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程州不開心
那十隻血色小旗,就是邪陣的陣眼。
“小子!”天玄子瘋了,“我與你不死不休!”
“沒那個機會了,給我去死吧。”李響厲喝一聲,手中軒轅劍脫手飛出。
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處,天玄子鮮血狂噴,整個身影從虛空中猛然跌出、重重栽倒在地,然後再也掙紮不起,隨後化作一攤血水。
雖然滅了天玄子,但李響心中依舊有些沉重。
每一次自己得到星盤石的時候,都會有人出來搶奪,這讓李響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隱隱約約中,感覺有一雙眼睛在時刻的盯著自己,這絕對是一種極其不好的感覺。
回到營地,丁老頭等人已經收拾好東西。
見李響回來,丁老頭關心地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李響搖搖頭:“我們走吧。”
就在眾人離開之後,那個所謂的樓蘭古墓遺址,也隨後消失不見了。
五個喇嘛布置好了幻陣,將這裏完全隱藏起來。
上官星文和大熊哥膽戰心驚地看著程州用沾血的手指打開一個包裝精美的金屬雪茄盒。
程州取出一根橄欖型的玻利瓦爾雪茄,大熊哥機靈地彎腰上前給他點火。
程州翹起腿,雙手就搭在沙發上,留下兩道殷紅的血跡。
上官星文低著頭,生怕對上了這瘋子的眼神,下一秒就把他像打狗一樣打死。
程州吐一口煙,煙圈一層層地往天花板上飄去,然後再向四麵散開。
程州的眼神也往天上看著,仿佛上麵有什麽好玩的東西。
三個人的書房就這樣沉默著。
大熊哥微微側過頭看了上官星文一眼。
他現在很後悔,早就聽說程州最近情緒有點不大對勁,他還沒當回事,想到程州空手打死惡霸犬的畫麵,他渾身上下就忍不住發抖。
“李響前幾天過來求我了。”程州終於開口說話。
上官星文和大熊哥吃了一驚。
“李響他真的……程少果然厲害,那小子現在才知道你的厲害,隻怕已經太遲了。”
上官星文本想問李響怎會無緣無故地跑來求饒,可是一看到程州那沾滿鮮血的雙手,就變了方向,轉而吹捧程州。
程州仿佛沒有聽到上官星文的聲音,隻是對著天花板又吐出一個煙圈。
他現在的心跳很快。
隻有之前把那三個不聽話的惡霸犬打死的時候,他才有些平靜。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他內心深處流淌。
不行!他一定要做些什麽!
否則實在憋得難受,自己一定會發瘋的。
程州也覺察到了自己的不對勁,不是因為打死的那三隻惡霸犬,也不是因為下人們偷偷看他時流露出來的恐懼眼神,隻是單純的一種自我感覺,好像這幾天他活得不像是原本的自己。
可當他在想原本的自己應該怎樣活著的時候,腦袋裏又是一片空白,想不起原本的樣子。
這種類似失憶般的矛盾感讓他焦燥不安。
“我要李響死!”
“嗯?”上官星文和大熊哥都沒聽清程州在說什麽。
嘴裏含著雪茄,程州又重新說了一句:“我要李響死!”
這回大熊哥和上官星文聽到了,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不解。
並不是說他們二人就怕殺人。
上官星文反正是不會自己親自動手的,大熊哥也有手下一幫小弟去幫他辦這個事。
問題是現在殺李響一點意義都沒有,混黑道殺人不說是家常便飯,也算是例行工作中比較重要的一環,但從來沒有電視電影上演的那樣,在吃早飯的時候,叫一個小弟把某某殺了這麽隨意。
如果不是深仇大恨,或是欠了對方百八千萬的,很少會有人用殺人這麽極端的手段。
“程少,李響他已經認輸了,而且上官古玩店都已經這個樣子了,殺了他似乎沒這個必要吧?你要是看他不爽,我找幫人收拾他一下就好了……”大熊哥居然勸解起程州。
程州突然瞪向大熊哥,那眼中的凶芒讓見慣了道上狠角色的大熊哥也是顫栗不已。
“程少,你聽我說……”大熊哥被程州扼住了喉嚨,再也說不出話來。
“你剛才說什麽!”程州厲聲尖叫道。他剛才仿佛看到了李響那副討厭的笑臉掛在了大熊哥的臉上,嘴唇張合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麽,自己豎起耳朵來聽,卻仍是聽不到什麽。
他此時煩燥地隻想抓住“李響”,狠命地搖晃著他細弱的脖子,問他:“你特麽到底笑什麽!是我贏了,你沒有資格笑!”
可是“李響”沒有說話,一張臉漲的通紅,就是不說話。
程州似乎又聽到了另一個人的聲音,但是那個聲音遙遠得仿佛隔著水從岸上傳來一樣。
他在水底下隻能看到岸上一層晃動的光影。
程州煩燥地將雪茄拋出,瘋狂地搖晃著手裏的那個一直在笑的家夥。
“著火了!著火了!”
不知從哪裏的叫聲傳來,程州聽得不是特別清楚,隻覺得身後一股熱浪襲來,他轉身一看,沙發被剛才拋出的雪茄點燃,燒了起來。
那火越燒越大,但是程州卻沒有一絲慌張,越是這樣的畫麵反而越讓他平靜下來。
火光之中,他又轉回到那個可惡的笑臉身上。
“李響”掙紮著,臉已經被憋成了紫紅的豬肝色,雙手如溺水將死之人在程州的手上亂抓亂撓。
叮當當的一連串散響。
程州隻覺手腕上一痛,那串愛若性命的紫檀血龍木手串被“李響”弄斷,掉在地上。
程州忙把“李響”甩到一邊,跟著將地上四散的珠子揀了起來。
此時整個書房都已經被點燃。
書房外傳來了尼拉惶急的叫聲:“少爺!少爺!”
程州的背心被火舌舔了一下,痛得他叫出聲來,原本狂燥的心境略微清醒了一點,他揀起一顆珠子捏在手裏,抬頭正看見那虎嘯山林真跡也被火點燃。
螢石在熊熊火勢中卻是絲毫未損,隻是發出的毫光被火光壓住。
程州整個人如遭雷擊,定在地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