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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漢口風雲 金龜婿

  薄厚起身

  張瘸子輕聲說:“小子有福”快步衝到門口對男子親熱地說:“施探長,嗬嗬、想不到在這兒相見,既然來了就是客,今兒晚上算我的哈,施探長千萬不要搶,請坐下說話”讓開大門一副恭敬模樣


  施探長微笑進屋,特意關注一下倆人的衣服,因為三人撞衫啦!同樣的黑色西裝加長風衣,張瘸子和薄厚多了一條白色長圍巾,施探長多了一頂帽子:“這是舍妺,蕙蘭”


  “請坐,坐下說”薄厚客氣示意倆人坐


  薄厚在正中間的沙發,施探長在薄厚左手邊的沙發上坐下,張瘸子叫丫鬟上茶水果盤,沙發前麵沒有茶幾,茶幾放在每張沙發上麵,應該是茶幾的位置放了一大盆金色的菊花


  薄厚說:“剛到漢口的時候,碼頭上見過施股長”


  “你們見過?”張瘸子驚奇地說

  “嗯”薄厚輕輕嗯了一聲


  施蕙蘭還是哪副鼻觀心的樣子,老僧入定似的

  “嗬嗬、緣分!真是緣分”張瘸子喜上眉梢:“而且你們都是官,嗬嗬、天生一對兒”


  施蕙蘭沒有抬眼皮,輕聲說:“無聊”


  “呃、張大哥不要亂說”薄厚本來就滿臉通紅,現在有點發紫


  施探長雖然長相威猛,但是文質彬彬說話輕聲細語:“這兒很複雜,薄營長怎麽在這兒玩”


  薄厚看著張瘸子,不知道怎麽回答施探長,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在這兒?來這兒做什麽?

  張瘸子說:“嘿嘿、複雜才好玩嘛,施探長為什麽帶著妹妹來碧園玩兒嘞”


  施探長表情尷尬,瞄了施蕙蘭一眼沒有回答張瘸子

  施蕙蘭起身說:“回家”


  “等等,等一下”張瘸子和施探長同時起身說


  施探長有一些詫異,微微一笑對張瘸子說:“張爺,有什麽事兒嗎?”


  張瘸子微微一笑對施探長說:“進了門就是一家人嘛,大家請看這位小兄弟唇紅齒白”指著薄厚做個了展示的動作,很得意的樣子:“絕對金龜婿的架子”一屋子人被張瘸子搞得莫名其妙包括傻眼的薄厚:“走過路過請不要錯過,大家既然這麽有緣分,是不是嗬嗬、我提議,咱們兒玩玩相親遊戲,我扮演薄營長的哥哥,咕咕咕、兄妹對兄弟,大家說好不好呀!反正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張瘸子的胡言亂語搞得薄厚很尷尬,同時卻徹底惹怒了施蕙蘭:“通山鎮曾經有個大盜也姓張,聽說後來被薄營長一槍擊斃,但是最近漢口地區出了一個大盜,巧合的是,打死大盜的薄營長出現在這裏,從這兩件事來看,說明你倆人串通演一場戲給通山鎮的人看,大盜並沒有被薄營長打死,而是流竄到了漢口,接下來應該做出更大的案件吧”


  張瘸子和薄厚同時呆住!莫名其妙就被施蕙蘭破了案!事實上,確實如此,薄厚不由自主握住腰間的手槍。張瘸子完全僵住不能動彈分毫,猶如老鼠見了貓


  場麵一下緊張起來,過了一會兒,施探長語氣還是溫和:“倆位跟在下走一趟吧”看看失去油嘴的張瘸子:“舍妺破案,隻需要一點點蛛絲馬跡,在下有幸,活捉倆名江洋大盜”盯著薄厚伸進腰裏的手:“薄營長不要亂動哦,絕對沒有我快”活動手指充滿自信


  睜開眼睛的施蕙蘭,淡定從容的施探長給予薄厚巨大的壓力,特別是施蕙蘭哪雙平靜又直刺人心的眼睛,仿佛世事在她眼裏沒有任何秘密!忽然,於是說的控製情緒出現在腦海之中,手掌心一下變得幹燥,所有感知通道進入到另外的狀態,眼神中沒有盯著任何一個點,但是屋內的任何動靜都在掌控之中,包括亂飛的微生物,每個人眨眼睛的動作,甚至汗毛抖動都逃不過:“全是施股長的臆想之詞,有什麽證據證明?在下雖然是一個小小的營長,但也是有檔案可查的黨國軍人,今天施股長拿不出切實證據,哼、別怪在下不客氣”


  施探長收起微笑皺起眉頭,嚴肅表情對薄厚說:“小瞧你了”快速把手伸進腋下


  “別動,倆位最好別動一根手指頭”薄厚的手槍出現在施探長腦門停留一秒,伸出雙手攤開,掌控一切的氣旋籠罩全場

  薄厚全部動作超乎想象,手槍魔術般的出現在空中停留一下,而拔槍收槍的過程隻是殘影!


