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滅

  腦中一震,李響清醒了過來,眼中再現出秋娘那猙獰且可怖的臉來。此時李響看著秋娘,心中竟是有幾分同情,九世啊!九世都被男人辜負,被男人拋棄,因男人而死,這樣的女子,這樣的冤屈,怎能不讓人心生同情!?但是同情歸同情,秋娘雖然可憐,然而如果她要為禍人間,將她的怨恨發泄在世人身上,李響是無論如何都要阻止的。


  “你也看見了,這便是我九世的冤屈,很快我就要讓這世界上的男人付出代價,而你,一個小小的風水師,不自量力,想要來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女鬼獰笑起來,笑聲在這夜色之中傳出去老遠,膽子小點的人,在夜裏聞見這笑聲,恐怕得嚇尿了。


  李響艱難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這女鬼秋娘似乎玩起了貓戲老鼠的遊戲,自覺勝券在握的她並不急於對李響動手,怎麽說李響也是個風水師,身懷道法,正可以借他練練手。


  自從上次的冥界之行後,李響就明白了隨身攜帶符籙的重要性,所以今天身上的符籙還算充足,再次掏出一張符籙,嘴中吟誦起來:“四方雷動,摧魂滅魄,攝!”往秋娘的方向一拋,隻見那符紙在空中一炸,刺眼的光芒一閃,無數道閃電鋪天蓋地的向著秋娘擊去。


  天雷符!

  “哧!”秋娘被雷電擊中立時全身爆發出一股升騰的白煙,不過她就像是毫無感覺,桀桀笑道:“雕蟲小技!看我的‘青絲奪魂’!”秋娘長長的黑發忽然全部立起來,無數的頭發如針一般,向著李響萬針齊發。


  李響再取一符,往身前一拋,一道金色光芒在他身前形成,那無數的黑發擊打在光芒上,隨即消失不見,不過李響終於是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秋娘抬頭看了看夜空,麵色先是一僵,隨後一變:“沒時間了,老娘不陪你玩了,就用你的生命來給我獻祭吧,現!‘萬靈血祭噬魂大陣’!”秋娘忽然一聲大喝,四周的地麵開始出現了異常。


  腳下的地麵竟然動了起來,一道道溝壑出現,那溝壑如水流一般在地麵上移動著,最後地麵形成了一個奇怪而神秘的圖案,那圖案以秋娘所在之處為中心。秋娘雙手張開,長發在身後飄舞著,臉上九中顏色交替變幻,眼睛閉著,嘴唇微動,忽然,那溝壑中竟然冒出鮮血來!

  李響明白這女鬼是要吸收自己的三魂七魄,完成她的最終進化。


  女鬼秋娘從地麵上飄了起來,在兩米左右高處定住身形。看著已經快要成形的大陣,李響也準備拚了。上古咒語吟誦而出,聚靈成物,一把如同寒冰製成的寶劍出現在他的手中,寶劍周圍冰藍色的氤氳氣息縈繞,激發了此處靈場極強的波動。


  女鬼看見李響手中之劍,目中微微有些驚訝,臉上的彩色卻變幻得更快了。


  寒冰之劍已經向半空中的女鬼秋娘破空而去。


  秋娘見狀,露出一抹冷笑,雙手依舊張開,動也不動的看著看寒冰劍刺來。


  寒冰之劍在距離秋娘身體一米處時便再也前進不得分毫,就像秋娘身前有一麵透明的玻璃牆壁擋著一般。這時李響握劍的右手鬆開,雙手開始結印,均是九字真言中的字符,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每一個字符打入冰劍之中,那冰劍便前進一分……


  直到最後一個字符的打入,冰劍已經觸碰到秋娘的衣服,但最終在秋娘的一聲鬼叫聲之中化為了粉碎,冰渣子隨風飄落。


  秋娘再不遲疑,大喝一聲:“‘萬靈血祭噬魂大陣’!開!”


  隨著秋娘的一聲大喝,她身下的那個奇怪的陣法忽然“活”了起來,那縱橫交錯的溝壑中慢慢的冒出了殷紅的鮮血,然後再慢慢的流淌了起來,向著秋娘身下的中心位置流淌而去,前麵的鮮血淌走,後麵的鮮血又冒了出來,這一幕十分的詭異!


  接著以秋娘為中心,在她周圍五米的範圍之內,一個血紅色如氣球般的東西出現,將秋娘和李響包裹其中,那溝壑中的血不停地流淌在紅色血球根部,血球的顏色逐漸由淡紅轉變為深紅色。


  血色光球內忽然亮了起來,緊接著四周響起了“嗚嗚嗚”的聲音,如萬鬼哀嚎,讓人心底生寒。無數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黑氣瘋狂的向那血色光球中聚集,就像是無數的惡鬼受到召喚一般。


  就在李響的身影完全在那血色球體裏消失的時候,異變再次發生了。原本那血色的球體中並沒有聲音,此時卻忽然傳出了一聲極為淒厲的慘叫。


  “啊——!”


  這一聲尖叫,不僅淒厲,而且還夾帶著痛苦和絕望,劃破夜空,飄向無邊無際的天宇。


  隻見血球忽然膨脹,變大了一倍不止,接著又收縮,變小,然後再膨脹,再受縮,就這樣重複了兩三次,然後“嘭!”的一聲巨響,那血球突然炸裂,巨大的氣浪將院中那棵蕭索的老槐樹直接攔腰壓斷。


  血球一炸,地麵上的陣法也發生了變化,阡陌縱橫的溝壑慢慢的隱去,溝壑中的血液也消失不見,四周重新恢複了平靜。


  李響的身影再次出現,女鬼卻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李響手中拿著黑靈羅盤,雖然嘴角依舊掛著血痕,但麵容冷峻,那種睥睨一切的氣勢足以令任何見到的人心驚膽戰。女鬼已滅,李響體內那被激發出的狂暴靈力如山洪暴發之後開始混亂起來,將羅盤收回,趕緊盤腿坐下進行調整。


  調息半個鍾頭,李響站了起來,仰頭望了望天空露出一角的殘月,再看了看身邊不遠處那已經斷裂的老槐樹,歎息一聲,走了出去。


  肖宏遠和那司機在巷子外麵等了兩個多小時,臉上早已有了擔憂之色,肖宏遠甚至都有些忍不住想進去看看。


  “肖總,您說那李大師進去這麽久了還沒出來,不會是……”司機忍不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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