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二十六章 惡有惡報
在郭凱的靈力感知下程重和程州的壽元都沽沽流向了娑羅，然後在娑羅內部聚集起來。
接下來，就是催動壽元流向程重，之後再切斷二人與娑羅的聯係就好。
當然不會盡數將程州的壽元吸光，還會留下一點。
看著娑羅體內的壽元越來越大，郭凱捏起心元虛三相手，將二人與娑羅的聯係暫時切斷。
那道壽元就在娑羅內緩緩旋轉起來，慢慢融為一體。
等到壽元雜質去除後，就可將這團近五十年的壽元灌注回程重身上。
那時程重就能盡回舊貌，按年紀估計應是20出頭的樣子。
想到這裏，郭凱也是一陣豔羨，隻不過真讓他去做這等邪術，他還是不敢的。
這等邪術太過逆天，多半是要遭天譴的。
等著時機成熟，郭凱在看那壽元已經融為一個碩大的光球，就將程州頭上的符紙揭下，轉向程重，一指點在了他的額頭上。
程重渾身一震。
接下來，就該是娑羅中的壽元回灌程重了。
然而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郭凱心頭一跳，還以為剛才那一指出錯了，又是將元氣聚於指尖，準確地點在了程重紫氣宮的位置上。
程重又是渾身一震，然而娑羅內的壽元像是要在娑羅內安家似的，穩如泰山，絲毫不動。
壽元居然引動不了，眼看程重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下去，再不引回壽元，程重可能就會生生老死。
郭凱知道到了關鍵時刻，雖然不知道邪物娑羅為什麽會生出這種變化，但是這個時候隻求能將壽元引出就行。
郭凱手勢繁動，如一片幻影般展開，指根指節一根根變化開來錯落有致，快到極處，卻又慢得像是拆解展示一般。
最後所有動作化為一指重新點落在程重額頭上。
要是這大耗元氣的一指仍然起不到作用的話，郭凱也要放棄了，他再沒有靈力使出心元虛三相手。
這三相手名為三相但在問天手中也算得上極為高階的技巧，其間的變化又何止三相。
點出這一指後，郭凱身形一晃，險些跌倒。
他的眼睛隻盯住娑羅不放，希望能有效果。
娑羅內那道壽元白光一動，似是要順著其間色脈十二經而出，但是過了半息又停了下來，穩穩懸在娑羅體內。
郭凱眼前一黑，不知是剛才用力太過，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倒。
再看向程重和程州二人時，兩人的麵容上都已出現了褶皺，其中又以程重的最多、最深，他原本就已用過娑羅一次，那次將他的壽元降到了50歲附近。
現在壽元盡出，再無精力維持皮相，他的肉身就開始迅速衰老起來。
程重似是察覺了什麽，眼皮翕動著，就要從入定狀態中醒來，郭凱的目光在程重父子和娑羅間遊移不定，似是在想著什麽。
要是程重醒來看到延壽之術居然沒起到作用，那一定會拿自己開刀，實際上就算給自己時間也不一定能解開這個娑羅內鎖壽元的異狀，原本自己隻是憑著生胎符才能暫時替代涅槃入形法。
照這麽下去，要是再過一會兒，程重醒來……
郭凱下了決心，突然站起身，將娑羅從程州和程重手裏搶了過來，徑直往外走去。
走到門口時，他看到走廊牆麵上的那個扭曲畫像，渾身一震，忙避開那個人像的血紅目光，往電梯走去。
乘電梯回到地麵上時，郭凱往外走去，在過道上碰上了阿烈。
“郭大師，你去哪？程爺呢？”
“程總和少爺在地下室裏，有事明天再找他。”郭凱低聲說了一句，就抱著那鐵球離去。
郭凱在程家的地位本來就超然，隻聽程重一人的命令，阿烈自然不好再說什麽，隻是看著那個鐵球覺得有些奇怪。
不知道郭凱把那鐵球抱走是什麽用。
不過程重從未跟阿烈提起過那個鐵球的事，阿烈也不清楚鐵球的重要性，心裏略一遲疑，郭凱已經走了。
郭凱的身子在顫抖，直到離開程家的別墅，上了一輛出租車後，他的精神才放鬆下來，環抱著娑羅，感受著它體表傳來的冰冷觸感，郭凱忍不住一陣激動，如果不是還有司機在場的話，他真想放聲大笑。
五十年的壽元！
雖然因為有血親的限製，不能全數吸納，但是身兼無量、二陰兩脈之長的郭凱有的是時間將這娑羅壽元引出。
無非是用水磨工夫以符陣引出，雖然最後效果肯定會大打折扣，但是十幾、二十幾年的壽元是穩拿的。
任誰多活個十幾二十幾年都會開心。
郭凱的眼神一下子變的深遂起來，原本還擔心李響和上官星暉這樣的後起之秀會追上來，現在的情況可完全不一樣。
風水一道在個人身上的極致體現就是延壽一術，郭秀之所以能和上官弘博並列風水界兩大山頭也是因為當世中隻有她親身經曆過延命之術。
日後等那兩個老不死過世後，就隻有我郭凱稱霸風水界了！
郭凱身體內一直蜇伏的野心如在地下紮根數十年的野筍般，破土而出。
之前幾年因為被無量脈追殺而迫不得已寄身於程家之下當別人走狗的委屈和屈辱盡數化為複仇的燃料。
至於那個程重和程州，一個還能多活幾天，另一個應該已經死了吧。
不過那也不是他操心的事了。
當李響從方館長那裏聽到程重的死訊時，已經是三天之後了。
“真是造化弄人啊！害人害己，果然是邪物！”方館長唏噓道，他沒有多少悲意，隻是為程重這樣不明不白死去而感慨。
“真的嗎？”李響卻不敢相信。
雖然他在娑羅內做了手腳，但是壽元不可能全部灌注到娑羅體內，多少會有些殘餘，就算施術不成功，也不會暴斃，難道中間又出現了什麽變故？
“程州呢？”
“他倒是還活著，隻是聽說老得不成樣子。”方館長的消息也都是從阿烈那裏聽說的。
不管怎樣，程重身死，程州壽元被奪而迅速衰老，原本還擁有著龐大能量的程家一瞬間就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