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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欲擒故縱

  這一夜,很離奇,寡居的美女楊瑩和精力旺盛英俊瀟洒的宋剛同床而坐,他們聊著天,講著人生、說著未來、聊著故事,就這麼愉快地度過了一晚。


  天快亮了,他們相視而笑,乾脆和衣而睡,算是他們的第一次,也許是唯一一次同床。沒有失落、沒有遺憾,只有一次感情的交融,他們從此從內心深處更加敬重對方的人品。


  第二天,楊瑩先起來了,她讓宋剛真的睡一會兒,因為,宋剛今天還有重要的是要做。


  楊瑩的姑姑看著楊瑩這麼早就起來,大為吃驚,她賊兮兮地對楊瑩說:「你們一個晚上都沒睡呀?這麼厲害?我那老頭子昨晚啊,聽你們嘻嘻哈哈快樂的勁兒,一晚上都是長吁短嘆的,說,這輩子他也沒這麼能耐過一會,連連對我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幾十年了也沒讓我享受過這麼一個整晚的。你們是怎麼做到的呀?不打瞌睡嗎?你數過數沒有?做了多少次?」


  楊瑩快樂地笑著說:「整晚呀,那還分得出多少次?一晚上都是興奮的呀。」


  楊瑩的姑姑驚訝得半天做不得聲,她不得不懷疑自己的能力了,「你能夠一個晚上都興奮?嘖嘖,我的朋友里,沒有一個有你這樣厲害的,哎呀,一個晚上都能興奮。唉,這才是幸福呀。你男人一個晚上都和你一樣興奮?他也能夠?」


  楊瑩調皮地有意作弄起自己的姑姑來,裝作不解地說:「是呀,我們一個晚上都興奮著呀。不都是這樣嗎?」


  楊瑩的姑姑哀聲嘆氣起來,自言自語地說:「到底是有錢人,平常吃的也不知是什麼滋補品,竟然可以做一個晚上。唉,我那個男人呀,十把分鐘就完事,然後就呼呼大睡了。這輩子算是白活了。」


  宋剛隱隱約約聽著她們聊天,心想,這楊瑩也會作弄人,害得她姑姑今後會怨天尤人,傷感自己這一輩子也沒享受過一次這樣的銷魂夜。


  這時,一部越野車停在門口,下來了兩個人,一個是胖乎乎的,門縫一般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個河南人。另一個身材高大,腰桿挺直,從他的表情和走路姿勢,也可以判斷出他是幹啥的,他為前面那人夾著包,既是司機也是保鏢。


  這是一對不請自到的客人,從康健對所有煤礦老闆的描述中,唯獨沒有這人,也就是說,他就是康健至今未被控制的那個煤老闆了。


  「聽說這裡來了位廣東的大老闆,是不是在這裡呀?」說話的人是那位夾著皮包的人,神態傲慢,聲音粗野,他對楊瑩的姑姑說,「我們想見見這位老闆,看看可不可以和他交上個朋友?」


  楊瑩的姑姑說:「是我家侄女和侄郎。你們是……?」


  「我們?」那個夾包的人瞥了一眼楊瑩的姑姑,「不認識吧,這位是康老闆,草尾鄉煤礦的老大。你去給你家那位客人說說,就說康老闆想見見他。」


  楊瑩的姑姑說:「既然是康老闆,請進來坐,進來坐。我家姑娘的男人還在睡覺呢,你們先坐,喝杯茶,我去叫他起來。」


  「茶就不必了,我們都帶著呢。你去叫他起來,我們的時間緊,要他快……」後面的話還沒說完,一個高貴而端莊的貴婦人出現在他們眼前。她不但美得令人眩暈,而且矜持著有些冷漠。


