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115.五脈任選

  踏天峰天佑堂乃是一座金碧輝煌、雕龍畫鳳的堂皇殿堂，整個拜天宗之內，像這樣華麗的建築屈指可數，而天佑堂更是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一個。


  尋常剛剛加入內山的弟子，往往第一次來到天佑堂時會被其氣魄所攝，被其華麗所迷，讚歎連連。然而，舟子出身雖然貧寒，卻因為爺爺的緣故進過宮，也去過如同段家這樣的大家宅邸。所以，當接引弟子帶著他來到天佑堂門前時，他並未表現出任何的異樣。


  接引弟子多看了舟子兩眼，顯然覺得舟子的見識有些不凡，然後說道：“掌門師兄和各脈首座都已在堂中，師弟請吧。”


  舟子點了點頭，踏入堂中，便見到偌大的殿堂之中，此刻上方正坐了五人，四男一女，年紀各不相同，卻各個氣度不凡，顯然正是內山各鋒的首座。


  居中一位是個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麵如冠玉，儀表堂堂，氣質溫和，隱隱與九公主周雪還有幾分神似。此人便是踏天峰首座，也是整個拜天宗的宗主，九公主的大舅，名叫漆國。


  宗主下手左側第一位，是一個看起來已年近七旬的白發老人。老人的頭發盤在頭頂，看起來好似一定帽子，頗有些滑稽。不過與他的造型不太相稱，他的臉上卻滿是嚴肅，有一股不怒自威之勢。此人正是逐日峰大長老，名叫劉萬川。


  宗主下手左側第二位，是一個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美婦人。她的氣質恬淡，臉上始終帶著微笑，看起來很是溫柔的樣子。舟子看向她的時候，她還微微點頭示意，相當友好。這個人，正是摘星峰大長老，名叫田妤。


  宗主下手右側第一位，是一個蒙著麵的黑衣人。舟子看不清他的樣貌，隻能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明顯的陰森和神秘氣息。這個人正是攬月峰大長老，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隻有道號——天陰真人。


  前麵這四位，舟子自然也全都認得，隻是從未接觸過，就遠遠望見過幾次。因為他們在宗門內地位舉足輕重，所以怎麽也能一一對得上號。


  而對於所有外山弟子，當然也包括舟子來說，鬼頭峰的大長老其實才是他們最好奇的一位，甚至不少人懷疑是否真的有這個人，或者是鬼頭峰根本就早已沒了人，所以沒有大長老，也不會再新收弟子。


  對於所有的外山弟子來說，他們唯一能夠解開這個秘密的機會就隻有一次，便是新加入外山，進入天佑堂麵見五脈首座的時候。現在，這個機會來到了舟子的麵前。


  舟子看向宗主下手左右第二人，沒想到竟然看到了一個熟人——孫長老！

  孫張老是主持舟子那一屆外山測試的長老，也是拜天宗帶隊前往古墓的引路人。對於內山眾長老，其實舟子最熟悉的反而是他了。


  “他就是鬼頭峰的大長老？”舟子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會這樣，不過當他看向孫長老的時候，孫長老也看向了他，親切一笑。


  “稟宗主，各位大長老，新入內山弟子舟子已帶到，三人都到齊了。”引舟子進門的弟子對著上方各脈首座一拜，說道。


  舟子瞟了一眼旁邊，才發現那裏還站著兩個人，一個是郭梵天，而另一個名叫楊柳，卻是楊茹在拜天宗的新身份。


  “楊師姐？”舟子很快收回目光，心頭卻是“咯噔”一聲。在拜天宗，他最不願意見到的就是這個人了。因為在這個人麵前他必須要裝出蘭堃的德行來，就不像是往常的舟子了。如此，話說多了，時間長了，總會讓人覺得奇怪，他的秘密就有暴露的風險。


  “哎，怎麽把她給忘了。楊柳以前修為就接近至上師，如今被她給奪了魂，占了身軀，自然會表現出至上師的修為，當然應該來加入內山啊。”舟子有些鬱悶，心想早知道自己該隨便找個借口先不入內山也好，至少能與楊茹少有交集。


  隻是事到如今，他也沒了辦法，卻也已經打定主意，說什麽都不能跟楊茹加入同一脈，不然的話，以後的日子豈不是更難過？


  想到這裏，舟子表麵上卻沒有顯露任何異樣，隻在接引弟子說完話以後，也對各脈首座一一見禮，恭恭敬敬。


  末了，接引弟子離開，舟子、楊茹和郭梵天三人站在下方，便聽宗主漆國開口了：“修煉一道，本是順以天然之事。然而天道普度眾生，眾生相卻各不相同，所以才有了高低強弱之分。天道如常，人道卻無常。想要變強，要借天道之勢，行人道之實，才能行之有效。所以，道同，人卻不同，道就因人而異，人的成就也各不相同。”


  “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逆水便是常道，無論誰行舟其上，麵對的條件都是一樣。然而有進有退，是因人努力不同，便是人道無常，看個人心性與本事。”


  “至上師是我等至上士修煉的第二個大境界的開端，也是至上士真正脫離稚嫩，走向成熟的標誌。從今天起，你們三個已不是弱者，能夠看到你們脫穎而出，本宗非常欣慰。”


  舟子等三人都是恭敬一拜，齊聲道：“多謝宗門教化之恩！”


  宗主漆國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今天讓你們三個來，是要你們各自挑選一脈，加入以後繼續深造，以求今後能夠走出更遠的路。你們三個在外山已有多年，都是拜天宗的老人了，相信對於五脈的基本情況都有所了解，也認得我們五個老家夥誰是哪一脈的，我就不一一介紹了。”


  “規矩很簡單，原則上，每一脈都會歡迎你們之中的任何一人加入，不會拒絕。所以，不會有任何的測試和考驗，選擇權完全在你們手上。你們願意加入哪一脈都可以。”


  “不過為了公平起見，也為了各自的選擇不受他人選擇的幹擾，一會兒我們會各自進入一個房間。你們三個也得退出堂外，本宗叫一個，就進來一個。進來以後，你們可以到任何一個房間與任何一脈的首座交談。最後，你們要根據自己的判斷得出結果，並且將結果寫在這張紙上。三人全都結束，你們再一起進來，本宗會當眾宣布結果。”


  對於加入內山的程序，舟子早已有所了解。作為末流門派的拜天宗，向來對至上師極為看中，所以根本不會有任何的篩選程序。如此，選擇權便反轉到弟子的手上。這個，也算是拜天宗因為宗門實力不濟，為求發展才表現出的一種對強者的尊重態度吧。


  “你們明白了嗎？”宗主漆國高聲問道。


  舟子等三人點了點頭，宗主便說道：“好，那郭梵天留下，你們兩個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