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怎麽可以這樣侮辱我
原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祁慕寒主導安排,他這樣費盡心思地把她拉到這裏來參加宴會就是為了把她送上別的男人的床。
她以為,他這個人隻是有些自大,有些狂傲,但是沒有想到,他連做人的起碼良知都沒有了。
就算有天大的仇恨,他也不該這般設計,讓其他的男人毀掉老婆的清白。
他,還算是個人嗎?
又或者,他從來就不是個人。
最毒不過婦人心,最狠的應該是男人才對。
該有多麽深的恨,多大的仇,才會這樣設計陷害自己的妻子。
太平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今晚,注定是她人生中不醒的惡夢。
而跌落在一旁的手機不停地震動著,屏保上顯示著老公兩字的來電。
“接電話,接電話,李沁雪,給我接電話,該死的。”8層的走廊裏,祁慕寒不停地撥打著太平的電話,可提示的都是尋呼台傳來的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的職業性回複。
祁慕寒有些焦躁難安起來,眸子裏迸發出咄咄的怒火。
如果沁雪真的出了什麽事情,他真的保不準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這麽久電話都沒有人接,看樣子肯定是出事了。
此時此刻,祁慕寒恨死了自己,他帶她出來,隻是想讓她散散心,不想她整天悶在家裏,順便也讓李誌國那邊不起疑心,覺得他們兩個是真心相愛的。
他承認,娶她的目的並不單純,他隻是想掩李誌國的目,韜光養晦,伺機而動。
一年多下來,他對她的恨,對她的怨,也在他一步步的成功裏消失殆盡。
甚至在沁雪出事之後,他對她還添了那麽一絲愧疚。
祁慕寒猛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迅速地掏出了蘋果手機,打開了定位追蹤功能,很快地搜索定位到了太平所處的位置。
12層。
祁慕寒沒有上電梯,直接走樓梯狂奔著上了12樓,飛奔著來到了太平和秦學懷兩人所在的VIP會客房外。
祁慕寒擰了擰門鎖,門是反鎖著的。
房間裏,能夠聽到東西摔落的聲響和男女掙紮扭打在一起的聲音。
祁慕寒卻是急得滿臉發白,狠狠地飛腳朝著門框踹了過去,卻是觸動了報警裝置。
“秦學懷,姓秦的,你敢亂來的話我一定廢了你。”祁慕寒在門外放著狠話,房間裏卻不時傳來秦學懷開心的淫笑和太平哭天喊地的求救。
祁慕寒猛力地踹著門,發出砰砰的聲響,整個門框都被踢得搖晃起來。
啪地一聲,祁慕寒飛起一腳,狠狠地將門鎖踹了下來,房門跟著被撞開了。
沙發上,秦學懷正趴在太平的身上,瘋狂地撕扯著她的衣服,太平的大半邊身子已經裸露在外,臉上掛滿了淚痕。
祁慕寒心裏升騰起一股濃烈的怒火,狠狠地瞪著秦學懷,怒不可遏地衝了上去,一把抓住他的後衣領,將他提了起來,猛地朝旁邊一甩,秦學懷猝不及防,一個趔趄,摔倒在了地上。
“混蛋,人渣。”祁慕寒發瘋似地撲了上去,對著秦學懷一陣拳打腳踢,像是在發泄什麽一般。
秦學懷痛得在地上打滾,發出啊啊地慘叫,隱約之間有骨頭斷裂的聲響,鼻子裏,嘴裏,全都流出了血,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像是一隻可憐的刺蝟一般,嘴裏開始吐起了泡沫,身子一陣抽搐不止。
太平驚魂未定地躺在沙發上,美麗清純的麵龐上布滿了憂傷,淚水一滴一滴地從眼眶裏蔓延出來,喉嚨裏發出瑟瑟的抖音。
房間裏的動靜自然是引來了該層的保安和客戶經理,看著眼前的場景,不由得嚇得目瞪口呆。
保安當先反應了過來,上前阻止祁慕寒繼續毆打秦學懷。
“先生,先生,別打了,再打下去會鬧出人命的。”客戶經理好心地勸解著,“您先去看看您太太怎麽樣了,她的情緒好像有點激動。”
祁慕寒這才中極大的憤怒裏回過神來,轉頭看向了躺在沙發上的太平,飛速地奔了過去,一邊脫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太平的身上,一臉緊張地問道:“你怎麽樣?這個畜生他……”
太平原本死灰般的麵容有了些許的反應,無神的眸子微微地轉動了一下,忽然間崩潰地大哭大叫起來,發瘋似地朝著祁慕寒的身上又捶又打:“祁慕寒,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怎麽可以這樣害我,怎麽可以這樣侮辱我,啊,啊……”
祁慕寒麵容繃緊,咬著牙齒,任由著太平在他的身上又捶又打,太平還是不解氣,站起身來,狠狠地又在祁慕寒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祁慕寒也隻是皺了皺眉,沒有出聲,直接將太平扛了起來,麵色沉冷陰鬱地走出了房門。
秦學懷趴躺在地上,口裏不停地吐著白沫,緊緊地咬著牙齒,卻是發起了羊癲瘋。
這一場宴會,以秦學懷的舊病複發草草了之。
經曆了秦學懷的風波,太平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不是很好。
回到家裏,太平便把自己關進了洗浴室裏,開始衝洗身子。
想起那個惡心的男人趴在自己身上撕扯衣服的情景,太平的心裏便覺得像是刀剮了一樣難受。
祁慕寒一言不發地坐在客廳裏,一根又一根地抽著煙,完全無視被太平咬傷的肩膀。
家裏的傭人也全都被他趕回家了,鍾姐看他們兩個人的情況有些不大對勁,想要留下來照顧的,都被祁慕寒給吼走了。
閉上眼,想起自己衝進房間時看到的那一幕,祁慕寒連砍死秦學懷的心都有了。
一年多來,他都沒有碰過自己的老婆,而這個男人卻對沁雪做出了那樣的舉動。
很難想象,自己要是再晚一點趕到的話,那將是個什麽樣的場景。
他真的沒有想到,簡婕居然會利用沁雪來走這樣一步棋。
如果自己的成功,是踩著沁雪的尊嚴和清白走上去,他寧可不要。
就算他再恨李家,再怎麽遷怒沁雪,那個侮辱她的人也隻能是自己,而不可能是別的男人,想到這裏,祁慕寒又是一陣莫名的惱意,緊緊地握著拳頭。
可是,他沒有辦法去怪簡婕。
這些年來,簡婕為他做的又何其多?