  「你是……」


  「你們找我家先生有什麼事?他睡得正香呢。」楊瑩不屑地看了他們一眼。


  「你去叫醒他,我們想跟他交個朋友。」那夾著包的人說。


  楊瑩沒有打算去叫人的意思,說:「你們貴姓,我家先生最不喜歡睡覺時被人打擾了,特別是不熟悉的人。有什麼事跟我說也是一樣。」


  那夾包的人似乎想發作,怒色才起,立即被那河南佬止住了,他說:「夫人,我們是來拜訪您家先生的,是不是請他破個例?我們很想交個朋友。我姓康,這裡煤礦的老闆。」


  楊瑩似乎有些猶豫,頓了頓,矜持地說:「好吧,聽你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既然都是外地人,那就請你們先坐會兒,我叫他起來。」說完,進去了。


  許久,也沒見人出來,那夾皮包的人有些不耐煩,連看了康老闆幾眼。那康老闆看也沒看他,顯得很平靜,他似乎很有耐性。楊瑩的姑姑不知幹什麼好,她知道,他們嫌棄自家茶杯不幹凈,後來一想,你們嫌我家茶杯不幹凈?我侄女他們這麼大的老闆還不嫌棄呢,你一個每天與煤打交道的人,擺什麼架子?鬼就想理你們。想到這,她乾脆進屋去了。


  又過了一會,宋剛出來了,穿著一身睡衣,睡眼惺忪,「哦,是康老闆喲,失敬失敬。」伸出手跟那個夾包的人握手。那夾包的人有些尷尬,握也不是不握也不是,最後,還是伸出手來握。可是,宋剛的手突然變了方向,和康老闆握著手說:「康老闆,初次見面,有失遠迎。呵呵,我有個習慣,喜歡上午睡個懶覺,特別是這樣山清水秀的地方,真是神仙居住之地呀。今天康老闆大清早的過來,不知有何貴幹?」


  康老闆說:「我也是個喜歡交朋友的人,聽人說廣東來了個大老闆,我過來看看能不能交個朋友啦?沒別的事。不知曾先生開的是什麼公司,在哪一行發財?」


  宋剛哈哈一笑,說:「談不上發財的啦,就是賺幾個小錢而已啦。我嘛,跟國外的渠道比較熟,就做一做進口、出口的生意,什麼都做點,只不販賣人口。」


  康老闆說:「賺錢的門路蠻廣的喲。做不做煤炭出口呢?」


  宋剛說:「煤炭?有時也順便做做,不過只要優質煤,普通的就不做的啦。這煤生意不好玩,沒得錢賺的啦。我比較喜歡做傢具和土特產生意,那錢來得容易,貨源也穩定,也不要動腦筋。」


  康老闆似乎有些急躁,原本想穩紮穩打,一步一步地讓眼前這老闆求自己,但一看這架勢,這曾老闆財大氣粗的,似乎根本不感冒煤炭生意這一塊,於是直接了斷地問:「不知曾先生有沒有興趣做做我們這裡的煤炭生意?我們這裡的煤炭質量非常的好,在國內買不起好價錢,我們想出口到日本。曾先生在日本的渠道熟嗎?」


  宋剛似乎心不在焉,喝了口茶,又把茶杯里的一根雜質挑了出來,半天才說:「日本呀?就是能源缺乏的啦,我主要是跟他們做做石油生意,煤炭生意嘛,那小東洋想要得很哪,他們求著我給他們弄些煤炭過去,做過三五次,媽媽的假洋鬼子,對煤質要求挑剔的狠,後來我就沒有給他們供貨了。」


  康老闆說:「我們的煤質很好,他們肯定挑不出毛病的,曾先生,我們給貨給你,你再試試這煤生意如何?」


  宋剛不屑地看了一眼康老闆,說:「都說自家的孩子好,這也是常情的啦。你不知道日本人的苛刻勁兒,他求著你時,點頭哈腰的和我們這裡磕頭差不多,腰兒彎到了九十度,可是,你和他做上了買賣,今天這裡一個毛病,明天那裡一個問題。不是十足十的優質煤,我是不會想弄這鬼東西的啦。」


