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四章 頭七
調動體內的九鼎之氣,運轉於筆尖,李響右手揮動,開始淩空畫製了起來。畫製的同時,李響並不是靜立在原地,而是以一種特定的步伐配合著走動。
用時九分鍾,李響從血池正南麵退了出來。
消散掉狼毫筆,借著火球的光芒看向血池裏麵,什麽也沒有。
李響筆直的站立在血池邊,深深呼吸一口氣,然後雙手結印,一個印決向著血池中間打了過去。
印決並沒有打入血池的地麵上,而是距離血池地麵大概三十厘米的時候就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整個血池中亮起了淡金色的光芒。
淡金色的光芒減弱後,血池之內赫然就出現了一個超大型的符文。符文由淡金色的線條構成,布滿了整個血池,還有就是符文距離血池的地麵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個厘米。
李響體內的九鼎之氣已經爆發出來,一部分九鼎之氣灌注入血池中,淡金色的符文金光大亮,慢慢地向血池的地麵壓了下去,不過在距離血池地麵十個厘米的時候停了下來。
一種奇妙的波動在整個墓室中震蕩開來。
地下的龍脈感受到了李響正在做的事情,墓室之中忽然響起了一聲輕微的龍吟之聲,似乎是在對李響表示感謝。
“看來還差點。”
李響猶豫了一下,還是咬牙下了決心,召出紫金紅葫蘆,從葫蘆中取出小試管,裏麵裝著的是永生人的三滴精血。
打開小試管的蓋子,李響臉上露出了肉痛的表情,然後滴入了一滴永生人的鮮血進入血池中。
精血並沒有滴落在血池的地麵上,而是在落地之前就被符文所吸收。吸收了精血的符文金光大盛,照得整個墓室中一片金碧輝煌。
符文再次下降,最終完全印入血池地麵上,然後消失不見。
就在這個時候,一種浩然的生機出現了,在這個墓室中激蕩片刻後,又倏然的消失不見。
又是一聲龍吟之聲響起,厚重的回響之聲在墓室中蕩漾著。
李響就那麽靜靜地站在血池邊上,雙目似閉未閉,似乎是在感受著什麽。
約莫三分鍾後,一種特異的氣息從腳下的大地傳遞到他的身上。
李響之前被猰貐內丹偷襲受了點輕傷,這股特異的氣息在幫助他快速的治愈傷勢。
李響很清楚,這是來自於龍脈的回饋,椅子山古墓下的這條支係龍脈在感謝和報答自己。
由於受傷不重,體內的暗傷很快就被完全的治愈了,李響緩緩的吐出一口氣,慢慢的睜開眼睛。
到這裏,這條支係龍脈已經沒有了消亡之虞,在自己養靈符陣的作用下,經過一段時間,龍脈便能夠恢複到正常的狀態。
李響轉過身,走了沒幾步,突然又停了下來。心中不由得一聲歎息,因為九鼎之氣的消耗,自己的修為境界又掉落了,由通靈後期大圓滿之境掉落到了通靈後期。
想想這個也是遲早的事情,李響也就不再糾結於此,反正九鼎之氣用完,自己的靈力就會回來。
不做停留,李響直接向著古墓的出口走去。走到石道中,李響一個五行土遁之術出現在了椅子山的山頂。正當李響轉身準備往下山方向走去的時候,忽然不由自主地就怔住了。
臉上的表情由驚愕變成緊張,又從緊張變成驚喜,驚喜又逐漸演變成狂喜。
之所以有這一連串的反應,是因為李響感受到了一種玄奧的氣運加持到了自己身上。這種感覺李響之前曾真切的感受過,正是功德加身的前兆。
一道七彩色的光芒從天空落了下來,徑直的落在李響的身上,給他一種沐浴在彩虹之中的感覺。
功德降臨了,讓李響沒想到的是功德來得如此之快,而且這次降臨的功德之中還有著一部分的氣運。
功德這種東西十分難得而且珍貴,甚至比靈器還要珍貴很多。至於功德的具體作用,風水界中一直也沒有一個定論,沒有定論正是說明功德對風水師的助益之大。
這種助益可以表現在任何有利的方麵,比如增加風水師的靈力,比如提升風水師的神識,又比如直接讓風水師突破到下一個風水境界,不一而足。
當然,功德加身之後,這種助益並不是立刻就表現出來,而是需要一個恰當的契機。
沐浴在七色彩光中的李響全身上下舒泰無比,氣運就像是空氣,隨著李響的呼吸進入到他的身體之中。
這次功德加身持續的時間比較長,一分多鍾之後,籠罩住李響身體的彩色光芒才消失不見。
功德加身,氣運入體,以後自己的修煉道路必然會走得相對容易一些,而且氣運可以抵消一部分的因果善惡,這絕對是天大的好處。
