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九章 濟渡大師
“是誰報的警?”那個年輕的警察掏出筆紙,問道。
年長的警察不說話,一進門,先環視了一下整個攝影棚,目光依次在李響、上官淩雨等人身上掠過,最後才落在了寧強身上。
上官淩雨走向那年輕警察,道:“是我報的警。”
“什麽事?”
“他們擾亂我們攝影棚的秩序,我們讓他們走,他們卻賴在這裏。”上官淩雨也知道自己這樣的理由站不住腳,寧強這幫人完全可以在警察麵前出去,等他們走後,再大搖大擺地進來。可是看寧強他們這麽囂張的樣子,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年輕警察轉向坐在椅子上的寧強。
寧強此時兩條腿分的鬆鬆垮垮的,像是吃飽了飯要午睡的樣子。
“你們……”
年輕警察說到一半,就被那年老的警察止住:“寧強,少給我惹事,沒什麽事就給我回去歇著吧。”
年老的警察語氣雖然不客氣,但是看得出對寧強也很忌憚,沒把話說死。
寧強笑嘻嘻道:“哈,是徐警官啊!這說的哪裏話?我們隻是過來參觀學習的,從頭到尾都沒打擾過他們。”
寧強和這徐警官是老相識了,隻是不知道二人是怎麽認識的。
徐警官的眉頭皺了起來,寧強在他的片區是當地一霸,當初他新入警隊時,接的第一個案子就是有人報警,說是發現一個人受了重傷,好像有人尋釁鬥毆。
等徐警官到了現場,發現一個滿手是血的人在地上躺著,地上滿是血跡,很明顯之前這個人痛得滿地打滾。
十根手指隻有最粗壯的大拇指留下了基本的骨節,其他的八根手指都隻見一截截的森森白骨露在外麵。
兩根小拇指更是短得看不見。
寧強就坐在一張椅子上。
當時也是用現在這樣笑嘻嘻的口吻回答他的問話。
“是我報的警。”
“誰打傷他的?你問他好了?”
徐警官強忍著讓自己的目光不接觸到那倒在地上的傷者的手指:“是誰打傷你的?”
他這時候看到寧強屁股底下的椅子腿上盡是赭紅的血跡。
那個人雖然痛得大口喘氣,像是吃了嗆口辣椒一樣,意識也清醒,可是卻怎麽也不肯開口說話。
寧強拖著椅子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人,指了指椅子腿,說道:“是不是你自己發瘋把手塞到椅子下麵然後受傷的?”
那人連忙點頭:“對!對!對!”
徐警官厭惡地看了寧強一眼,他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然後他把寧強以協助調查的名義帶了回去。
十幾年過去,這一片的混混頭兒不知換了幾茬,唯獨寧強好好地活著。
他能活得這麽好,就在於除了黑幫老大應有的暴虐外,他身上還有一股子油滑勁,讓人明知事情是他做的,卻就是抓不住痛腳。
“各位兄弟,給徐警官一個麵子,我們走。”寧強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一群人就這樣呼啦啦地往門口走去,地上留下了一地散亂的撲克牌和香煙。
“明天我們還會過來的。”寧強走到門口又回頭衝著上官淩雨一笑。
果然!
上官淩雨攥緊了拳頭,卻對這無賴的招數一點辦法都沒有。
徐警官問上官淩雨:“你怎麽惹上那個無賴的?”
上官淩雨憤憤不平道:“我們好好的在這裏拍戲,他們闖進來說要收保護費,我哪知道?”
徐警官知道自己能做的隻有這些,等那年輕警察錄好了筆錄後,就撤了。
他現在年紀大了,不比年輕時的熱血,隻想著能夠安穩的退休。
當年把寧強拉回局子裏,反被上司一頓臭罵,說把這個刺頭帶回來幹嘛?
當時的自己還不服氣,現在想想也是可笑。
等兩個警察走了,上官淩雨才招呼眾人重新開工,隻是被寧強這麽一折騰,大家的興致都不怎麽高,每過一會兒,都會不約而同地看看門口,生怕他們又會過來。
李響卻說有事,早早地離去,不知道忙些什麽。
李響回到上官古玩店,直接往裏院走去,也不理會在前台的上官淩雪。
上官淩雪因為要留下來看店,看不見江俊楚,早就一肚子火,看見李響回來,正想問他什麽事,李響一陣風似地衝進裏院。
李響進了地下室,把之前和杜江在山頂死鬥時已毀了大半的鎮魂石拿出來。
裏麵的陰氣大多已經消散,但是殘存的陰氣還是相當可觀的。
李響放在手中掂了幾下,嘴角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正當李響準備出門去大豐攝影棚攝影棚的時候,一個和尚出現在上官古玩店。
原本以為這個和尚是來買古玩的,卻不知是來找自己的,李響有事本不想搭理,但這個和尚卻說出了淨空大師的名字。
是淨空大師介紹他過來的,於是李響隻好招呼他進會客室。
“不知道濟渡大師有何事?”李響直接問道。
濟渡大師一臉的愁眉苦臉,顯然是有煩心事。濟渡大師雖然算不上是得道高僧,但是一定靜養修為還是有的。像這種和普通人一樣,將自己的心事表露出來,可以說極其罕見。
“這次冒昧來找李大師,實在是迫不得已,事情是這樣的……”濟渡大師開始將他遇到的事情說出來。
不多時,李響就明白事情是怎麽回事了。
事情是這樣的,濟渡大師的本村,也就是出家之前,還是俗家弟子的時候,村子裏麵有個張姓人家,一家七口人,爺爺張百年,奶奶劉雪梅,張建、程靈,兩個兒子,還有一個叔叔張軍和小姑子張潔。
張軍和張潔都還沒結婚,張家和濟渡大師也算是有些親戚關係,也可以說是濟渡大師的本家。
張家在村子裏麵還算富裕,蓋起了棟三層四個垛子的大紅磚房。
然而從去年的時候開始,家裏就開始血光不斷,短短的一年的時間,家裏的張建、張軍、小兒子和張潔相繼死於非命!
先是去年春耕的時候,張建趕牛犁田,在回家的路上摔下了田埂,田埂不是很高,四米不到,而且下麵也是水田。但是不幸的是張建的頭磕到犁下部的金屬鏟上麵,幾個小時後才被人發現,那個時候已經氣絕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