  那曾先生更加有些著急,說:「我們的煤質真的很好,我等會拿點樣品過來看看,您一看便知道了,真是好煤。」


  宋剛撇了撇嘴角,呵呵地冷笑了幾聲。沒有說話,自個兒喝著茶。


  那曾先生有些惶恐,看宋剛這樣子實在是不對他們感興趣,他也不知這麼辦,看著宋剛那淡漠神態,心裡實在是著急。


  康老闆現在正在為煤炭生意苦惱,國內大量的煤炭開採,價格一壓再壓,優質煤也只能跟著降價。就連那些對煤質要求很高的企業也趁火打劫,一再要求他們降低價格,有時談判陷入僵局時,那些企業寧願使用普通煤,*著他們降價。現在這裡有條門路,可眼前這傢伙,自顧自地喝著茶,就是不把門兒打開。


  楊瑩在一旁看著,暗暗好笑。心想,要是宋剛真的經營企業,只怕是財源滾滾。她看著宋剛這樣裝模作樣的不屑一顧的神態,楊瑩也故意保持著一種矜持的微笑,靜靜地在一旁坐著不語。


  康老闆說:「曾先生是不是對這一塊的利潤有顧慮?我們可以盡量滿足您的那部分利潤,有錢大家一起賺嘛。你看看煤炭,再說個價格,我們再商量吧。」


  宋剛抬起頭,說:「煤炭生意也不是沒錢賺,價格什麼的都好說,我只是閑太麻煩,啰嗦事太多。」


  康老闆氣餒地看著宋剛,不知下一步該怎麼進攻了。楊瑩淡淡地笑了笑,說:「我們家先生做生意有個特點,他只喜歡和實實在在的人做生意,對人熟絡了,信得過了,他最愛幫人家的忙,哪怕不賺錢的生意他也會儘力。可是,他不會輕易和不熟悉的人打交道,因為,他在這上面栽過跟頭,所以,他現在比較慎重。」


  康老闆說:「人嘛,不也是慢慢才熟絡的?我們可不可以先合作試試?我這人最講誠信了,合作久了就知道了。」


  宋剛嘿嘿一笑,說:「我上次就吃過這樣的虧,誰都認為自己是最講誠信的啦?人呀有個特點,那就是希望別人誠信,自己不誠信呢,總會給自己找一千條一萬條理由。康老闆,你下午拿點標本過來看看,讓我作個初步的了解也好,生意不成仁義在嘛,總不能跟自己的錢為難吧?」


  康老闆這時終於露出了笑臉,哈哈地起身告辭,說:「我下午兩點鐘準時到。先不打擾了。」說完瞟了一眼楊瑩,不敢放肆,但還是咽了口口水,微微露出一副好色的饞相。


  康老闆走後,楊瑩說:「我說了吧,昨晚沒必要自己去冒險,他們不是按你的設計自己上門來了?」


  宋剛笑了笑,心裡說,我昨晚怎麼會真箇往礦山跑,還不是想偷偷地躲進車子里睡覺去?現在好,還有些睜不開眼睛。宋剛笑了笑,突然問:「今早你姑姑問你什麼呀?」


  楊瑩的臉又紅了,半天,才笑著輕輕地在宋剛的耳朵邊說:「她說你怎麼這麼厲害,做那事兒做得一個通宵?她說,你是個大**呢。」


  宋剛說:「她沒說你嗎?做那事兒哪有一個人做得了的?」


  楊瑩紅著臉說:「不跟你說了,只有嘴上功夫。今晚再這麼睡呀,我就真箇要勾引你了,看你是不是柳下惠。」宋剛笑了笑,說:「你是真淑女,我也只能努力裝偽君子了。楊瑩,今晚呀,只怕那些老闆們會把我灌醉的。」


  宋剛趁著楊瑩和她姑姑嘰嘰喳喳聊著天,中午,他美美地睡了一覺,剛睜開眼,楊瑩進來了。她說:「那個康老闆又來了,帶了一麻袋的煤炭來了。」宋剛笑了笑,翻身起床。


  「曾先生,你看看我的煤,這裡是十三個礦井的樣本,我一包一包都分開了。我倒煤出來給您看看。」康老闆說完,把煤倒在坪里,楊瑩的姑姑很高興,這裡有百來斤的好煤,又是一筆收入。


