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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漢口風雲 四監九

  第二天上午,沈如回房睡覺,聽說劉雲要來探監撇撇嘴說了聲小人,倒頭就睡根本不在意


  下午,快到放風時間痱子和三兒沒有一點兒動靜,薄厚想著怎麽通知池正利耐心等待,再次同池正利接觸顯然不是上上之策,臨出門的時候用房間裏的紙筆寫了一張很小的紙條,上級知曉耐心等待,馬上意識到這樣做不安全,拿起紙數了數,十一張紙有零有整,抽出其中三張包括撕爛的哪張紙揉成一團,拿去扔在廁所的筐裏,紙條搓成卷塞進一支煙裏,拍拍兜裏的煙盒出去放風,壓根沒想過一件要人命的把柄交給池正利安全不安全,意識中對池正利非常放心


  犯人們自動避讓薄厚,池正利蹲在牆角眼神遊離,沒有起來走動的意思,薄厚等池正利注意的時候,抽出裝紙條的煙點燃,故意用手指?了敲煙,薄厚見池正利注意到了手上的煙

  “薄英雄”倆名獄警湊到薄厚跟前,其中一名獄警拿著一包煙,遞一支給薄厚:“家裏來親戚給了一包外國煙,請薄英雄嚐嚐鮮兒”討好地笑著

  “嗬嗬,好,好”薄厚把手上剛點燃的煙丟出去,煙在空中劃出漂亮的弧線,落在離池正利最近的地方,然後接過獄警遞過來的煙

  獄警想不到薄厚這麽給麵兒,笑得合不攏嘴幫薄厚點煙


  這麽長一支煙屁股當然引起不少犯人的關注,池正利動作最快,完全以餓狼看見肉的速度把煙屁股搶到手,雙手捂住迅速退到牆角,快速抽一口然後又捂著,生怕被人搶去的樣子,抽得煙頭快燙到嘴才丟在地上,用腳使勁踩使勁揉搓直到看不見煙絲,靠著牆壁撩了撩衣領子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終於找到組織了!緩緩歪頭竟然睡著了


  薄厚注意到池正利的喉結上下滑動,紙條被吞進肚中


  “薄營長”痱子快步跑過來,倆名獄警識趣地走開,痱子靠近薄厚的耳朵說:“老烏龜出動了”


  薄厚點點頭:“跟上”


  痱子楞了一下:“跟上!老烏龜每次走著去茶館”


  “嗯”薄厚下意識看手表!手表被監獄收去保存了,放人的時候才能拿回來

  痱子連忙說:“快三點了”


  薄厚想了想:“四監距離六角有多遠”


  痱子:“十一裏路,今天老烏龜晚了半個小時”


  薄厚:“跟著他,走”


  痱子不以為然:“我跟過幾次,老烏龜就是走路到六角,路上沒有任何停留,而且路上沒有一戶人家”


  薄厚堅持走路跟蹤童戰山,痱子沒有辦法把安排好的車退了,倆人一路跟蹤沒有多餘的話


  快到六角碼頭痱子添著嘴唇說:“今年冬天不冷,走幾步竟然發汗!看來天老爺不高興,明年不定出些嚇死人的麽蛾子”


  薄厚的嘴巴有點發幹:“過完年就三七年啦”


  痱子:“嗯,前陣外國人過剩蛋節弄得非常熱鬧,要是薄營長在,嗬嗬!肯定跟沈三少爺一起過節”


  薄厚指著駛向另外一條公路的貨車說:“這些是唐團的軍車”路上的時候看見過五輛

  痱子看看說:“不算是”指著汽車過去的方向:“哪邊有個倉庫,這些汽車給幾支部隊拉給養”


  薄厚點頭說:“哦,原來是這樣,監獄處決人犯怎麽個流程?”


  痱子看了看薄厚說:“薄營長對這個有興趣!”


  “嗯”


  痱子:“監獄不管這些事兒,隻管進人出人憑公章文件辦事”


  薄厚:“審訊的事都不管嗎”


  痱子:“當然不管啦,審訊有技偵科,審證股,處決人犯有法警,不過大多在唐團長的隊伍中找擺渡人”


  “擺渡人”


  痱子:“罪孽深重的人必須盡快送進地獄,一般道行高深的人定日子定時辰,一般在晚上地獄開門營業的時候進行,道士作法送進去,使得他們不能在陽間多待一秒”見薄厚不說話:“如果薄營長有興趣,聽說過幾天有場法事,我可以”


  薄厚淡淡的說:“沒興趣”


  童戰山沒有任何異常,路上行人和車輛不少,童戰山沒有與任何人說話,順江茶樓講古唱曲很熱鬧,一樓大堂買賣茶葉,二樓喝茶聊天,先生正在說評書,武大郎捉奸!哄笑聲音隔條街都能聽見

  童戰山熟門熟路找個靠街道的位置坐下,一盤瓜子一盞茶聽說書


  薄厚帶著痱子坐到靠江這邊,痱子在童戰山的注視下有點坐不住,扭捏一會兒說買東西逃出順江茶樓,薄厚似笑非笑與童戰山對視,倆人沒有打招呼裝著互相不認識

  老板柳若風上樓,這個麵前聊幾句,哪個跟前添茶水送一盤瓜子或者點心,慢慢走到薄厚麵前添點茶水

  薄厚:“怎麽樣?有行動方案嗎”


  柳若風:“什麽行動方案?”


