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大管家段宏

  站在尚書府的大門前，舟子感覺有一股厚重的氣息直撲自己而來。


  舟子知道，那氣息是官氣，是權氣。段明海作為朝中權臣，哪怕是跺一跺腳，整個周國也會震上一震，他的府邸怎麽可能不官氣逼人？


  隻是，那氣息之中卻不僅僅包含官氣而已。段明海掌管戶部，可說是把整個周國的經濟命脈都捏在了手裏，所以除了官氣之外，還有貴氣！


  若是換了普通人，隻怕連站在這府邸門前的膽量都沒有，望一眼便要趕緊溜開。不過舟子卻始終神色如常，隻心中想到爺爺曾對他說過有關段家的一些情況：“段家是一個龐然大物，財力雄厚，不可想象，段家更是人才輩出。段家整個宗族的勢力遠不止周國這點兒而已，他們掌握了太多國家和地區的經濟命脈。周國段家隻是整個段家的一個旁係分支而已。也是因為段家背景深厚，底蘊深不可測，所以即便是王上也會對段明海禮敬三分。舟子你要記住，若是有一天遇到什麽困難，就連爺爺也幫不了你，你就去找段明海段爺爺，他會幫你想辦法的！”


  想到此處，舟子再不遲疑，朝著那大門走了過去。


  舟子上前，立馬就有負責守門的家丁迎了上來，看似客氣，其實卻是攔住了他的去路，問道：“這位小哥，這裏是尚書府，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舟子穿著樸素，明顯不是達官顯貴，也不像有身份地位的公子哥兒，被眼前家丁看低幾分也是正常。畢竟，管家的家丁若是沒幾分眼力價兒，隻怕也幹不長久。


  舟子對著這家丁客氣一拱手，說道：“這位兄弟，我來拜訪段明海段大人，還請你幫忙通報一聲。”


  家丁眉頭微微一挑，一邊反複打量舟子，一邊喃喃道：“你想拜訪老太爺？”


  舟子說道：“還請你通報一聲，就說黃勁鬆之孫舟子前來拜訪。”


  家丁聽舟子說了一個名字，雖然還是不相信舟子這種普通小民能跟老太爺攀上關係，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說道：“那你等會兒！”


  說罷，一溜煙的入府去了。


  不久後，一個爽朗的聲音自段家府門內響起：“是黃大人的孫子來了嗎，哈哈哈，好多年沒見，長大了吧！”


  聲音落下，府門口已經出現一個衣著華貴，寬額濃眉，方臉厚唇的老人，舟子打量他的時候，他也在一臉笑意的看著舟子。


  小的時候，爺爺是帶周子來過尚書府的，隻是幼時不大記事，如今又過去太多年，所以舟子並不認得段家的任何一人。不過直覺告訴舟子，眼前的老人並不是段明海，以段明海的身份也不可能親自出來迎他一個小輩。


  “老先生，請問您是？”舟子對著老人家恭恭敬敬的一拜，開口問道。


  老人看了舟子許久以後，點頭笑道：“不錯，不錯，果然是小舟子。當年你爺爺帶你來的時候，你才這麽大一點兒，沒想到一轉眼已經長這麽高了。我是段宏，段家的大管家，當年我還抱過你呢！”


  段家的大管家，便等於是段家下人的總管，即便是朝中一些品級不高的官員見了，那也得畢恭畢敬，足見其地位不低。可這樣的一位老人竟然親自出來迎接舟子，而且言語之間沒有半分隔閡之意，不由得讓舟子微微有些感動。


  舟子從小便與爺爺相依為命，爺爺在哪，哪就是家。可是現在這段家的大管家卻給了舟子一種如同到家的感覺，實在親切。看來，舟子的爺爺與段大人的關係果然非常好。


  “見過段爺爺！”舟子開口說道。


  段宏說道：“好孩子，一個人來的？你爺爺呢？”


  聽到段宏的問題，舟子知道爺爺被關起來的事情果然被王後給捂死了。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便說出來，隻能說道：“就是爺爺讓我來的。”


  段宏的觀察力何其敏銳？他看到舟子的目光有些閃爍，便開口道：“來吧孩子，我們進府裏坐下說。”


  踏入府門，過了七彎兒，緊接著又是八拐。繞過深深庭院，舟子隻感覺這麽長的一段路都夠自己從住處走進宗門外山了，段宏才終於帶著他到段府大堂坐了下來。


  一路過來，府中的各種繁華光景是當真讓舟子開了眼界。而一旦坐下，也不用段宏吩咐，自然已有下人端上好茶伺候著。大戶人家的富貴日子，當真讓舟子有些感歎。


  “孩子，你說吧，黃大人讓你來拜訪老太爺，到底是有什麽事？”抿了一口茶水，段宏也沒有再多客套，仿佛對待自家娃娃一般的親切，直接切入正題。


  舟子自然無心喝茶，就等著段宏開言。現在既然段宏問了，他就準備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告訴段宏。畢竟在舟子看來，段宏是值得信賴的。


  不過剛要出口，舟子卻頓住了。


  “爺爺的事情關係太大，還是親口告訴段大人為好，免得被傳揚出去，對爺爺不利。再說段宏人雖好，卻在朝中說不上話，將此事告訴他，他也隻能去請段大人來定奪，不如直接麻煩他去請段大人。”


  想到此處，舟子說道：“爺爺讓我來，是有要事讓我必須親口告訴段大人，所以……”


  “這樣啊，那可就有些麻煩了。”段宏聽出舟子的意思，眉頭微微皺起。


  舟子問道：“難道段大人不在府上嗎？”


  段宏說道：“在倒是在，可老太爺從一個月前便開始閉死關，力求讓武道境界突破。到了現在，隻怕已到了關鍵時候，貿然打擾，於老太爺不利。”


  舟子一聽，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舟子知道段大人武道修為深不可測，閉關到了緊要關頭一定不能被打擾，不然走火入魔，前功盡棄是小事，武道盡廢卻也並非完全不可能。如此，莫說段宏不會打擾段明海，他也不敢打擾啊。


  可是，難道就不救爺爺了？

  “要不你把事情告訴我，我會在方便的時候第一時間將此事轉告給老太爺，這樣也省得你來回跑了。”段宏說道。


  舟子微微一歎，心想也隻能先這樣再說。不過他正要開口，一個家丁有些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開口說道：“老爺，宮裏來人了！”


  舟子分明看到段宏的眉頭在此刻明顯的皺了一下，一直以來的和氣似突然消散不少，然後壓低聲音說道：“沒看到這裏有客人嗎，慌慌張張的做什麽？行了，我知道了，先請客人到內堂歇息，我隨後就到！”


  喝退了家丁，段宏再次看向舟子時，顯然想讓舟子把事情告訴他。然而不知為何，舟子突然覺得段宏有些不對勁兒，至於是哪裏不對勁兒，他一時又說不上來。


  末了，舟子對段宏客氣的說道：“段爺爺，實在是對不住，爺爺讓我必須親口把事情告訴段大人，所以我還是等段大人出關以後再來好了。”


  段宏哈哈一笑，說道：“那好，要是老太爺出關了，我一定讓人去拜天宗找你。今日府上還有客來，小舟子，段爺爺我就不能送你了。”


  說罷，段宏叫了一名家丁為舟子引路，自己便也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