  施探長感受到薄厚的壓力!難以置信瞪大眼睛,動作太快,危險籠罩全身,竟然不敢抽出腋下的手槍!這時候施蕙蘭卻坐下來閉上眼睛進入冥想狀態,施探長詫異施蕙蘭的反應,看看威猛無匹的薄厚,突然,捕捉到施蕙蘭眯著眼睛快速瞄了薄厚一眼!施探長震驚了!慢慢抽出手表示空著,解開衣服紐扣猛地向後展開,腋下兩把左輪手槍,一邊一把!威風凜凜找回一些丟失的氣勢!重新坐回沙發,示意薄厚坐下說話:“傳說薄營長剛到通山鎮,與通山南雁一見鍾情,在下承認薄營長當得起麵如冠玉,但是”難以置信地看了施蕙蘭一眼:“不可能吧!”話有些接不下去,老妹麵子薄,不敢把話說得太重

  薄厚深知柳若風派自己來漢口,主要任務建立一個據點,漢口組織遭到了毀滅性的破壞!碼頭是非常不錯的選擇:“施探長這樣說在下,在下真是無地自容,一臉痘痘怎麽敢當玉,太過譽啦!在下與李羽雁隻是朋友關係”


  泥雕木塑的畫中人張瘸子,忽然感受到薄厚的強大氣場,仿佛解除了定身法!一下子活了過來,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剛才張瘸子真被施蕙蘭驚著了:“李羽武前些天來漢口,今晚施探長帶著妹妹來碧園!竟然在碧園相麵兒,咕咕咕、有趣極了”


  施探長:“李羽武剛從美國回來不久,不知道這裏的情況,情有可原嘛”


  施蕙蘭突然說:“李家的人不知道?”


  施探長幫李羽武解釋:“李家最近出事兒了嘛,可能有些亂,妺妺如果不鍾意,待會兒哥哥去說”


  張瘸子下毒口:“家裏出事,竟然還出來嘿嘿、不孝之極”


  施蕙蘭沒有說話,輕輕點點頭


  施探長露出失望的表情,不過還是想爭取一下,施探長對李羽武印象不錯:“李家租界的買賣出了點事兒,說起來羽武算不錯的孩子,你”


  施蕙蘭作勢欲起身

  “不說了”施探長連忙安撫施蕙蘭


  張瘸子繼續加料:“李羽武個性張揚跋扈,囂張氣焰比妹妹南雁,有過之而無不及,心黑手黑比他爹更甚”


  大家話說到這兒,屋裏的氛圍輕鬆了許多,施探長的語氣雖然還是慢,但是明顯用另外一種態度對待薄厚:“最近的入室盜竊案件,事主都不是善茬,今天舍妹偶然解開此事,在下可以裝不知道,但是敢再次伸手,在下必抓捕你二人”


  薄厚點點頭說:“謝謝施探長,雖然此事與我們無關,但在下心存感激”


  張瘸子不依不饒說:“張爺與薄營長相見恨晚,不行嗎?再說,誰能證明我是通山張瘸子,嗯、爺哪點像瘸了的人,不行,這事得掰扯清楚,不然以後”


  施蕙蘭閉著眼說:“誰是張瘸子?誰說張瘸子是通山大盜,想要證據很簡單,剝了臉上的皮”


  張瘸子呆住


  “閉上嘴”薄厚說了張瘸子一句,不敢招惹施蕙蘭,對施探長說:“碼頭怎麽樣?金玉堂叫囂要回來,既然在下碰上這事,必然一管到底,施探長有什麽事兒盡管直言,在下必全力以赴”


  施探長談淡的說:“沒事””


  “嘿嘿”薄厚笑兩聲說:“活義幫生活艱難,在下在通江縣的時候,與碼頭工人有一些交流,如果想提高他們的收入,增加他們的尊嚴”


  施探長露出去意,打斷薄厚的話:“薄營長想說什麽?盡管直說”


  薄厚直說:“金玉堂不肯善罷甘休,在下可以與活義幫合作,合作做點買賣,或者教他們一項”


  施探長皺起眉頭,收起笑容,打斷薄厚的話:“薄營長教在下做事兒!”


  “不敢,怎麽會”薄厚覺得莫名其妙


  施蕙蘭突然說:“薄營長隻是赤誠之心”


  施探長瞪了施蕙蘭一眼,對薄厚說:“別人過得怎麽樣,自己知道,他們活得很好很開心,用不著上帝拯救,更不要誰的同情和幫助”


  薄厚不明白怎麽招惹了施探長:“在下隻是好心”


  施探長不以為然:“好心更容易害死人”


  張瘸子插話說:“金不換,玉難纏絕非浪得虛名,這次公母倆搞定了洋人,哪些洋人都是些拎著口袋來裝錢的人,如果活義幫不挪地方,嘿嘿、張爺的張字倒過來寫”


  施探長譏屑地說:“在下請張爺出麵調和,看重的就是張爺與金不換的關係,現在弄成這樣真是始料不及,不過張爺把小車都賠上了,在下也不好說什麽,令人意外的是,張爺竟是一名江洋大盜,不過,本探長在租界一畝三分地上,嗬嗬、說話還是有人聽的,說說有什麽打算,說不定在下可以幫一把,提供消息沒有任何問題嘛”


  張瘸子完全恢複狀態,同時聽懂了施探長話裏的意思,隻要對象不是好貨,施大探長不但不管,而且還提供幫助和便利,更加懂了施探長針對金不換的含義:“剛才約翰和沈麽爺過來坐了一會兒,約翰是美國舊金山銀行的掌櫃,金老板就是走了約翰的路子才敢動活義幫,約翰答應幫金不換搞定你的長官,洋人長官的話,施大探長不敢不聽吧”


  施探長露出恍然的表情:“舊金山銀行背後真正東家是櫻花社!約翰隻是掛出來的羊頭,李羽武趕著來漢口,因為兩家公司無法調和,當年九通銀行背後也是櫻花社支持”


  “哦”張瘸子恍然大悟:“沈麽爺明天與人飆車,嗬嗬、原來跟李羽武掰手腕,舊金山銀行與九通銀行,兩家隻隔幾間鋪子,嗬嗬……”陰森森的笑聲寒氣逼人

  施探長打斷張瘸子的笑聲:“難道金不換沒有報告!您的?車被砸了!”


  薄厚突然發現施蕙蘭看著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眼睛,緩慢流動的清泉,清澈見底,照印人影,眼睛大到隻剩下眼睛,竟然看不清施蕙蘭什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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