  薄厚:“咳,裏麵的人度日如年,我想到一個辦法”


  柳若風:“哦,說來聽聽”


  薄厚看著江景說:“四監警察很聽我的話,我想利用童老烏龜的靜如山,盡量鬧大事情吸引目光,你從外麵接應救出同誌們”


  柳若風不置可否叫來夥計給了薄厚兩盤點心:“每個方案都是一盤棋,必須謀定而後動,萬萬急不得,對了,昨天忘記問你,張大哥找你沒?”


  薄厚:“張大哥不喜歡監獄,分開之後沒見過,怎麽了?”


  柳若風:“上級很看重他,指示盡快發展吸收這樣的人才,鐵桶一樣的包圍圈在他眼裏漏洞百出輕鬆之極”


  薄厚表情怪怪的說:“張大哥有些方麵確實不是常人,但是腦筋也不同於常人呀”


  柳若風點點頭深有同感:“盡量做工作吧”


  薄厚:“剛才給你說的方案,到底”


  “嗯哼”柳若風幹咳一聲打斷薄厚:“急什麽急,沉不住氣怎麽對付童戰山,警告你千萬不要小瞧,做事情不能太出格,國民黨講依法治國,口號叫得很響,事實上,你應該深有體會,各派係之間互相傾軋爭鬥,不過口號這東西中國人有用,特別講究師出有名嘛,對於四監的同誌特別是證據不足的同誌,組織初步決定,利用司法係統和社會輿論爭取無罪釋放,不能用越獄或者激進的方式,一方麵人數眾多難以保證安全,一方麵每人都需要繁複的甄別,工作量太大,暴露的資源太多”


  是啊!救的人越多目標越大,一不小心全軍覆滅包括接應的人,何況其中有沒有敵人的特殊工作者!造成的傷害和損失更加難以估算,薄厚把給池正利紙條的事說了

  柳若風眉間閃過一絲怒火:“這麽危險的事情!你竟然敢輕鬆做出來”


  薄厚強辯:“池正利把紙條吞了”


  “咳咳”柳若風被薄厚嗆到


  薄厚梗著脖子:“池正利隻知道我,沒人知道你,放心吧”


  柳若風瞪了薄厚一眼說:“不是這個意思”看看四周:“請慢慢品嚐”輕聲細語:“具體事情以後再說”起身離開


  薄厚跟著童戰山回四監,明目張膽公開跟蹤看你能怎樣,痱子不敢與薄厚走在一起跟在後麵躲躲閃閃


  沒走多遠童戰山微笑著等薄厚,見薄厚站著不動隻好往回走:“薄老弟一個人!”指著薄厚的西裝:“西裝不錯,花不少錢吧”薄厚沒有反應:“四監旅館怎麽樣?嗬嗬、想來高級賓館也不過如此,而且沒這麽方便”


  薄厚快步回四監不理童戰山

  童戰山陰冷地說:“年輕人,童某三番五次警告你,如果執意下去,嘿嘿、後果自負喲”


  獄警對於薄厚一個人回來驚著了!連忙打開小門恭候,竟無一人敢說話,敢吱聲問為什麽?簡直比住旅館還要隨意,而且管吃管睡不花一文錢

  劉雲邀朋喚友來了十幾個,主要是些想巴結沈如的人,女生就有五六個,如果白天沈如一定不待見,因為黑白顛倒晚上才有精神,任閻王親自主持宴會與劉雲相談甚歡。沈如對年輕女孩沒有興趣,喜歡三十幾四十左右的女人


  方雨琴拿出一張報紙給薄厚:“薄英雄風光無限,人在監獄!竟然提親談結婚的事兒,咱們國家的稀奇事真不老少”


  薄厚莫名其妙接過報紙!第二版麵最上方的位置醒目標題,剝皮長官與佛女一吻定情,內容把前段時間的薄厚翻出來,簡要講述一個人蕩平裏通外國,盜取國家礦產的顧家,對施蕙蘭也吹捧一番,文章總體把倆人捧得很高,劉雲是媒人,任閻王是男方主持人!落款當然是孫大記者,明麵上吹捧暗地裏嘲諷,人在監獄嘛

