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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我的外祖母

  我是4月出生的,農村戶口。在我出生的前一天,我爸還去田裏抓青蛙,但是這天不知怎麽的,青蛙越抓越多,後麵青蛙都主動跳到我爸身邊讓他抓,我爸也荒了,趕緊跑回家了。


  回到家裏,我爸把裝著青蛙的尼龍袋子掛在牆上,口子也封好了。當天晚上深夜,我們附近有個人被打死了,把我爸喊了過去幫忙。在淩晨,我媽就生下了我,由我奶奶照看著(我上麵還有個哥哥)。


  由於那時候剛好是農忙季節,我奶奶天一亮就去忙活了。等到下午兩點左右,我爸回來了,我媽從早上一直餓到下午,我爸高興的說,今天煮青蛙吃。可是取下袋子一看,已經是空的了,袋子也沒壞,就這樣一袋子的青蛙全不翼而飛了。


  我從小就體質差,容易感冒發燒,我外祖母(俗稱巫婆子)說我是陽氣不足,需要長時間的調理,所以我小的時候一直都在吃一些中藥和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那個時候我三歲多,剛好記事了。當時我外公快不行了,法事都已經預備好了。我們家和我外公家就隔著一條馬路,那天我一睡醒了就跑到我外公家去了,此時他已經斷氣了。我進房門的時候,我媽和我大姨已經在哭的昏天暗地了,我一進去我媽就拉著我喊爺爺,說我喊他能聽到的。誰知我喊了幾句後,外公真的醒了過來,當時在場的有很多人,包括做法事的主持也在。我外公就喊我名字,我莫名的感覺到怕,就嚇的跑了出去,最後我外公還是過世了。


  我們那裏種三季稻穀,此時正好是中稻(那年我讀一年級,正在放暑假),需要經常到田裏灌溉水。在後半山那裏,我們家有一塊田,這天我和我爸一起去放水,我爸拿著鋤頭在通水渠,我就在田裏和泥巴。


  過了一段時間,有一個中年婦女穿著青色的衣服(可能是光線不好,當時隻有月光)走到了我身邊,問我說,小朋友,鳥屋仔怎麽走?因為我經常和我哥在山上放牛,附近的山都知道,就沒多想告訴她方向了。我爸大聲問道,你在跟誰說話?我半側著身子跟我爸說,就跟這個女的說啊。此時我爸快速走了過來,離我也不是很遠,可能也就15米左右。


  我回完話就把身子側回來了,卻發現什麽都沒有了,那個女的不見了。雖然那天晚上的月亮不是很亮,但至少能看的清不遠處,可就這麽一轉頭的功夫,人就消失了。


  我爸走到了我身邊說,你沒事吧?我跟我爸說,我剛才碰到了一個什麽樣的女的,大概長什麽樣,穿什麽衣服。


  當時大人他們什麽都不跟我說,後來我才知道,那晚我看見的那個中年婦女是我們村以前一個從房頂上摔下來摔死的女人。我爸怕我出事,經常帶我去外祖母那裏,我隻知道我外祖母經常給我幾個雞蛋吃,我也不知道怎麽的,就特喜歡吃雞蛋。


  我外祖父經常笑著說,這孩子還算運氣好,碰到事情總是沒什麽大問題。當時我還不能理解他們說的是指什麽。


  讀六年級那一年,我們村有一顆好幾千年的羅漢樹,聽說要被賣了。當時全村很多人都反對,但是這顆樹是被國家買到某個公園去繼續種植的,後麵也都平息了。


  在古樹前的一個土坡下,有一家人,他看古樹要賣了,就想把自家後麵院子擴大點,反正是公家的土地,不占白不占。他挖了一天的土坡,後院擴大了2米左右,中間挖斷了很多樹根,禍事也就是從這裏開始的。


  過了沒多久,這個人就莫名其妙的處於半瘋狀態了,不喝酒還算正常,喝酒了就發瘋,不管喝多少。


  這個時候是收稻穀的時候,他老婆請了好多人幫忙收稻穀,忙活了幾天,才把稻穀收完了。


  第二天大清早的時候,就有人大叫殺人了殺人了。我們家挨著沒多遠,肯定聽到了,好多人去看。我因為膽小,加上平時爸媽不讓我去接觸這些事情,所以不敢去看。


  那瘋子把他老婆和外孫的頭都給切斷了,兩個頭隻有一點皮沾在上麵。派出所來調查情況的時候,那瘋子就坐在床上,盆子裏放著一把菜刀,盆子裏的水都是血紅色的。


  警察問他為什麽殺人,他說不知道了。因為瘋子殺人不犯法,事情就這麽不了了之了。他女兒把他關在家裏,門窗都是從外麵鎖起來的。過了一年時間,這個人就莫名其妙的失蹤了,所有的門窗都沒壞,鎖也沒壞,四處都找不到人。


  等到暑假的時候,我像往常一樣,和我鄰居家小夥伴一起去山上放牛(我哥已經讀技校了,我也讀初一了)。我們兩個人在山上瞎玩,砍點樹枝做個小涼棚,挖個坑烤紅薯什麽的,在山上到處打遊擊。


  那一天天氣很好,我們兩個人早上6點多就出去了,玩到中午1點左右準備回去。我們開始趕著牛往山下走,兩個人又比較調皮,你追我趕的跳土坑。


  他本來想害我一下,想從我後麵踹我一腳,把我踢下去。我一側身,他自己掉下去了。下麵都是那種帶刺的藤,他在下麵一個勁的“哎呀”。等他站起來往上爬的時候,我準備去拉他,還往他身後看了一眼,我被嚇住了。有一塊白布罩著一個東西,很像罩著一具屍體。


