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還是他嗎（1）

  “對了到哪個了？我是不是該準備一下上場了？”叢歌理了理頭發，問我。


  “夠美了寶貝~我記得你是第四個上場的。”


  “現在是第幾個？”


  “第二。”我說，被叢歌疑問的眼神嚇了一跳，“蒙的。”我又補充上一句。


  “原來你們在這裏啊。”


  楊忠佐冷不丁地冒了出來，這次換叢歌被嚇了一跳，手裏揚著的杯子來了個45°傾斜，正好灑在我低頭45°角的位置——我的裙子上。


  “對不起對不起啊……”叢歌手忙腳亂地向酒保要來衛生紙，為我擦拭。


  “沒事的。”我擺著手，看著裙上藍色漬跡滲入布料中。


  “就怕這燈光打下來，這塊藍色會影響美觀啊！”她皺著眉頭十分抱歉，卻又束手無措。


  “Monica.”


  抬頭，魏星辰抿著嘴，像個孩子一樣說，“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在裙子上再用滴管添上幾筆，弄成圖畫，這樣就不會影響美觀。”


  旁邊，叢歌忍俊不禁，小聲在我耳邊說道，“Monica……虧你能想出這個老土的名字。”


  我白了她一眼，“你懂什麽？中譯過來Monica是獨自一人的意思。”


  “現在臨時救場的方法還有這一招？”楊忠佐也忍不住地湊上來，疑問地轉向他，“你學過？”


  “嗯。”


  顯然麵對眾人驚訝的目光壓力太大，魏星辰又綴上一句，“一點。”


  “……”


  “畢竟我也是學過畫畫的。”


  我驀然有些激動，在別人看不到的角落裏，我再一次握住了叢歌的手，手心裏冒出了細密的汗。


  “這個圖案像什麽？”楊忠佐歪著頭看著裙子上的漬跡。


  “章魚……”我不假思索。


  雖然我是倒著看的，但從這個張牙舞爪延伸出來的漬跡看來，我還是能想象出來點什麽的……


  哎……不愧是叢歌，連灑出來弄到衣服上的酒漬圖案都這麽彪悍。


  魏星辰看了看，拿起滴管就打算往上麵滴。


  一滴，微微渲染純白的裙子，纖指在上麵一抹。


  移裙輕輕觸下，滴管劃動。


  白裙，酒線，燈光打下，色華夭灼。


  我震驚地看著他的臉，眉宇輕皺，一臉認真，嘴角微翹，自信之顏撼人心魂。


  幾個動作，有些僵硬的生疏，最後點筆過濃，輕觸，渲染了一塊麵積。


  “抱歉，最後這一筆……”他看了看我。


  “沒事……已經很好看了。”我倒著看，雖然看不出他到底畫了什麽，但能看出一點，它一定精美絕倫。


  “Perfect！”叢歌搖著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就那麽幾滴，就能畫出一男一女！藝術品！絕對的藝術品！”


  “謝謝。”


  這……畫的一男一女？

  我努力把裙子扳正過來，仔細端詳著。


  “如果我猜的沒錯，Monica 這個名字中譯是獨自一人。所以我給你在裙子上畫了兩個人。”他看著裙子，也滿意地說，“你不是獨自一人。”


  不是獨自一人……


  裙上，男生牽著女生的手，一手拿著蒲公英，畫的有些模糊。


  “你怎麽知道女孩子喜歡這種調調？”楊忠佐看到叢歌那麽羨慕的表情，順口一問。


  “江雨杉就喜歡啊！”


  所有人的笑容都在那瞬凝滯，我心裏一震，但臉上我依舊能感覺我還在撐著笑，而且越笑越瘋狂。


  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誰非誰不可。


  “她是你女友？”我忽的冒出一句。


  “呃……”魏星辰點頭。


  叢歌倒為此大為窘迫，小聲道，“對不起。”


  “沒事。”我亦笑，笑得我感覺麵部抽搐。


  他們肯定都在那刻忘記了，他的身邊，還有個江雨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