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零三章 再見程州
李響這時才頭疼起來，覺得自己一口答應潛入程家的這個計劃太過草率。
還是低估了程家安保，就算郭凱和阿烈離開程家，自己還是很難破入。
一籌莫展間，李響突然聽到金屬振動的聲音，電體上的紅色顯示屏開始閃爍，數字7開始慢慢減少。
5、4、3、2……
李響不知道自己所處的樓層到底是屬於哪一層，連忙躲了起來，隻是這裏都是空曠無物的一片，隻有那一間間的客房仿佛無人居住似的。
李響隻能躲在一個牆角裏，蹲了下來，祈禱電梯不會從這裏出來，或者他們不會站在電梯前閑聊，否則自己一定會被發現。
電梯上的數字最後停在了1上。
這時電梯的門突然開了，李響的心一緊，正要撲出去，先下手為強，把這人製住。
卻見那女人一身紫衣，正笑吟吟地看著他——來的人居然是曉菲。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李響靠在牆上有氣無力地說道，如果不是為了不能驚動程家，他還真想從門口就一路打進來，這樣還痛快許多。
“你還好意思問！”曉菲此時臉上盡是得意的表情。
曉菲指了指天花板：“這上麵都有安保攝像頭，要不是我早就把那幫保安調去吃夜宵了，隻有我一個人守在監控室裏，你現在早就被十幾個人用槍指著跪下來了。”
李響沒想到程家內部的防衛也是如此森嚴。
“好了，我們還有15分鍾的時間，快！”曉菲招呼著李響走進電梯，拿出一張通行卡在電梯上刷了一下。
電梯數字從1開始上升，2、3……
直到9才停了下來。
李響卻明顯感覺到是到了地底深處。
“密室就在這裏嗎？”李響問道。
曉菲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卡也是我剛才從保安隊長身上偷過來的，一定要趕在他們換班前送回去，否則讓保安隊長發現了，我們倆今天就麻煩了。”
這時電梯門打開，外麵居然一片黑暗，隻有電梯裏的燈光撒出去一片，同樣還是一條直直的走廊，和上麵的走廊相互呼應，就連兩旁門上的裝飾都大同小異。
這種詭異的氣氛讓李響的身上也起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程家就隻有這裏我沒來過，聽說其他人也不能到這下麵來，隻有保安隊長會每天下來一次。”曉菲的聲音也有些顫抖。
她雖然為程重做了多年的事，可對程重所擁有的東西和秘密也一無所知，此時就要接觸到他房子裏最深處的秘密，也不由地緊張起來。
二人悄無聲息地從電梯裏出來，才剛站定，身後的電梯就自動關上，又升了回去，當然又停在了1層的位置。
這個地下室裏彌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就像是在醫院裏一樣。
燈光也沒有上麵的樓層光亮，隻是零零散散地亮著幾盞瓦數不高的黃色熾光燈泡，黑暗占據了大部分的位置。
李響和曉菲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走過去，每經過一扇門的時候，李響都會拉一下，可是那些門都上了鎖。
不知道程重把家裏弄出這麽多門房間，卻都上了鎖是什麽意思。
如果他把那些東西都分割開來放到每個房間去，這可真的麻煩了。
這條走廊是條死路，眼看著就要到末端了。
曉菲突然發出一聲驚呼，然後又趕快用手捂住了嘴。
走廊的末端牆麵上有副畫。
那副畫畫的是一個人，畫工很是稚嫩，就像是小學生用手抹上顏料亂抹起來似的。
畫中人的臉孔也是扭曲的，就像是那些油畫大師的遊戲之作，隻有那雙眼珠的顏色讓人印象深刻，紅色得如血般直盯著李響和曉菲兩個人。
李響上前了一步，仔細地辨認這些作畫的痕跡，突然發現那眼珠的紅色竟真的是用血做成的。
雖然分不清是什麽血，可是那血跡有些變成褐色，隱隱傳來一股讓人欲嘔的味道，李響不由地退了一步，看向四周的眼神變得更加警惕。
這個古怪的地下室還有這副古怪的畫，平添了許多陰森的氣氛。
走廊的末端還有一個房間，不過比其他幾個房間都大上了許多。
曉菲收拾了一下剛才被畫嚇到的心情，正準備扭一下那扇門的把手，門上突然傳來了一陣怪響。
曉菲被嚇地跳開一步，躲在李響身後，驚恐萬分地看著那扇門。
如果早知道密室會是這樣的情形，她一定會多拉上幾個人過來。
那聲音還在持續著，像是有人在門後用手指甲撓門似的。
如果真的是有人在門後做這樣的事，那個人的精神多半是有問題的。
李響的腦海中都想象出一個人撲在門上，手伸得極長，從門頂一直撓向門底的畫麵。
李響上前扭動了門把手，這扇門居然沒關。
門後麵很明顯有什麽東西，似也是被推開的門嚇了一跳，往後倒去。
李響和曉菲進去。
門裏麵很昏暗，卻還是有一盞小燈亮著。
一個人倒在地上，看著李響和曉菲，嘴裏發出一些不知名的音節，像是在咒罵，又像是在唱歌。
“程州？”
那人的臉上被燒了大半的皮肉，露出一片粉紅色的傷疤，但是李響還是一眼認出了曾讓他頭疼不已的程州。
程州看到李響的臉的一刹那，似乎還沒想起這個人是誰。
直到李響叫出了他的名字，一時間，過往的記憶也湧入了程州的腦海。
程州的喉嚨已經不能正常地發聲，一邊用手撐著，一邊雙腳用力地在地上蹬著，快速地往後退去。
就像是一個倒過來的人形蜘蛛在快速行走似的。
曉菲這時聽到李響叫出“程州”的名字，才恍然大悟：“難怪每次保安隊長都會帶著一包東西下來，原來是給他送飯的啊。”
她自然也聽說過少爺變瘋的事，卻沒想到程州居然被程重關在了程家的地下室裏，而沒有照慣例送到精神病院去。
程州這一退直到撞上了屋子裏的茶幾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