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要對我動手動腳
可是現在是在一千年以後的大唐,來到這個陌生而新奇的時代裏,所有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未知的,她得小心謹慎,不能再像從前一樣憑著心情做事了。
她已經沒有了大唐太平公主的光環,她現在的身份是李沁雪,她得靠著這個身份活下去。
而眼前的兩個男人,一個是她的爹爹,一個是她的丈夫。
對於他們,她都是陌生的。
她沒有辦法確定,哪一個可以是她的靠山。
如果李誌國真有那麽疼女兒的話,那麽這些日子以來,祁慕寒對李沁雪做的那些事情,他不會真的是一無所知的。
關於李誌國,她還是有很多的疑問的。
“爸,這些日子的確是我疏忽了沁沁。我一心忙著華研的項目,想要做出一些成績讓爸你看看,生活上所以有些忽略了沁沁。沁沁提出要複出演戲的時候,我也沒有阻攔,我覺得,這是她熱愛的藝術事業,我不能一直把她束縛在家裏。但是,發生這種事情,我真是沒有想到。不管怎麽樣,的確是我沒有把沁沁照顧好,爸你想怎麽處置我都行。”祁慕寒開了口,一臉謙忍地看著李誌國,語氣裏充滿了自責。
李誌國冷冷地哼了一聲,語氣有些不善:“還好沁沁這次沒什麽大事,不然我一定讓你們祁家在江城無立足之地。我可以把你們祁家扶植拉起來,同樣也可以把你們推倒再也起不來。”
孟芙麵色有些發白,咬了咬唇。
祁慕寒低著頭,收斂了所有的鋒芒:“爸你教訓得是,你放心,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犯這樣的錯了。”
“都是一家人,說這麽多見外的話做什麽。”許明玉瞧出了孟芙的尷尬,趕緊出來打圓場,“慕寒是沁沁的老公,他自然會對老婆上心的。年輕人嘛,想拚事業,兩邊有時候不能都照顧到,也是很正常的。女婿都認錯了,你還板著臉做什麽,要吃人呀。”
“是呀,以後我一定會看緊著點慕寒,絕對不會讓他欺負沁沁的。沁沁來了我們家,等於就是我們祁家的女兒。”孟芙跟著附和,一邊看了一旁的太平一眼,“沁沁,你說是不是?”
太平低著頭,沒有接話,淡淡地掃了祁慕寒一眼:“我有點累,想回房間睡覺,可以嗎?”
“我送你上去休息。”祁慕寒體貼地走了上來,一邊拉住了她的手。
太平白了他一眼,想要甩開他的手,卻被祁慕寒緊緊地扣住,毫不留情地架著她往樓上去了。
上了樓,房門砰地一聲被祁慕寒關上。
還沒有緩過神來,祁慕寒已經鬆開了太平的手,一臉厭惡地看著她,狠狠地捏住她的肩膀往前一推,已經將太平甩到了床榻上。
“你這個無禮的……”太平卻是猝不及防,身子踉蹌著往床上一栽,一邊翻了身過來,氣呼呼地看著如此毫不憐香惜玉的祁慕寒,正要臭罵他一頓,脖子冷不丁地已經被祁慕寒給掐住,登時讓她呼吸都有些不夠順暢了。
“李沁雪,別忘了我們之前的協議,做好你的本分。不該說的,不該做的,不能聽的,你最好是老實點,不然的話,別怪我下手太狠。”男人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邊,惡毒而絕狠。
這個男人,脾氣居然比她這個金枝玉葉還要大。
太平有些欲哭無淚,她是招誰惹誰了,為什麽會攤上這樣一個喜怒無常的男人,前一刻還在嶽丈麵前扮演回頭是岸迷途知返的好好女婿,後一刻就成了刻薄狠毒,凶厲暴躁的丈夫。
這個男人,要不要這麽兩麵派。
敢這麽欺負她,真當她太平公主是吃素的嗎?
“本公主告訴你,你和李沁雪之間的什麽協議,跟本公主丁點關係都沒有。你最好是不要這麽大聲地跟本公主說話,本公主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狂妄自大的人,我想怎麽做事,怎麽說話,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沒資格命令我。你這個刁民,實在是太放肆了。你要是敢再對本公主這樣動手動腳的話,本公主也不會讓你好過的。”太平一臉坦然無懼地看著祁慕寒,一邊掰開了祁慕寒的手,顯得理直氣壯,完全不同往日的隱忍謙和。
“哦,不會讓我好過?”祁慕寒眯了眯眼,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我倒是想知道你要怎麽讓我個不好過法?”一邊說著,祁慕寒又挑起了太平的下巴。
太平生氣地將頭一偏,拍開了他的手,冷冷地哼了一聲:“我警告你,不許再對本公主動手動腳。不然,本公主就真的,真的……”
“真的怎麽樣?”男人的聲音性感而低沉,帶著妖冶的魅惑。
“真的咬死你。”太平一把抓起祁慕寒的右手,狠狠地朝著他的手腕上咬了一口。
“李沁雪,你這個瘋女人。”祁慕寒吃痛地啊了一聲,一邊甩開了太平,有些慍怒地看著太平。
眼前這個刁蠻無理,氣焰囂張的富家千金還是從前那個賢良淑德的名媛閨秀麽?