去看了一眼古墓的入口,已經恢複正常顯露出來,李響收拾整理了一下心情,再看看山腳下顯得冷冷清清的小河村,提腳向山下走去。
作為一名風水師,很多時候機緣是十分重要的,就拿李響來說,這趟小河村之行的機緣就能夠讓他受益終生。
回到村子裏,李響首先找到村長,告知他事情已經解決。
村長自然是對李響連番感謝,封了一個卦金紅包給李響後,邀請他留下來吃午飯。
李響無意在小河村停留,婉拒了村長的盛情,然後來到考古隊落腳的小旅館找到了管青萱。
在和管青萱以及考古隊員吃午飯的時候,李響將事情簡單的講述了一番。管青萱得知小河村死人的事情已經解決,還有古墓的入口再次出現後顯得很高興,極力的邀請李響與他們一起對椅子山古墓進行二次發掘。
李響對考古興趣實在不大,自然也不會答應管青萱。
飯後,李響與考古隊一行人告別,在管青萱依依不舍的目光之中,搭乘一輛老舊的城鄉公交離開小河村前往縣城。
半個多小時之後,來到了縣城,不做停留,在客運站買票上車。
車到中途,李響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不由一愣,居然是許久未聯係的錢安打來的。
恐怕這家夥又是遇到什麽麻煩了,遲疑兩秒,李響點擊屏幕的接聽鍵。
“錢兄……”
“李兄,許久未見,著實想你得緊啊。”
“別扯淡,說正事。”
“額……確實有點事情想要麻煩你一下……”
電話掛斷,李響扭頭看著車窗外,看著從窗外飛逝消失的樹木,有些失神,喃喃道:“錢安這個家夥,居然讓我去做這個……”
錢安在電話中請求李響出手做“頭七”。
什麽叫做頭七?
頭七,一種喪殯習俗。習慣上認為“頭七”指的是人去世後的第七日。
一般都認為,死者魂魄會於“頭七”返家,家人應該於魂魄回來前,給死者魂魄預備一頓飯,之後必須回避,最好的方法就是睡覺,睡不著也應該要躲入被窩;如果讓死者魂魄看見家人,會令他記掛,便影響他投胎再世為人。
亦有說認為到了“頭七”當天的子時回家,家人應於家中燒一個梯子形狀的東西,讓魂魄順著這趟“天梯”到天上。
為何要規定“七”為忌日?謂人生有六道流轉,在一個人死此生彼之間,有一個“中陰身”階段,如童子形,在陰間尋求生緣,以七日為一期。
若七日終,仍未尋到生緣,則可以更續七日,到第七個七日終,必生一處。所以在這七七四十九天中,必須逢七舉行超度、祭奠。
從死者卒日算起,喪家每隔七天就要舉行一次燒紙祭奠,共有7次,俗謂“燒七”。
一般是“頭七”、“三七”比較重要,親朋也要送來些紙、燭。此中還有一個“回煞”儀式。
舊俗以為人死後其魂魄猶存,在七七四十九天前,死者的陰魂要回家一次,具體時間由道士推算。屆時,喪家把香燭酒食擺好,在地上鋪一層炭灰或草木灰,用以檢驗死者回來的足跡。
用竹竿一根,隔一尺貼紙錢一張,立在門口台階上或插於死者落氣之屋的房簷下,陰魂見此就會進屋。用土罐裝一煮熟了的雞蛋置於房屋角,以此賄賂殃神,讓死者鬼魂在家裏多待一會兒。
這時,一家老少躲得遠遠的,待規定的時間過去之後,先將一串爆竹丟進屋內,爆完才可以進家。滿百日和周年時,還要燒紙祭奠。在人死後的半年或一年時,再給死者做一次道場。
錢安既然叫自己來做這個頭七,那就說明是他的親人去世了。不論是世俗世界還是風水界,若是有人過世,與過世之人有血緣關係的風水師是不能做頭七的,必須請其他風水師來做這個頭七。
這和之前李響給錢家布置地基風水局有著相同的道理。
回到晉城之後,李響打消了見冰蔓的念頭,打了一輛出租前往和錢安約好的見麵地點。
地點是在靠近城郊的一家名為“聞香樓”的小餐館中。
這家小餐館雖然遠離市中心,不過在晉城可是頗有名氣,基本上來這個聞香樓吃飯的都是有錢人,這從聞香樓外的各色豪車就能看得出來。
還有一點,來聞香樓吃飯是要提前三天預定的,沒有預定的話,進去就算是有位置也沒得吃。
在六號雅間中,李響見到了早就等候自己的錢安。
落座之後,錢安吩咐服務員上茶。一個雅間隻提供一壺茶水,乃是極為有名的雲南金瓜貢茶。
對於錢安請自己來這裏,李響一點也不覺得意外,畢竟錢大公子的土豪身份就擺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