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來了來了”

  第一個小故事：“來了來了”


  我老家是山東臨朐的，2000年的時候，聽我本家一位爺爺講了一個據他說是真實的故事。我這個爺爺幹過民兵營長、生產大隊長，至今還健在。


  他說在60年代的大集體時代，好幾個村組成一個生產大隊，那個時候的牛啊、羊啊，都歸生產隊，歸集體所有。而且專門安排人放羊、放牛，看管集體財產。


  牛是那個年代非常重要的勞動工具，從春天到秋天都是這些牛最忙的時候（平時這些牛在地裏幹完農活後，都要趕回村裏，補點營養飼料啥的）。而到了冬天，牲畜閑下來的時候，就專門找一個放牛的人，在山上放牛。


  而且直接在山上就地取材，用石頭圈壘起了一個簡易的圍牆。白天牛在山上自由吃草，晚上也不趕回村裏了，直接趕進山上的圍圈裏過夜，放牛人也在山上看牛過夜。


  我們那裏有個生產大隊，具體不清楚是哪個大隊了。生產隊安排放牛人在山上看牛的時候，每天固定一個時間（也就是晚上8、9點的樣子），安排一個人去山上給放牛人送飯。每天晚上到了飯點時，放牛人就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大約到飯點時他會跑到小山頭上往山下喊兩句：“來了嗎，來了嗎？”山下送飯的人如果聽到了，就會回應：“來了，來了。”


  有這麽一天晚上，送飯的人不知道碰上了什麽急事兒，就把送飯這事兒給忘記了。放牛人很晚了也沒吃上飯，等到晚上10點多的時候，他再一次來到小山頭上問：“來了嗎，來了嗎？”然後他就聽到了回應：“來了，來了。”放牛人心想，這下可來了，快把老子餓死了。


  隨後，放牛人感覺不對呀，從回音的來源判斷，以往送飯的聲音都是從南邊傳來，今天晚上怎麽從北邊傳過來了啊？正在這個時候，“來了來了”的回應卻沒有停止，每隔一會兒就回一句。放牛人嚇的大氣也不敢出了，可是聲音卻越來越近。


  放牛人心想這下完了，不能繼續在這裏等死啊，眼看聲音越來越近，他靈機一動跑進了牛圈裏，在一頭大公牛的身後蹲下來了，想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這個時候那東西已經來到了牛圈邊上，放牛人看到了一個兩三米高的黑影從牛圈門口往牛圈裏飄來。放牛人心想，這下完了，今晚要死在這裏了。他順勢揪住了牛尾巴，先往上一送，再使勁往下一拽（我們臨朐土話叫往下一?den），牛“哞”的一聲大叫，往牛圈門口衝了過去，還把那個東西給衝撞了出去。


  隨後，放牛人瘋一般的跑回家，嚇的生了一場大病，好在沒要他命，至今也不知道那個東西是個什麽玩意。


  ——分——割——線——


  第二個小故事：有個小孩


  在我特別小的時候，一直都是跟著爸媽睡。突然有一天，有一群人來我家轉了一圈，跟我媽說了些話。媽媽就跟我說，要我去跟奶奶一起睡，還說遇到什麽事不要怕，有奶奶呢。當時我和奶奶睡在最裏邊的一間房。


  自從我跟奶奶住在一起之後，每天晚上淩晨我都會被院子裏小孩子的笑聲或者哭聲吵醒。那個孩子的聲音雌雄難辯，一會哭一會笑，就感覺他在院裏跑來跑去的。有時候還會感覺到他扒著窗戶或者門衝著我和奶奶笑，是那種嘲笑。


  一開始我懷疑是我自己幻聽了，後來有一次那個小孩扒著門看我們的時候，我看到奶奶也衝著門看。現在奶奶已經去世了，但是這件事一直都是我難以釋懷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