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餘笙起身將精神狀態很差的莊少娛扶到房間內唯一的大床上坐下,轉身又給莊少娛倒了一杯牛奶遞給莊少娛,“牛奶對睡眠有幫助,喝完好好睡一覺。”
對於莊有失眠症狀的莊少娛,餘笙是知曉此事的,畢竟之前在海城時,莊少娛就因為壓力過大經常失眠,導致他時常三更半夜獨自一個人在舞蹈教室練習舞蹈動作。
莊少娛二話不說接過牛奶仰頭一口氣喝完,然後順手將下杯子放在旁邊的床頭櫃上,然後抬頭,清澈的目光望著麵前的餘笙問道;“房間內有男士睡衣嗎?”
因為莊少娛突然如此直白的話語,餘笙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情緒緩和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少娛哥稍等一下,我去衣櫃看一下。”餘笙說完轉身來到衣櫃前,打開衣櫃發現裏麵還真有一件男士浴袍,回頭望著坐在床邊的莊少娛問道,“少娛哥,有一件男士浴袍,可以嗎?”
莊少娛一臉平靜的點頭;“拿給我。”那自然的語氣,仿佛兩人就是生活多年的老夫老妻一般。
“哦。”餘笙暗自深吸一口氣,然後乖乖將衣櫃內的男士浴袍拿出來轉身遞給莊少娛。
莊少娛接過浴袍後直接轉身進入浴室,留下餘笙一個人獨自站在房間風中淩亂中,突然發現自己剛剛的決定有點草率,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自己剛剛是不是太主動?莊少娛會不會覺得她不夠矜持?怎麽辦?怎麽辦?
向來清冷和理智的餘笙,因為莊少娛,第一次失了分寸,亂了心神。
就在餘笙失了分寸,亂了心神,胡思亂想時,莊少娛溫和而低沉的聲音從浴室傳來出來;“阿笙,你這裏還有多餘的牙刷嗎?如果有,能拿一支給我嗎?”
餘笙心裏原本是想回答;沒有。
但說出的話卻是心口不一,口是心非;“有,少娛哥稍等一下。”說完還連忙打開抽屜拿出一支全新的牙刷來到浴室門口,低聲道,“少娛哥,你要的牙刷。”
莊少娛將浴室的門打開一個小縫隙,伸手接過餘笙遞過去的牙刷,然後重新關上浴室的門。
一個站在浴室門口遞牙刷,一個站在浴室內伸手接牙刷,莊少娛接牙刷的整個過程和動作流暢自然,沒有絲毫覺得的不妥和尷尬,卻又讓站在浴室門口的餘笙忍不住想入非非。
站在浴室門口的餘笙,眼睜睜看著莊少娛白皙勻稱且濕漉漉的手指從自己手中拿走牙刷,再想象一下浴室內莊少娛光著身子洗澡的畫麵,餘笙下意識地吞了口口水,突然覺得此刻的自己活脫脫像個女流氓一般,很是無恥下流的猥瑣。
“瘋了!真是瘋了!”餘笙自言自語的這句話不知道是對自己說的,還是對浴室內的莊少娛說的。
為了平複自己心中躁動的情緒和腦海中無恥的畫麵,餘笙隻好轉身來到陽台,涼風一吹,剛剛還混沌的腦袋瞬間就變得清醒了,深吸一口氣,抬手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克製,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同時不斷告訴自己浴室裏麵的那人不是自己能夠肖想和覬覦的。
吹了一會兒冷風的餘笙終於清醒並恢複理智,然後才轉身回到房間,重新坐在電腦前,深吸一口氣,然後繼續專心致誌畫沒有完成的婚紗設計圖。
而另一邊已經洗漱完的莊少娛穿著浴袍光著腳從浴室出來,那一瞬間映入眼簾的畫麵就是看到餘笙穿著一套毛茸茸帶著哆啦卡夢卡通形象的睡衣,並且身子歪歪斜斜地趴在電腦前,雙眸認真的盯著顯示屏畫圖的可愛模樣,暖色的燈光下,突然覺得這一幕是那麽的溫馨和美好。
原來幸福真的可以這麽簡單的。
對於莊少娛炙熱深情的目光,餘笙努力克製著心中的悸動,清冷的目光盯著顯示屏裝作視而不見,直到莊少娛炙熱的目光收回,餘笙才暗自呼出一口濁氣,回頭望著正在擦拭頭發的莊少娛說道;“少娛哥擦幹頭發就先去休息吧?”
