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少女如煙
第二日清晨，淩弱水身上蓋著雪白地綢緞外衣一旁的即墨羽倒在一邊安靜地睡著，車夫和小廝誰在另一邊。淩弱水小心翼翼地起身活動一下筋骨申了個懶腰，看見三人都沒醒淩弱水躡手躡腳地拿起衣服蓋在即墨羽身上。
遠山眉下長長的睫毛安靜地隨著呼吸韻律地跳動，好一張讓人愛慕的臉，長得真的很好看。
這張麵容的主人在淩弱水沒有提防的時候真開了眼睛，四目相對，兩人的距離不過一掌之寬都能感覺到對方的鼻息發出的熱氣，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淩弱水不知所措一下子沒有應對反應，倒是刷地一下先紅了臉，然後反射條件地向後彈去。自己木木地走到一邊。
即墨羽沒有忙著起身，相反想著剛才淩弱水的囧樣還挺有趣。翻身起來即墨羽穿上外套，車夫和小廝也醒了，窸窸窣窣地整理一下大家上路了。
野外的鳥鳴聲幽幽悅耳，聽起來自由自在地臉紅到不行的淩弱水看著簾子外的風景絲毫不敢回頭。身後的即墨羽則是閉目養神，總之兩人沒有交流，氣氛，嗯······有那麽些詭異。一路上除了馬車踏過的咕嚕聲就是身邊風吹樹葉的聲音，靜到不行。
顛簸一路，淩弱水有些乏了靠在馬車裏睡著了。
即墨羽睜眼看著沉沉睡去的淩弱水，不自覺地拂過她前額的發絲，隻是一下即墨羽便收回了手。緊鎖眉頭，掀開車簾車夫感覺到了什麽問道：“公子，怎麽了？”
“沒事，出來透透氣。”即墨羽出來坐到馬車的另一邊。沿途一路過了樹林便進了峽穀，周圍的岩壁雜草重生快到靈穀了。
峽穀過後是一座吊橋，吊橋後麵是獨立的山莊，吊橋下是湍急的河水。山莊屹立在後方的石山上，山莊一邊的石頭上寫下靈穀兩字。門口兩名衛兵把守著。馬車停在了峽穀吊橋頭，即墨羽下車掀開簾子叫醒了熟睡的淩弱水。
“公主，到了。”
睡眼惺忪地揉著眼睛打著哈氣從馬車裏走了出來，淩弱水看著周圍的景象問道：“這是哪啊？”
即墨羽笑了笑：“這是靈穀。”
目的地到了，真快，淩弱水還是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跟在即墨羽後麵過了吊橋，即墨羽拿出一塊玉佩麵前的守衛恭恭敬敬地放四人出入。
一進門，淩弱水發現裏麵的景象美得讓人流連忘返，進門花束簇擁，麵前是一條流動的小溪，小溪麵前是座高山山頂有一座亭子，小溪順流而下，兩側則是樓梯，一行四人從樓梯向上走去，到達山頂的亭子處才是到了正門的麵前。
宏偉的四方閣坐落在麵前，說它是一座宮外宮都不為過。這就是靈穀······
“靈穀坐落在這裏已經有百年的曆史，不必驚訝。”即墨羽解釋道。
即墨羽安排淩弱水到了住處，並且囑咐淩弱水有什麽需求就告訴門口的守衛，他有點事去處理一下。淩弱水正好有點累，倒上床小息去了。
“弟子即墨羽拜見師傅。”一席白衣單膝跪地，堂上的老人年過六旬頭發有些花白，和藹地表情看不出有什麽異樣。
“羽兒回來了。”葉廷言欣慰地看著底下的人說道：“起來吧。”
“謝師傅。”即墨羽起身。
“你把她帶來了？”葉廷言問道：“不怕她發現什麽嗎？”
“不會的，我帶她來還有一個原因，把如煙派在她身邊。”
“如煙那個鬼靈精，在她身邊也合適。”葉廷言捋了捋胡須，想著說道：“她在合適不過了。”
這句話不知是指如煙還是淩弱水，寓意深遠，即墨羽一時聽聞而不言。
“晚些帶她來見我，貴為公主我們本該迎接不是。”葉廷言言語中絲毫沒有尊敬的意思倒是有點敷衍的意味。
“是，師傅。弟子先告退。”葉廷言罷了罷手，即墨羽先行下去。
葉廷言是即墨羽的師傅，一手好琴出自葉廷言的教導，葉廷言和即墨世代故交隻因葉廷言長期呆在靈穀不願外出，江湖中人很少知道葉廷言和即墨家的事，甚至知道靈穀的人都很少。不願處理塵世間的繁瑣事物，靈穀才能在這裏安靜地坐落百年不敗。
即墨羽走在長廊上，左手迅速地抵在右肩上，隻見食指和中指間夾雜著劍尖，速度之快即墨羽笑著，沒有鬆手到：“如煙，劍法有長進啊。”
身後拿劍的女子一襲長發紫色衣裙，右手握劍直指即墨羽的背部劍見被即墨羽二指夾著動彈不得。
“公子可是取笑如煙？”紫衣女子反問道，反手收回自己的劍笑著。
“看來在我離開以後你還是很用功的。”即墨羽轉身說道。
“公子交代，如煙不敢有半點閃失。從公子救下如煙那一刻起，如煙的命就是公子的絕無二心。”如煙低頭說道。
如煙現在不過十六歲，六年前救下如煙完全也是個意外。如煙父親嗜賭成性，母親早逝，九歲的如煙被父親買入青樓，受盡折磨，每一次逃出青樓都會被自己的父親抓回去從新賣掉。如煙的娘長得極為清秀美麗，小如煙也是秉承了母親的麵貌。十歲的如煙流浪街頭為了躲過父親和青樓人員的追逐險些餓死街頭，救下她的是即墨羽。她第一次殺人，就是自己的父親。那個根本不配成為父親的人是她劍下第一亡魂，用他的血祭奠自己的母親，然後下葬。
如煙從此成為即墨羽的手下，在靈穀習得一手好劍，為人開朗殺人卻不手軟。
“如煙，這一次。我要你進宮陪著一個人。”
“公子說的是？”如煙問道。
“三公主，淩弱水。”即墨羽說道：“保證她的安危並且隨時向我報告她和弄夜的情況。”
“是——”如煙回答的幹脆利落。
“得有一個合理的開頭，如煙，這就看你的了。”即墨羽吩咐著，如煙得意地回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