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九字真言
鍾馗魂歸地府,憑高深道法得閻羅重用,賜地府至寶“朱砂判官筆”,掃蕩群邪,判生死,斷陰陽,曆經三年,人鬼兩界終得安寧。然而,鍾馗卻因功高震主,遭閻羅猜忌暗算,二魂七魄被打入九幽,不得超生。唯第三魂藏於朱砂判官筆中,逃出生天,流落在陰陽兩界的夾縫之中。
言歸正傳。
李響右手執判官筆,左手單手掐印,嘴中同時咒語吟誦而出。右手的判官筆開始淩空畫製了起來,每畫完一個字,左手的印決就向那個字打出去。
隨著雙手的動作,屋內就依次的出現了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
“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不錯,正是九字真言。
隨著李響手上的動作不停,九個鬥大的金字就依次的出現在了病房之內。這九字真言對於邪物有著極強的威懾與攻擊之力,雖然李響修為隻是通靈初期,但即便如此,使出的九字真言對付女人肚子裏還未成形的邪嬰絕對也是足夠的。
九字真言發出之後,就首尾相接的懸浮於女人身體的上空,緩慢地轉動了起來。金光閃閃的大字,能讓人心底生出一種聖潔的感覺。
屋子裏開始出現了一種恐怖的嗚咽聲,不像嬰兒的哭泣,卻像夜梟的悲鳴。李響再不遲疑,手中的判官筆向下一揮,半空中的那個“臨”字就像是就收到了某種指令,往下衝進了女人肚皮上的符籙之中。
“臨”字進入符籙之後,病床上的女人突然睜開了眼睛,雙眸之中完全漆黑,臉上也布滿了一層淡淡的黑色氣息,一聲尖利的慘叫從女人的嘴中發了出來。這一幕可把站在門外的趙興邦嚇壞了,要是不被陸明拉住,他已經衝了進來。
其實就算是陸明不拉住他,他也衝不進來。李響早就預料到施法過程中女人發生的異狀會讓趙興邦失控,所以在門處布置下了一道禁止,如同是一道無形的玻璃一般,將裏麵與外麵阻隔開來。
從女人嘴裏發出的慘叫聲並沒有讓李響有所停頓,他手中的判官筆再次往下一揮,“兵”字也得到了某種指令,迅速變小,然後急速的鑽進了女人的眉心之中。
隨著“兵”字的進入,女人的慘叫突兀地停止,就像是播放中的音樂按下了暫停。慘叫聲雖然停止了,但病床上的女人又出現了異樣,全身開始抽搐了起來,臉上的黑色氣息雖然沒有了,但是麵色蒼白得嚇人,而且開始口吐白沫。
門外的趙興邦一隻手死死的抓著門框,眼中開始出現了淚光,眼中痛苦的表情當真是無以複加。看著自己心愛的妻子如此,簡直比將一把刀插入他的心口還讓他痛苦和難受。
其實屋內的李響又何嚐不是有些提心吊膽呢。
女人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無疑是邪嬰使然。這邪嬰是打算控製宿主生死來讓李響投鼠忌器,搞不好逼急了還會來個魚死網破,但是李響哪能中了它的套路。
就讓你這邪物嚐嚐我九字真言的厲害!
李響手中的判官筆接連點了四下,“鬥!”、“者!”、“皆!”、“陣!”四個金字分別從不同的方向衝進了女人的雙手與雙腳之中。
女兒的抽搐停了下來,臉上的蒼白減輕了不少,嘴中也不再口吐白沫。
半空之中,隻剩下三個金字在慢慢的旋轉著,李響不再揮動判官筆,而是直接將其消散。轉身看向門外,右手一揮,解除了門處的禁止,臉色肅然,道:“趙先生,麻煩你端著一個碗進來。”
趙興邦依言端著一個碗走了進來,目光卻緊張的停留在自己妻子身上。李響知道他心中的擔心,安慰道:“趙先生,你放心,你的妻子現在並沒有生命危險。接下來能不能救你的妻子,就要看你的了。”
“看我?”這話可就讓趙興邦迷糊了,“李大師,我能做什麽?”
“把碗給我。”
李響接過他手中的碗,然後將碗放進了籠子之內,就放在籠中黑貓的麵前。
黑貓“喵”的叫了一聲,往後躲了躲。
“趙先生,接下來你要跪在這黑貓麵前,然後雙目看著它,直到它與你的目光對視上。”
李響的話剛說完,趙興邦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立馬就跪了下去,並死死的看著籠中的黑貓。從這一幕可以揣測得出,這趙興邦必定和他的妻子感情非常好。
李響從身上掏出了兩張符籙,一張貼在了裝有黑貓的籠子頂部,另一張貼在了趙興邦的後背之上。
“趙先生,你要讓貓和你對視,然後讓貓在籠子裏的碗中流下眼淚。”
就在這個時候,病床上的女人的嘴動了,發出了一種奇怪而且邪惡的聲音:“臭小子,你確定要這麽做?你一定會後悔的!”
這個充滿威脅的惡毒聲音讓跪在地上的趙興邦有些頭皮發麻,忍不住就扭頭往聲源的方向看去。
“趙先生,抱元守一,心無旁騖,無論發生什麽或者聽見什麽,你都不要去管,你要做的隻是讓黑貓流下眼淚,這是救你妻子的關鍵!”
在李響的提醒聲中,趙興邦趕緊將頭回正,直視著籠子中的黑貓。籠子中的黑貓有些不太安分起來,這裏動動,那裏聞聞,還時不時的伸出黑色的小爪子去觸碰麵前的碗,反正就是不與趙興邦的目光接觸。
跪在地上的趙興邦看在眼中,急在心裏,恨不得將籠子中的貓抓出來看著自己。
李響看著床上的女人,冷笑道:“邪物終究是邪物,無論你有多麽的窮凶極惡,你也逃不掉天道輪回因果報應。自古以來,邪不勝正,我奉勸你散掉這邪嬰,若不然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就憑你一個小小的通靈前期風水師?真是不自量力!”從女人嘴裏發出的邪惡聲音對李響的言辭很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