  薄厚拿著報紙發一會兒呆,李羽雁肯定知道這事兒,應該很難過!但是怎麽辦嘞?沒有一點辦法和想法,沒寫信就打,這次怕是要出人命!走到任閻王麵前揚了揚報紙說:“什麽時候的事兒?為什麽不說一聲”


  任閻王看了旁邊的劉雲一眼:“好事兒嘛,老弟隻管等著洞房花燭夜,其他事情老哥和劉老弟包圓了,今天施大個跟老哥溝通過,哈哈……”


  薄厚有苦難言:“要出事情的!要出大事情的”會出人命喲

  劉雲微笑:“出什麽事兒,出的大好事嘛,怎麽?薄老弟不喜歡劉哥做媒人”


  薄厚:“小弟不是這個意思”


  “什麽意思,哈哈”任閻王大笑:“年輕人就是臉皮薄,一邊耍去吧,老哥與你劉哥好好聊聊”


  “咕咕、問題大了,一幫子自娛自樂的傻鳥”沈如端著酒杯嘲弄地說:“警察局長李羽雁正趕來漢口,咕咕咕……”


  薄厚臉色蒼白

  任閻王:“李家大小姐!”看看薄厚又看看沈如:“其中有什麽?任某不知道的事兒”


  沈如得意地笑著沒有回答任閻王

  劉雲說:“薄老弟與李大小姐有事”


  任閻王想想說:“英雄就是英雄,都是百年一遇好女子,可以好事兒成雙呀”


  “咕咕、嘎嘎”沈如和劉雲同時怪笑

  劉雲說:“倆個!嗬嗬、咱部花為了薄老弟舉槍自裁,幸好碰上臭彈沒有響,要不然一縷香魂縈繞!咕咕、薄老弟這輩子難以安眠哦”


  任閻王瞪大眼睛:“三個!薄英雄一槍打三!”


  薄厚苦澀地笑

  沈如笑夠了才說:“聽說李羽雁提著刀來殺見一個愛一個的負心漢,至少也要”瞄了薄厚下半身一眼:“閹掉闖禍根苗咕咕咕”


  幾個人酸酸地笑了一會兒

  任閻王:“沒事,大不了一鍋燴,三個算什麽,不多不多”


  沈如翻白眼:“像你一樣,今年弄個八房還是九房?”


  “誒嘿”任閻王嚴肅表情:“三少爺不要亂說話,任某絕對忠於領袖,對於新生活運動積極響應,絕對隻有一個黃臉婆,但是其他的舊人兒,咱不能推給社會呀,隻能單門單戶過日子,平常照顧是應該的嘛”


  劉雲附合任閻王說:“對對對,老任是我輩之表率,劉雲堅決向這樣的人看齊,嗬嗬嗬”與任閻王心照不宣地笑著

  沈如鄙視眼神:“白天累死累活,晚上還要累死累活!一群賤男人”


  聽到的人不禁一起鄙視沈如,說得好像自己不是臭男人一樣


  沈如接著說:“劉兄最近在外邊弄三房了吧”


  “哎喲!”劉雲驚怒地看了看旁邊不遠處聊天的女人們,來的這些女人,包括自己的妹妹,全是衝著沈如來的,沈如就像一塊擺在地上的老臘肉,誰撿到是誰的,注意力當然在沈如身上:“沈兄千萬不敢亂說,劉某就是有哪個賊心,但是”搓搓手指頭:“沒有這個色膽呀!誰都像沈兄一樣,每個月例錢零花錢”


  任閻王覺得與沈如聊不下去向正在烤全羊的三兒高聲喊:“三兒,羊腿兒好了沒得”


  “馬上好,馬上得”三兒回答一聲加快速度,痱子端茶倒酒忙得腳不粘地一直在飄,三兒燒烤師傅恨不能生出八隻手,倆人忙得滿頭大汗

  任閻王拍拍薄厚:“合八字看日子,怎麽著也得到初幾頭去了,老弟安心吃喝玩好,一切包在老哥身上”說完沒有邀請沈如和薄厚向劉雲擺擺手說:“劉老弟這邊請,哈哈哈、冬天吃羊肉溫補,特別是加入火氣的羊肉,誰用誰知道喲!哈哈哈”倆人相見恨晚有說不完的話

  “咕咕”沈如怪笑一聲對薄厚說:“一個媒人,一個娘家人兒,一對兒賤人,倆傻貨以為撿到寶!有得樂的時候”沈如預見了倆貨悲慘的未來,從小到大親爹沒動過一個手指頭,竟然被李羽雁打得鑽桌子!關鍵事後無法算賬,世人隻知李家在江湖上的勢力,敢與半官方的櫻花社正麵開戰!純粹的江湖組織怎麽可能

  薄厚直覺在漢口呆的時間不會太長,有些事情必須加快速度,隻能用猛烈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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