  我把他拉上來後,和他一起看,兩人商量後,他去揭開布(我是堅決不去的)。確實,下麵就是一具屍體,並且已經開始腐爛了。當時也不知道為什麽,為啥之前沒有聞到氣味,也沒有發現這麽大一塊白布。


  後麵派出所的警察來取證,做DNA對比,最後確定就是那個瘋子的屍體。本來之前已經平息了的事,現在又引起了全村的嘩然。


  第二天我那個鄰居小夥伴就病了,一直高燒,就是退不下來。我讓我爸把我外祖母叫來幫忙看看,我外祖母對我說,人家要的是你,但是陰差陽錯搞錯人了(別和我說什麽大中午的怎麽的,這就是事實!)。


  那一天我外祖母給我和鄰居小夥伴,一人係上一跟紅繩。鄰居小夥伴過了一天就退燒了,但看起來還是精神不濟,過了好幾天才徹底恢複。


  同年下半年,我們一家人去我外公家整理舊物,因為從我外公去世後,房子一直荒廢。我從一個抽屜裏麵翻出了一個白色瓶子,像是什麽藥物之類的。出於好奇,我把蓋子擰開聞了一下,那氣味真的是難聞死了,我順手就從窗子丟外麵垃圾堆裏了。但是我一直有股惡心的感覺,回到家就躺下休息了。


  我爸媽他們在家和朋友打牌,到吃飯的時候,我媽喊我吃飯,我完全沒有反應,臉色泛白,非常嚇人。我媽摸了摸我的額頭,冰涼的感覺,趕快叫人把我送到我們村的診所。


  醫生量了一下我的體溫41.3℃,當時把他都嚇壞了,燒這麽厲害,這是非常非常少見的。他也是很老的醫生了,這樣的病例也接手過,所以趕快搞藥打點滴。醫生說要趕快送醫院,他這裏隻能暫時控製,送醫院是最有保障的。


  當晚我就被連忙送到了醫院,在醫院住院住了2天,我才清醒過來。我媽看到我醒了過來,高興壞了,大喊:“醫生,醫生,我兒子醒過來了。”當時我隻記得周圍有好多人,也分不清什麽醫生還是護士,整個病房都擠滿了人,我隻知道我媽和我爸都在。


  醫生給我又開始量體溫,一邊把手伸出來問我,這是幾,你知道嗎?我說知道,這是二。等護士把體溫表拿出來看時,又嚇了一跳,還是41度。醫生當時跟我爸說,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運氣好就是高燒41度兩天,腦子還是正常的,運氣不好就是怎麽都退不下來。


  其實當時我感覺非常清醒,他們說什麽做什麽我都知道。等到吃午飯的時候,我媽問我能不能坐起來吃飯,我想都沒想就坐起來了。可是這下不得了了,我的頭就像快炸了似的,整個人感覺天旋地轉。但是奇怪的是,我一倒下,頭上就又像沒事似的。


  已經過去6天了,所有人都束手無策的時候,我外祖母來了。她跟我說,是你外公找你了,但是他又不想傷害你,就是想陪在你身邊。外祖母在床邊搬了條凳子,擺在靠窗正對我床位的位置,在凳子上放了一個碗,碗裏裝滿了米,並插上燒的香。然後嘴裏就一直在嘀咕,但是我聽不清說的什麽。嘀咕完後,外祖母跟我們說,外公他走了,希望你能照顧好自己。


  當天晚上我感覺整個人輕鬆了很多,燒也退下來了(澄清下,本來在醫院是不準燒香的,但是他們又治不好,當時隻能裝作不知道)。第二天出院,我媽就做了一大桌菜,先祭拜我外公,然後大家再用餐。


  從那之後,我還有幾次都夢見我外公了,夢見一次,我就發高燒一次。每次我都沒去醫院,在家搞點好菜祭拜下他,自然而然的就好了。


  我初中畢業就出來打工了,因為家庭條件不咋滴,當時自己也不想讀書,就在親戚家開的打字複印店做事。過了一年,我媽突然打電話給店裏,說我外祖母快不行了,要我馬上回去。我當天就買了火車票(回家要坐十多個小時的火車),下午2點的車,到車站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4點多了。不過有人在車站接我,我直接坐車就去了我外祖母家。


  外祖母可以說誰都不認識了,就隻記得我的名字,一直在念叨我和我的事情。我趕到的時候,大家都在房間,都知道快不行了。外祖母跟我說到:“你的命不僅僅是你的命,你不要想太多,也不要管太多,做好自己就行了。”她又把她手上的手鏈摘下來給了我,我拿在手裏。外祖母硬是要我帶著,還交代這手鏈你要戴三年,三年內不能取,三年過後,把手鏈埋我墳前,這樣你才能盡可能的消災。


  我照她說的做了,把手鏈帶在左手上。剛準備跟她說我帶上了,會照做的,此時她已經閉上了眼睛,就這麽安靜的走了。


  在這三年裏我從沒取下過手鏈,在她第三年的忌日,我把手鏈摘下來埋在她墳前。從這以後,我沒聽說過,更沒見到過什麽不尋常的事情。感謝外祖母,感謝爸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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