莊少娛的目光盯著房間內唯一的一張大床,沉默了一下問道;“你呢?”房間就一張大床,如果他睡在床上,餘笙今晚睡哪裏?
餘笙盯著電腦屏幕上麵沒有完成的婚紗,語氣很自然的說道;“我還需要一會兒,少娛哥就先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莊少娛一邊坐在沙發上擦拭頭發,一邊想了想說道;“要不我打地鋪或者去前台再開一間房。”
剛剛是他考慮不周,他不該因為突然得到餘笙的消息就激動的亂了分寸,一個男生就這樣大搖大擺的住在女生的房間,不論什麽原因,對女生的名聲和影響來說都不好。
聞言,餘笙回頭,目光清冷淡漠的盯著雙眸清澈幹淨的莊少娛想都沒有想的說道;“我看少娛哥這一會兒的精神狀態還不錯,要不少娛哥還是回市區休息吧。”
“阿笙我錯了,你別生氣。”望著明顯有些生氣的餘笙,莊少娛連忙道歉。
“那就別再廢話,趕緊上床休息。”
莊少娛聽話的點頭,乖巧的仿佛像個小學生,不敢再拒絕和頂撞餘笙的話。
此刻的莊少娛那真是一臉委屈的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般,乖乖上床睡覺。
或許是因為這一段時間莊少娛實在是太累了,於是擦幹頭發就上床休息了,對於緊繃了這麽多天的精神終於放鬆了下來,莊少娛很快就入睡了。
莊少娛睡下後,整個房間內很安靜,安靜到甚至能聽見莊少娛勻稱的呼吸聲,餘笙回頭望著莊少娛沉睡安靜的俊顏,放下手中的鼠標起身緩緩挪到床邊,然後小心翼翼地趴在床邊,他的周身始終都縈繞著一縷清新的淡淡薄荷味道,令人就此沉淪。
餘笙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心中悸動的情緒平複一下。
直到這時餘笙才發現莊少娛臉上的肌膚真是好到爆,白皙細膩,如剛出生的嬰兒一般細膩嫩滑,甚至連一個毛孔都找不到,又卷又長的睫毛如一把小刷子低垂安靜,這剛溫順安靜的沉睡的姿態反而更能打動人心,就連月色都極為眷顧他,輕柔流瀉在其清雋的側臉上,投下淡淡的剪影,靜靜地望著莊少娛沉睡的俊顏,餘笙覺得自己的心髒不由自主的砰砰亂撞。
餘笙越看越覺得自己的心髒仿佛不受控製的快速跳動,雖然心裏清楚自己不該如此,但她就是控製不住自己越跳越快的心髒,為了防止自己對莊少娛越陷越深,無法自拔,餘笙隻好將自己的目光從莊少娛清雋的側顏收回,然後轉回身背靠著床邊緩緩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借此讓自己躁動不安的心髒冷靜下來。
就這樣,餘笙不知道在冰涼的地板上坐了多久,直到躁動不已的心髒和所有不該有的情緒都恢複平靜,直到心中再無波瀾甚至再無對莊少娛的任何雜念,餘笙才緩緩起身。
望著比起前一段時間好像又清瘦很多的莊少娛,餘笙也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然後輕輕給莊少娛蓋好被子,轉身關掉房間的大燈,隻留下旁邊一盞微弱的台燈。
餘笙又轉身關掉自己的電腦,然後才從櫃子中又拿了一條薄被子,然後睡在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