽話!回什麽家呢?施家像強搶姑爺的人家嗎”
“哦,哪,咱回局子”
施國濟抬手像丟了一件東西過去,當然什麽也沒有
年輕人連忙關上監視孔,警車緩緩啟動
施國濟冷冷地瞪著薄厚
薄厚沒有瞪眼睛,沒有絲毫懼色,事兒到了臨頭反而坦然不少,隻是見到施蕙蘭怎麽說還不知道
租界巡捕房很熱鬧,一串一串的黑衣地痞流氓進進出出,薄厚被帶進審訊室一個人呆了很久。施國濟帶著一個年輕和一個中年警察進來,關上門,施國濟來回踱步,年輕警察站到薄厚的身後,中年警察坐到桌子後麵拿出文件夾,提筆寫了一會兒,輕聲細語問薄厚
“叫什麽名字”薄厚毫無反應:“籍貫,歲數”薄厚還是毫無動靜
年輕警察按住薄厚的肩膀:“問你話呢”在薄厚耳邊提高聲音:“說,說不說”
。
中年警察突然跳起來:“銬起來,銬牢些”從牆壁上拿一把榔頭下來,陰沉沉盯著薄厚:“說不說”
年輕警察使用長鐵鏈銬子,把薄厚固定在椅子上
中年警察等年輕警察忙完:“拿來墊上”
年輕警察拿一本厚厚的舊書籍,封麵上四個大字,人體構造,書籍墊在薄厚的胸口上麵
中年警察揚起榔頭作勢欲打:“小子快點說,要不然,手底下一個照顧不到後悔一生喲”說話的時候看著轉圈圈的施國濟
施國濟沒有看這邊一眼
中年警察示意年輕警察把書籍墊在薄厚肚子上,榔頭快速砸在書上,嘭一聲巨大的響聲
施國濟停下腳步,背對著薄厚
中年警察擠眉弄眼示意薄厚叫喚一聲
這一下聲勢雖然駭人,但是警察和承受者都清楚它的威力,薄厚沒有反應,倆警察下不來台了,呯呯呯,中年警察這三錘沒有留手,正常態也算下了黑手,薄厚還是毫無反應竟然哼都沒有哼一聲
施國濟轉身瞪了下手的中年警察一眼
中年警察尷尬地笑笑
施國濟坐下:“說說怎麽辦”
薄厚裂了裂嘴巴說:“喝醉了,真的喝得很醉,直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想清楚怎麽回事?對於令妹的遭遇,在下隻能說聲對不起”事實上確實如此
“嘿、嘿喲,弄死他”這種時刻能在屋裏的人,當然是施國濟心腹之中的心腹,對薄厚當然是同仇敵愾
中年警察怒容滿麵:“翻開,翻多點”
年輕警察把墊在薄厚胸口上的書籍翻開一半
呯呯呯,中年警察甩開膀子連續錘了十幾下
這種打法太陰狠,外表沒有傷痕,但是造成的內傷極難愈合,過幾年必然成為一個癆病鬼,薄厚火氣上來怒吼:“輕了,沒有吃飯嗎,快一點,重一點,用力使勁”
倆警察大怒,年輕警察把書翻成薄薄的幾張紙,中年警察更是不留手,真的使出吃奶的勁兒!打死的架勢
“住手”施國濟大聲喊,倆警察進入狀態根本聽不見,施國濟起身抓住中年警察的手阻止
中年警察滿臉淌汗
施國濟抓住薄厚的衣領:“不要臉的臭小子,不要以為穿一身黃皮,不怕死就沒有辦法對付你,不要這麽強,世上沒有厲害的人隻有更狠的人,蕙蘭哪點兒不好?什麽時候得罪你啦?為什麽這樣對她,你讓她下半生怎麽見人!怎麽活下去!再敢嘴硬,老子弄死你”
薄厚輕輕吐口氣:“這一頓已經不欠施家”
倆警察發呆!薄厚的反應絕對不是正常反應!現在的薄厚應該口鼻冒血,身子弱的這會兒應該七竅出血
“嗯”施國濟一聲悶哼,呼哧呼哧喘不上氣來,冷冷的一聲咆哮:“沉江”
倆警察震驚樣子,顯然第一次從施國濟嘴裏聽到這個詞
年輕警察反應快:“我去拿麻袋”
“等等,我去”中年警察向年輕警察使個眼色:“看著點”
年輕警察沒有懂中年警察的意思,生怕中年警察找不到:“麻袋在值班室,昨天才拉來的”
中年警察白了年輕警察一眼,拉施國濟到一邊說悄悄話
施國濟擺脫中年警察的手:“有話就說”
中年警察:“老大不覺得,這小子很像帶色的人嗎”
“哼”施國濟冷哼一聲然後怒吼:“老子什麽色也不怕,既然沒公理,哼、哪就自己找天理,快點去”
“是”中年警察無奈打開門
門外一名警察舉著手,張著嘴正要敲門的樣子,驚愕事情很巧,快步走到施國濟身邊小聲說:“老大,查理說馬上放人”指了指薄厚:“馬上過來,這會兒應該在路上”
“他馬的”施國濟抽出手槍,上膛,準備打死薄厚
幾名警察抱住施國濟,開玩笑!在這兒打死人,施國濟掙紮,正在拉扯中,倆名包著頭巾的阿三衝了進來,施國濟雖然大怒卻很無奈,自己的地盤卻是外人作主
大廳裏於是跟一個外國人聊天,沒有沈如的蹤影,薄厚跟著於是走出警察局才發現已經是晩上,臨走時施國濟怒吼一定殺死你在耳朵裏回蕩不絕,感覺很無奈
沈如在車上坐著等,這次薄厚坐進副駕駛位置
於是鑽進後座等了一會兒,見沈如沒有動靜:“快走啊”
沈如苦瓜臉說:“明天去不行嗎?哪兒大白天都陰森森的,晚上去!”
於是:“怎麽?沈兄怕了”
沈如緩緩啟動車:“我怕!主要怕你們的尖叫聲震聾我的耳朵”
薄厚問:“去哪?”
於是說:“聽沈兄說,野村哲二交代過一個地方,我覺得很有意思,咱們兒一起去瞧瞧”
沈如開車比較慢不過勝在穩當,沒多一會兒汽車喇叭聲音傳來,街道不寬擋住別人的道啦,沈如正準備靠邊一點,讓別人先過去反正又不急,後麵的車前大燈急速閃動真是亮瞎人眼,嗽叭更是按住就不放,沈如火冒三丈!猛地向中間打方向。後麵的車已經開始超車,一個車頭與沈如的車並行,連忙急刹避讓沈如
“呯”
一聲槍響!沈如一下傻眼,後視鏡裏看見後麵車子的副駕位伸出一個人的上半身拿著一支冒煙的手槍
於是連忙說:“讓,快點讓,黑雁的車”
沈如快速靠邊,動作標準姿勢帥,小轎車來了個漂亮的漂移
三輛小轎車呼嘯而過,拿槍的人惡狠狠瞪了沈如一眼
薄厚看清是李家的車,甚至看見後座的李羽雁:“黑雁?”
於是向薄厚解釋說:“通山南雁在漢口闖出了名堂,現在江湖上叫她狂雁,私底下叫黑雁,說李家的人全都心黑手狠”
薄厚有點心悸,冷漠的李羽雁掩飾不住疲憊的內心!不知道什麽是愛情,不知道什麽是感情,隻是看到李羽雁不開心,莫名其妙感到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