  宋剛想,你倒煤,很快就會真倒霉了。康老闆也很耐得煩,把十三包煤一一打開,一看,真不錯,是好煤,煤質均勻,細如碎沙,在陽光下閃著亮光。宋剛把每一小袋的煤都細細地捏了又捏,看了又看,真像位專家一樣,認真研究起煤質來了。


  宋剛弄了半天,站了起來,在楊瑩手中的洗臉盆里洗了手。那康老闆眼睛沒半點離開過宋剛的臉,似乎想從宋剛的臉上研究出宋剛的心思,等宋剛洗完手后,忙問:「您覺得怎樣,不錯吧。」


  宋剛慢悠悠地坐下,說:「不錯,這袋子里的煤都是很優質的煤,在日本可以賣到很好的價格。」


  康老闆聽他這麼一說,自然很高興,但宋剛那句「這袋子里的煤都是很優質的煤」似乎是懷疑其他的煤就不一定這麼優質了,但還是忙著問:「曾先生,您是否有興趣?」


  宋剛說:「這種樣品煤我看得多了,精挑細選的自然很好看了。不過,我覺得你這煤確實是好煤,要是真正出口時,有這標本的百分之八十的質量,那也算是非常不錯了。你這裡的產量如何?」


  「不瞞曾先生,產量不很高,但我們的煤質確實是好,最差的時候也有現在這樣品的百分之八十。大部分的時候都有樣品這質量,我不會騙您的。」康老闆喜色滿面,笑吟吟的,但他沒有邀請宋剛去煤礦實地考察,還想看看他的意思,非要去看時再邀請他不遲,那時,臨時把現場突擊打理一下,讓所有礦工都進入井內。只要宋剛不發現那些礦工就可以了,至於煤的質量,他倒是不擔心。


  宋剛不急,你不要請我去煤礦實地看看,我也不提,就吊著你的口味,他說:「康老闆,說實在的,我看了不少的煤礦,有這種質量的實在很少。在國內的價格我也不問你,這是你們的商業秘密,我懂。不過,我估計呀,由於國內對冶鍊精度要求不高,他們對煤的要求也就馬虎得很,所以,國內賣不起價。可惜,可惜。」


  康老闆說:「曾先生說得對,國內實在是賣不到好價,我們就是覺得可惜。不知日本的行情怎樣?」


  宋剛說:「我所熟悉的幾條渠道對煤質要求高,價格也很不錯。這些,沒必要談,要是你們這煤真有這麼好的質量呀,我估計比國內要高出許多。呵呵,我現在膽子比較小,說得好聽呢,生意越來越謹慎,賺錢的地方多得很嘛,冒風險的事一般盡量避免。呵呵,您康老闆別笑話我,年紀不大卻謹小慎微。我告訴您啦,人呢,沒錢的時候什麼冒險的事都敢幹,有錢了以後呀,就謹小慎微了。人說呢,這也是成熟的表現。當然,也有人說,這是失去了銳氣的衰老象徵。呵呵,我不管別人怎麼說,現在,中國發展這麼快,賺錢的途徑真是多得不得了,只要你有資本,這錢就像是喜歡湊熱鬧,哪裡錢多就往那裡去,就像餐館一樣,生意越好人就越多。康老闆,您有這感覺嗎?」


  康老闆忙說:「是是。」可心裡在想,似乎這傢伙並不怎麼熱衷這煤炭生意。於是,他不得不把最後的殺手鐧亮出來,他說:「曾老闆,生意謹慎一些那是對的,高手才能達到這境界。曾先生自然是生意場上的高手了,哪裡有錢賺不要用眼睛看,鼻子一聞就知道了。我看,您要是對我們的煤質還有什麼疑慮的話,可不可以勞駕您的貴步,到我們礦井上看看?雖然沒什麼好看的風景,就當是散散步吧。您看?」


  宋剛故作吃驚,說:「我到你們的礦上去看看?……一般這些下賤的活,我都是由手下的人去考察的。」


  康老闆心想,等你的手下人來看,不知又會有什麼變故,忙說:「曾先生,反正到了鄉下了,就當是散步玩玩嘛。」


  (月初請投鮮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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