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路在怪途
第一個小故事:路在怪途
應該是2004年吧。那年五一勞動節的時候,我去了一趟深圳看表姐。兩天後因為家裏有急事,我就準備馬上回家。五一勞動節的票很緊張,飛機票、火車票都要提前3天預定。沒辦法,已經跟表姐告別了,所以也不好意思再回去。
後來,我隻好買了汽車票,而且是到南充的(一路上顛沛流離,風餐露宿,導致我以後再也不去坐長途汽車了。5月的天氣本來就悶,咦,說跑題了哈)。我坐車走了兩天還是怎麽的,忘了。好像是到了貴州和重慶的接口(記不大清了哈),路上堵車,正好碰見了一輛到遂寧的長途汽車,司機很好說話,反正快到遂寧了,願意載我一程,免去了我到南充再轉車的麻煩。但是,車上已經沒位置了,我隻能坐在副駕,不過也不錯了,路上我一直在和司機吹牛。
淩晨2點多的時候,車快到潼梁了,潼梁那條路是一條柏油馬路,很窄,馬路兩邊是田,田後麵是山。黑漆漆的路上隻有我們這一輛車正在行駛,突然,我看見前麵很遠的地方,路中間盤腿坐著一個老頭。車燈很亮,我看見那老頭戴著一個鬥笠,當車越開越近的時候,我完全看得很清楚了,那老頭身上穿一個蓑衣,沒有眼睛(我形容一下哈,他的眼睛是閉著的,眼瞼全部凹下去的)。車開過去後,我才反應過來,我馬上給司機說,你撞人了。司機說沒有人,什麽都沒看到,沒有的事,還以為我是在開玩笑。我當時也以為是自己太疲倦了,看到的都是幻象,可是幻像怎麽會持續那麽久?從遠到近,而且還看得那麽清楚。
沒過一會,我又看見車的前麵正中間有一個穿紅肚兜的小孩子,大概兩三歲的樣子,在跑。為什麽說是穿的紅肚兜,因為我看見那個小孩背後麵的紅帶子在飄,因為車燈很亮,也是由遠到近,看得清清楚楚。車一下子又開過去了,我馬上又給司機說,撞到人了。司機還以為我在開玩笑,就叫我別嚇他,但是後來司機看到我很一本正經的,不像開玩笑那種說話的時候,他真的嚇到了。
沒走一會兒,我就聽見窗外麵有怪異的聲音,反正不像風聲,因為5月的風不大,兩邊的山間傳來了好像和尚念經的聲音。我忙問司機聽到什麽沒有,司機嚇得馬上把車上的音樂打開了,當時車上的人都在睡覺,聽到歌聲都讓司機馬上關掉,司機卻沒關,後來司機把車都一直開得好慢好慢。
後來我跟朋友們提起這件事,朋友都說我會遇上很不好的事,會倒大黴。可是我也沒發生什麽大事,包括以前和以後。看到這些,遇到這些,在我身上都沒有什麽很倒黴的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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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小故事:搖晃的輸液瓶
簡單說來,人人都會遇到一兩件怪事,可是全家一起遇到怪事的幾率還是不大的。
我父母都是標準的無神論者,我則是屬於標準的不穩定中立者。去年我們一家經曆了一件怪事,雖然沒有改變我們各自的精神立場,但說起這件事,老爸老媽也隻得感歎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我小時候很愛生病,不是我誇張,幾乎可以說是一個月裏有一半的時間都在吃藥打針什麽的,就像小時候打算把一輩子的病集中得光似的。現在身體很健康,很難大病一場,幾乎都不記得打針輸液的感覺了。
