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郎縣瘟疫
“女兒你摘的水果呢?”陳爸見心緣空手而回,忙問了起來。
而她卻好像並沒聽到似的,一直在考慮怎麽去找雲飛,一個人坐在旁邊的石頭上,靜靜的發呆。
陳爸、陳媽也發現了女兒好像有心事,就不再出聲打擾,靜靜的陪在旁邊。
心緣一會用雙手不停的抓向自己的頭發,早知道就不把那家夥的馬拍走了,讓他帶自己去找雲飛。
陳爸、陳媽看見自己的女兒又是扯頭發,又是流眼淚,陳母趕緊抓住女兒雙手,將她擁進懷中,“女兒發生了什麽事。”
心緣流著淚把自己第一次來唐朝發生的事簡單的給父母說了一遍,並說出她的決定。
陳爸、陳媽很希望自己女兒能找到真正的幸福,可是一個對女人如此冷酷的人,怎麽可能給自己女兒幸福,但又不想女兒再次難過,同意了她冒險的決定。
三人離開山洞往山下的村莊走去,當快要進村的時候,心緣讓父母躲在小樹林裏,自己獨身一人往村莊走去。
當走到第一家農戶院門口,見房門鎖著,便小心翼翼的往房子看了看,確定沒人,而院裏涼了滿滿一杆衣服,都是中年男人和女人的。
她在院子周圍找了幾塊石頭疊到一起,站在上麵抓上了比較矮的圍牆,翻身跳進院內,結果一屁股坐在地上。心緣摸了摸摔疼了的小屁屁,然後快速的把衣杆上的衣服全部收走了,在院內找來一張小凳子翻過圍牆。
正準備離開時,門口傳來夫妻兩人叫喊聲“抓小偷呀!”
心緣抱起衣服狂跑起來,還好當初是去旅遊穿的是平底鞋,要是像平時那樣穿高跟鞋就慘了。
她在前麵跑,後麵跟了一群人拿著鋤頭、鐮刀、扁擔追在她後麵,當心緣跑到父母所藏身之地,拉起兩人就往前方狂奔起來。
“用的著嗎?就幾件衣服。”心緣早已汗流浹背,滿臉通紅,把手裏偷來的衣服丟到地上,坐在地上不停的喘氣,用小手安撫因劇烈運動而狂跳的心髒。
回頭望向後麵追趕的村民,還好把那些追趕的人都甩掉了,看來做小偷還真是不容易。
陳爸、陳媽體力也不錯,不過此時也是疲憊不已,三人在原地休息了一會換上偷來的衣服,向著男子騎馬離開的方向往前走,一路上流民不斷,饑荒四野,一路上不少郎縣老百姓勸他們往回走。
“老伯,你們是從郎縣出來的嗎,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心緣忙上前拉住一人。
“是呀,我們都是從郎縣逃出來的,郎縣發生了大規模瘟疫,全城死了幾千人,現在隻準進不準出”老者雙眼紅腫淚光閃動。
“那這離郎縣還有多遠”
“小夥子我們逃都來不急,你還要去,現在縣裏的人想出來都難呀!”老者善良的勸阻著。
“謝謝老伯關心,我有很重要的事必須去”心緣心裏十分堅定,她能感覺到雲飛現在的狀況很不好,很需要她。
“歎!再往前直走半天就到了”老者說完繼續踏上離鄉背井的路。
心緣不忍四十好幾的父母跟自己去冒生命的危險,把父母勸回到他們穿越過來時的山林等她,現在離十五日才過去了七天而已,她要先進城找到雲飛搞清楚城裏的狀況再說。
“女兒,你要小心呀,那可是瘟疫呀!”陳母緊緊的抱著女兒,她知道自己無法勸阻,隻能擔心而已。
“爸你要好好照顧媽,我二十天之內一定會來接你們的”心緣擦幹臉上的淚痕轉身向郎縣跑去,她很是害怕與父母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分離,可是卻又不得不分開。
辭別父母,心緣在天黑之前便趕到了郎縣,縣城門口架起了幾道封鎖線,城門已經關閉,可以想像城中老百姓的絕望,旁邊貼著皇榜:“每日早上六點開城門,晚上八點關,準進不準出,違者斬。”
城外有一個官家所辦的難民粥攤,此時有不少從城裏逃出來的老百姓並未離開,因為城裏還有他們的親人,而這一批人全部是通過觀察肯定沒有感染,然後才讓他們離開的。
由此看來武則天還是一個不錯的皇帝,並沒有完全封鎖城門,讓無辜的人感染瘟疫,看來要等天亮後才能進城了。
這一夜心緣第一次失眠,心裏一直在想男子所說的半條命是什麽,她靜靜的向著天空乞求上天的保佑,想著如果雲飛不辛離去,自己還會愛上別人嗎?
天一亮,時晨一到城門便開了,逃出來的老百姓站在城門外不停向內張望,希望能夠看到裏麵親人是否平安。
所有官兵都用白布蒙住鼻子和嘴巴,門外有一名官吏站正在城門口焦急的望向官道,像是在等什麽人。
心緣走到城門口,那位官吏見是一名年輕男子,上前勸阻道:“青年人,你有親人在城裏嗎?城裏的瘟疫很是嚴重,昨天一天城裏就死了一百多人,你還是不要進去了”
“敢問大人,可是此地縣官”心緣見這位50好幾的縣官,從他滿臉的愁容,熱情的關心,而且粥鋪他所搭建,可見此人應該是個好官。
“正是下官,下官慚愧,無臉麵對朗縣百姓。”縣官滿臉愧疚回答道。
“大人,在下家中世代行醫,可否告之在下,這瘟疫最開始的症狀嗎?”
“青年人這瘟疫來太突然了,城裏大夫都好多被傳染了,腹瀉、嘔吐、惡心、乏力、煩躁不安,我正在這裏等皇上派來的禦醫,希望瘟疫能得到控製,你還是不要進去了,傳播實在太快了”縣官邊說邊搖頭。
縣官剛說完此話雙手抹向肚子,然後望了一下他要接待的人並未出現,趕快往城外一處糞池走去。
心緣趕緊跑到大人前方攔住,“大人也可能會被傳染,而你說的這種病我好像聽祖父說過可以通過排泄物和食物、水源來傳播,城外人的人也能可能會被傳染。”
他站在原地細想了好一會,對麵前的小夥子說道:“我這幾日是感覺有些輕微的惡心,時有腹瀉,郎縣今年幹旱,好多自家的小井都沒水,完全由縣城幾口公用水井提供水源,而縣衙則有單獨一口小井,所以縣衙的衙差都沒有得到傳染,但昨天因為查找瘟疫的原因曾喝過公用水井的水,難道真的跟水源有關”。
剛說完官吏就蹲在地上嘔吐起來,隨後暈了過去,心緣趕緊扶起他,而周圍的老百姓則躲的遠遠的,因為他們曾見過他們的親人就是這樣倒下,就再也沒能站起來,就連城門前的士兵都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