從前的李沁雪,說話小聲細氣,走路也是小心翼翼,淑女範兒十足。
也正因為她身上這份獨到的淑女氣質,才會讓祁成西深深地迷戀,愛慕到無以複加吧。
從前的她,對自己千依百順,十足的一個受氣小媳婦模樣,有時候甚至連他自己,都有些隱隱的不忍。
感情的事情,本來就不可以勉強。
她不愛成西並沒有錯,她偷偷地愛慕著自己那也是她的事情。
可是他卻利用她對自己的愛情而展開瘋狂的報複,卻是他的不對。
回想著這一年多以來,他們總共在一起的時間都不到十天。
每次回到家裏,看著她殷切渴盼的眼神,看著她放下富家小姐的千金身段,為他忙進忙出,毫無怨言地承受著他這個新婚丈夫對她的冷暴力。
他曾聽她信誓旦旦地說過,祁慕寒,不管你心裏有多麽的冰冷,我李沁雪都會義無返顧地一直走下去,直到走進你的心裏,走到你肯接受我為止,走到你心裏的冰雪消融,春暖花開為止。
那一瞬間,他是有些感動的。
她明明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的結合,帶了報複的成分和別有用心的目的,可她還是選擇了這一條路。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的確是個好女人。
祁慕寒有些恍惚地看著太平,忽然間被自己的多愁善感給驚到了。
自己這是怎麽了,他這是在憐憫和同情這個女人麽?
他不可以對這個女人心軟,不可以動搖。
就算她有千萬般的好,她也是李誌國的女兒,是間接害死二哥的凶手。
他現在還不能和李誌國正麵較量,隻能拿他的女兒開刀了。
眼前的女人會走到今天的地步,也不是他造成的,是她一廂情願地要跳進來,與人無尤。
比起父親現在還癱瘓在床,比起成西的無辜枉死,她所受的這一點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麽。
太平身子微微地往後傾倒,看著麵有慍色的祁慕寒俊臉一點一點向她迫近,一股窒息的壓迫感向她侵襲而來。
“你,你想幹什麽?”太平警覺性地看著眼前這個充滿危險的男人,“我警告你,你敢亂來的話,我就把你對我不好的事情全都告訴爸。”
“這是在威脅我麽?”祁慕寒唇角微微一扯,似笑非笑,“李沁雪,你還真是長本事有能耐了。嗬嗬,你真的是李沁雪麽?”
狐疑掃量的目光,清冷冽然的神色,看得太平有些不自在起來。
“我當然是李沁雪了。”太平昂著頭,一臉倔強地看著他,“隻是我不會再是從前那個任你欺負,受你擺布的李沁雪了。”
“欺負你?擺布你?”祁慕寒嗤了一聲,笑得有些曖昧,“我有嗎?”一邊說著,已經捉住太平的肩膀,強勢霸道地朝著她吻了過來,急促而野蠻,囂張而狂妄。
太平被他吻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一邊晃動著身子,一邊伸出手來推搡著這個對她動手動腳的登徒浪子。
無奈祁慕寒的力氣實在太過強大,他就那樣緊緊地將她圈在懷裏,讓她無處可逃。
“混蛋,你這淫賊惡廝,本公主一定要誅你九族,砍你腦袋。”太平氣呼呼地嚷喊起來,拚盡全身力氣地躲避著祁慕寒的親吻,一邊用手捶打著他的肩膀。
他的吻,越來越急促,越來越熱烈。
太平隻覺得整個人的氣息都要被這個禁錮著她的男人給吸走一般。
這些年來的道觀生活,她一直都是清心寡欲。
即便是在上元節與薛紹的驚鴻偶遇,她也隻是對他有些小小的念想而已。
這輩子,她從來沒有和男人這樣貼身地接觸過。
太平隻覺得整個人都好像要飄起來了一般,她越是反抗,這個男人越是野蠻地掠奪侵犯著。
不多會兒,太平隻覺得整張臉好像都要燒起來了一樣,紅彤彤的一片。
她不能由著這個壞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對她如此放肆無禮,不能由著他這樣玷汙她的清譽名聲。
太平皺了皺眉,張嘴咬住了祁慕寒的下唇,用力地咬了一下,卻是痛得祁慕寒身子一顫,所有的激情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祁慕寒放開了她,吃痛地啊了一聲,有些惱怒地看著這個大煞風景,破壞氣氛的女人。
她是怎麽了,從前的她是那麽迫切地想要得到他的垂憐和青睞,可現在,她卻像見了蒼蠅一樣地對自己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