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49.段家武技真諦
桂香閣附近的“殺豬聲”斷斷續續的起伏了將近半個時辰之久才漸漸隱沒下去。
從始至終，桂香閣中的人都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危機，倒是持續這麽久的“屠宰”成為了下人們的談資，甚至真有沒事做的跑出去看，到底是哪一家人今天在大擺宴席。
至於舟子，在確定了隻是殺豬以後，他便沒有再管那聲音，一直集中精神感悟。然而，武祖真意圖想要表達的真正意義實在是讓人難以捉摸，於是時間在舟子這裏過得飛快。
不知不覺，天已經黑盡。舟子依舊靜靜打坐，不斷的思索著。
雖說夜裏不能修煉，卻無礙於感悟。對於今天這種情況，舟子也根本就沒打算睡覺了。
然而若能一直正常的保持感悟狀態，舟子也不至於心中慌亂。偏偏隨著時間的流逝，舟子記憶之中的那些武技畫麵竟然在不斷的消失。
身為一個讀書人，舟子最大的優勢就是過目不忘。即便是一篇拗口的文章，舟子隻要讀過一遍，也能立馬背誦出來。
可是，武祖真意圖要表達的含義舟子本就完全不懂，加之圖上的內容即便在當場看去時也千變萬化，一眨眼的功夫就整個變了樣子。如此，想要記住本就極為不易，還根本就記不完全，再想保持長久的記憶談何容易？
“再這麽繼續下去，最多到明日午時，我記憶裏的那些武技就會被忘掉七成之多。剩下的三成很難形成體係，或許依舊可以讓我學武，卻不足以讓我明悟。可現在偏偏明悟才是關鍵，不能明悟，學武就是空談！”
某一刻，舟子再次感悟失敗，無奈的睜開眼來，滿臉都是疲憊。他很清楚，繼續這麽下去，恐怕結果就已經定了。
“既然通過感悟無法洞悉其中奧秘，我就剩這一晚上了，不如所以性放棄感悟，從經驗著手。我的武道修為雖然不高，但對於武道也有一些自己的理解和成就，如果段家武祖想要表達的意思與我的經驗有一絲重合的地方，把這個地方找出來作為切入點，或許還有明悟的希望！”
想到此處，舟子果斷的再次閉目，所學和所見的武道也一一在他的腦中流過，成為了他摸索的途徑。
就這樣，不眠的一夜竟然輕鬆流逝。
第二天一大早，生怕錯過了舟子窘態的段香香迫不及待的來到了桂香閣，毫不意外的見到了舟子。
隻是這時，舟子依舊盤膝閉目，顯然還在感悟。
段香香繞著舟子轉了兩圈，俏臉之上浮現一抹驚詫。
“這小子竟然還記得武祖真意圖上的內容？他的記性倒是不錯，可惜腦袋不好使，白費了這般好的記性。”段香香命人端上茶點，幹脆坐在舟子旁邊。她敢肯定，最多午時以前，舟子必然放棄。
時間臨近午時，舟子雖然還在思索，可眉頭已經皺得極深。很顯然，這一場感悟就快要到頭了。
舟子的腦中，餘留的武技畫麵已然不多。而他對於自己武道經驗的搜索，也已經來到了最後。
“難道是段家武祖的武技太過高深，所以我的經驗裏竟沒有一絲與之契合的？”舟子覺得這個解釋倒也合情合理，畢竟他與段家武祖之間根本就是雲泥之別。
“等等！”突然，舟子發現自己還忘了一樣東西，那是黑衣女子傳給他的縱橫逍遙劍！
縱橫逍遙劍是舟子學過的最強武技，雖然他隻學了縱橫劍的第一劍，更是根本從未真正用來對敵，可是，他對此劍的精髓還是有幾分認識的。
“縱橫劍第一劍縱橫合一，分縱八式和橫八式，練法完全不同，一人一劍如同兩個不同的人在施展劍招。縱橫合一的目的，是讓武技的效用更大化，讓武技的威力和變化更多，使對手難以招架。”
“武祖真意圖上的段家武祖四肢並用，可姿態造型全不相同，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人同時打出了四套武技。而且四套武技還在不斷變化，仿佛是他一個人的身上能擁有無窮無盡的武技。段家武祖想要表達的意思……莫不是與縱橫合一相同——以一人之力，展現多人之威，讓對手麵對自身如同麵對多人，根本就無法防禦！？”
舟子心神大震，他敢肯定，自己已經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所以圖上的段家武祖才姿態扭曲，動作怪異，根本不成體係。是的，因為他四肢上的武技全都不同，怎麽可能成為體係？他的姿態並非怪異，而是因為同時施展了太多技法，有悖常理，所以難以被我這等尋常的目光接受！”
舟子的腦中一下豁然開朗，這一刻他突然對段家武祖感到極為欽佩。段家武祖對於武道的理解已經超出了普通人的範疇，正所謂“超凡入聖”，或許講的就是他這種人！
“高人的武技自有高深的道理和莫測的變化，不容易被人理解，也不容易被人接受。可一旦接受，便是天大的收獲！”舟子驀然開眼，雙目之中射出兩道犀利精芒，竟讓得坐在她對麵的段香香臉色瞬間煞白！
段香香本在悠然的吃著甜點，可舟子突然睜眼，眼中神采竟讓她有一種麵對族中老祖的錯覺。那等威勢，讓她甚至想要跪拜！
在段香香的眼中，舟子一下站了起來，左手驀然朝前打出一拳！
“以我現在的武道修為和明悟層次，想要左右開弓，同時施展兩套段家武技根本就不可能。不過若隻練左手，先學習段家武祖的那一拳或許可以。一旦成功，我左手可舞段家拳，右手持劍可用縱橫合一，一樣威力驚人！”
舟子幹脆忘記了段家武祖的所有其它武技，腦中唯獨留下那驚豔絕倫的一拳！
在段香香的眼中，舟子的一拳竟然具備了他段家拳的精髓和神韻，而且，雖說威力大大不如，可段香香分明覺得舟子的一拳裏竟有一種宗祖氣質，即便她爺爺段明海的一拳也沒有這等氣質！
“這不可能！”段香香豁然站起，滿臉都是震驚。即便是整個段家，也沒有一人能夠在脫離武祖真意圖這麽久後，還能悟出段家的拳法來。
然而就在下一個瞬間，舟子拳勁一擺，“哢哢”聲響起，舟子的拳頭差點兒被自己給扭折了。
段香香愣了愣，隨即撇撇嘴，暗道原來舟子是瞎貓撞了死耗子，偶然打出這一拳，卻根本接不下去。
舟子站在原地，看了看自己的拳頭以後想到：“明悟了段家武祖真意，就一定能夠修煉他的武技。雖說目前我還隻能修煉其中一種，但能就是能！”
“剛剛那一拳舞不開來，不是因為我悟錯了方向，而是因為即便是單獨的一拳，也具備了段家武祖的武道意境，按照正常的方式根本打不好那一拳。段家武祖的所有武道，全都與尋常不同。可我的身體因為練武有成，習慣了按照套路施展，筋骨定型，肌肉僵硬，隻能按照常規的方式去發揮，遇到不同的，就連姿態都擺不正了。”
“這種毛病，武道修為越是高深的武者，就越是根深蒂固，不可逆轉。若是換成一個練武的新人，反而容易修煉段家武技。不過，我也可以成為一個新人，隻要我卸掉了身上的控力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