就去年年末,我突然重感冒,高燒不退,一開始覺得沒多難受,也不上醫院,自己選了些家裏常備的感冒藥吃(這大概是很多人都有的通病,雖不太好,倒挺省事的)。後來那天半夜就不對頭了,人開始抖,抖得很厲害,都站不穩。於是全家半夜出動,把我弄到醫院裏去了,值班醫生被鬧醒了,量了個體溫之後,就十分鄙視的衝我父母說了句:“都燒得打擺子了才來!”頗有些不滿的意思在裏頭,也不知道這個燒得打擺子是個什麽意思。總之醫生先給我打了一針,又立刻安排我躺在觀察室輸液,怪事就這麽來了。
把液輸上之後,護士就把藥瓶掛在類似升降杆的那個架子上。剛掛上,因為有外力的作用,這液瓶肯定要來回搖晃一下,大家都沒把注意力放在那兒。過了好一會兒了,老爸突然說了句:“這瓶子怎麽還在晃?”說著就走到我床頭,打算伸手穩一穩,結果他一靠近,瓶子就漸漸地不晃了。這似乎仍然屬於正常範疇,沒引起注意。
老爸一直圍著我的床走圈,還跟我媽一起感慨說是很久沒經曆過守床了。話音才落,老媽就發現那個掛著的藥瓶又開始晃了,老兩口子還以為是因為我抖得厲害的關係,我起初也懷疑是自己的原因才這樣的。老爸又靠近床頭,打算伸手去穩一穩,結果藥瓶子就不搖晃了,他剛一轉身走開,瓶子又開始晃。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燒糊塗了,當時也不覺得害怕,倒覺得好玩,一下就笑了,我媽也看見了,還說:“怪了,這藥瓶還人性化了,還調個皮。”老爸馬上又走回來,伸手把藥瓶穩住了,還小心翼翼地退開。剛一退開,就像有微風吹過來似的,實際上是沒有風的,這個藥瓶又開始晃了,還越晃越厲害,簡直要甩起來了。
先聲明下,門窗都是關好了的,房間裏是沒有風的,空調的風更沒有大得可以把裝滿藥水的大玻璃瓶吹得甩起來的程度(一切都是靜止的,除了那個藥瓶,後來靜到了一個什麽程度,我連呼吸都很輕)。而老爸也確定了這個掛瓶的升降杆架子跟我的床不沾邊,是獨立的,更沒有任何人不小心碰到它。老兩口子圍著我這個床到處檢查,沒看出個因果關係,這藥瓶就一直在那兒來回甩動。老媽後來把護士給找來了,還說了句極不專業的話,問護士可不可能是脈衝(請懂行的人不要見笑,當時那情況確實挺怪的,不知道老媽怎麽就突然搞了這麽一個詞匯出來,就是為了找一個科學的解釋)。護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更沒有戲劇化地露出什麽諱莫如深的表情。她跟我們一樣,完全茫然。
護士也一直站在我床邊,四個人,四雙眼睛盯著那個藥瓶子兀自在那兒晃悠,找不出個原因。就在這個時候,老媽無意查看了一下我輸液的手,發現我的手腕腫了很大的一個包,半個雞蛋大了,挺突兀的,挺畸形的,著實嚇了我一跳。那護士立馬很尷尬地取了針,給我重新紮了一次,說是輸漏了。我卻隻覺得左手一直很涼,沒其他感覺。藥瓶又重新掛上之後,還是那麽晃,這應該表示這藥瓶的搖晃絕對不是剛剛的小“醫療事故”引起的。
最後大家一致決定換個床看看,然後就把我轉移到鄰床,沒想到那藥瓶還真就不晃了。這事算是解決了,護士也回值班室休息去了。我們一家人卻新鮮了,大家都沒了睡意。老爸還多次走到之前那個床位那裏,上上下下地查看,也沒找出藥瓶自己甩起來的原因,這就成了個迷。
這事自然是不了了之了,老爸老媽偶爾想起來還會當話題聊一聊,分析當時有什麽我們沒觀察到的因素,都沒有。我到現在還時常在想,那會兒難道真是占了“別人”的床位,“別人”不樂意了?當時那“醫療事故”算不算是一個比較輕的提醒?為什麽起先我老爸靠上去,藥瓶就不晃了,後來這一招就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