誠如簡婕所言,自己現在真的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嗎?
他和李沁雪之間的這一場婚姻,到底是一筆交易還是賠付了真心?
腦子忽然間有些紊亂起來。
他怎麽可能會和這個女人假戲真做了?她是李誌國的女兒,她是自己報複的棋子,是他發泄的工具。
他會這麽氣憤,隻是不想自己的棋子被別人糟蹋了,隻是不想這顆棋子出現什麽意外擾亂他的全盤計劃。
他對她,隻有利用的成分,沒有參雜多餘的感情。
對,就是這樣,僅此而已。
祁慕寒低著頭,不停地告誡著自己。
這樣想著,心裏的那一層歉疚也減少了些許。
對仇人的女兒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
他不能被這個女人的眼淚打敗,他還有著更重要的使命去背負。
祁氏需要他掌舵,祁家需要靠他去支撐。
兩個小時之後,太平才洗了澡出來。
洗過澡的她,看起來有些頹倦。
從浴室裏出來,太平卻是看也沒有看祁慕寒一眼,直接往樓上走去。
“廚房裏煮了粥,可以吃了。”祁慕寒懶懶地開口。
太平卻是沒有理會他,便要回了臥房休息去。
“喝粥。”祁慕寒站起身,長腿一邁,伸手拽住了太平的胳膊,臉色冷峻陰沉。
“對著你喝不下去。”太平咬著唇,很是厭惡地看了他一眼,“祁慕寒,你能不能別這麽惡心?”
“我惡心?”祁慕寒有些暴躁地看著太平,嗤笑了一聲,“李沁雪,你別不識抬舉,今天要不是我及時趕到的話,你已經是個殘花敗柳了,你還在我麵前傲什麽。”
不識抬舉,殘花敗柳。
原來自己在他這裏,得到的就是這樣的評價。
“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麽?祁慕寒,你還能無恥一些麽?是你把我賣給那個男人,是你把自己的老婆送上別的男人的床的,你真是做得出來。”太平有些諷刺地笑了起來,美麗的眸子裏布滿了哀愁。
祁慕寒身子一怔,半天沒有說話。
這件事情,不管怎麽樣,都是他的錯。
是他的一時疏忽,才造就了太平的悲劇。
而且,他也不是一個推卸責任的男人,雖然是簡婕下的套,可是簡婕的出發點最終卻是為了幫助自己完成複仇計劃。
“那又怎麽樣?現在你不是沒事?”祁慕寒顯得不以為然,語氣出奇的冷漠。
“這是一個身為丈夫該說的話嗎?”太平隻覺得背脊一陣發涼,沒有想到祁慕寒竟然會冷血無情到了這樣的地步,她受了這麽大的傷害,他卻隻是輕描淡寫的一笑而過。
“那我該說什麽?安慰你,向你認錯?”祁慕寒唇角微微上揚,一臉的冷酷,“你配嗎?李沁雪,這裏不是你的演藝圈,別總把自己當成主角,不是所有的人都得圍著你轉,懂嗎?要怪就隻怪你自己太笨太蠢,你要是聰明一點的話,何至於會受那樣的屈辱。混了那麽久的娛樂圈,這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嗎?嗬,我真是太高看你了。我有讓你跟他離開嗎?我有讓你跟他去房間裏鬼混嗎?我什麽都沒有做,是你自己送上門去的,懂嗎?”
“你把我當成什麽了,祁慕寒,你這個混蛋,你怎麽能夠說出這麽不負責任的話,你到底還有沒有一點良心啊。我哪點對不起你了,你要這麽對我。你就不怕遭報應嗎?”一席話下來,卻是說得太平怒火攻心,轉過身來,張牙舞爪地朝著祁慕寒撲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