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往事一）
碧蘭輕聲詢問道，“小姐，現在就回屋麽？”
“碧蘭，你去讓人準備倆馬車，我要出去買些東西。”
“那要向蘭姨娘知會一聲嗎？”
“那自然是要的，”免得又給她編排的機會。
這廂西院，“沐清歡當真是如此說的？”蘭姨娘臉色陰沉的看著一臉委屈的沐清清。
“姨娘，是真的，沐清歡這個賤、人，害的我被爹爹罰。你一定不能放過她。”沐清清一張俏臉通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怎的。
蘭姨娘冷哼一聲，“清清，你也真是蠢，沐清歡是看到你爹爹來了，才故意說話激怒於你的，你竟然連這個都看不出來？”
被自己姨娘說蠢，沐清清不依，撒嬌著，“我這不是沒看到爹爹來了嘛，姨娘，你就別說我了嘛。我又不是故意的。”突然想起了什麽，“對了，姨娘，還有那春姨娘，就是她一個勁的幫著沐清歡說話。”
蘭姨娘冷冷一笑，“那貨自以為得了一半的掌家之權，便不將咱們放在眼裏了，你放心，現在先任由她蹦噠，我自有發子收拾她。”
沐清清眼睛一亮，轉而又沉下小臉，“姨娘，爹爹罰我抄女戒。”
“清清，你爹爹罰你，你就老老實實的做，沐清歡現在已經開始防備我們了，還在你爹爹麵前扮乖巧，她這麽做，就是想把你比下去，讓你爹爹討厭你。從而厭棄我們娘倆。你切不可忤逆他，”
說著語氣一厲，“你是我沈蘭心的女兒，我已經低了她娘一頭，你可不能輸給沐清歡這個小蹄子。”
沐清清見自己姨娘臉色嚴厲，再不敢撒嬌，喏喏的回房去抄寫女戒。
這是蘭姨娘心中一大恨，同是沈家的女兒，憑什麽沈惠心可以嫁給護國公的嫡子。
明明項天喜歡的就是她，卻礙於她的庶女身份遭到反對，隻能遵循父母之命娶了她的嫡姐。
而她隻能被太太許給年過五詢的醩老頭，她不甘心。
幸而她那時還未及笄，要等兩年之後才能成婚。
就在這兩年裏，她和本該稱姐夫的沐項天偷偷見了幾此麵。兩人護訴衷腸。
隻是後來離她要嫁人的日子越來越近，她越來越著急。
終有一天，她和沐項天滾在了一張床上，事後更楚楚可憐的說，“沐郎，隻要能與你在一起，就算是做妾蘭心也願意。”
沐項天本就是風流之人，見沈惠心倒也生的美，也是想過要好好對她的。
隻是時間久了，沈惠心空有美貌，平日裏是個規規矩矩的大家閨秀，是連半點出格的事也不會做的。
更不用提撒嬌什麽的，他早就覺得無趣了。
沐項天溫香軟玉在懷，看到蘭姨娘這嬌滴滴的模樣，哪能受的住她這般，當即說會娶她為平妻，讓她和沈惠心平起平坐。
隻是後來兩方家長都不同意沈蘭心嫁做平妻。
沈家的夫人更是說，“我沈府沈蘭心失、身失德，實在當不起平妻，做個妾也就罷了。”明眼人都看的出尚書府的沈夫人這是在為她的寶貝女兒出氣呢。
不過這也不能怪沈夫人，沈夫人老來得女，寶貝般的哄著，這要不是為了顧及沈老爺的麵子，她沒說出做個妾都不配的話就算不錯了。
這事在那時並不隱密，兩姐妹一年前後嫁給了一個人，大家也略微都能猜出個所以然來。這件事還被大家傳了好久。
而本來要由沈蘭心嫁去的張家，沈府隻能從家族中挑選一個女子嫁了過去。是沈蘭心堂叔父家的嫡女，庶女換嫡女，張家也沒太過刁難。
而沈夫人壓根就沒想過去瞞，本來沈蘭心做出這等事，早就該被送去家廟了，隻是被發現有了數月身孕。
沐老夫人舍不得孩子，說，隻要沈惠心在一天，誰也不能撼動她的位置。而沈蘭心所生的孩子，到時也會讓惠心教養。
這就是變相的保障了沈惠心在沐府的位置了。反正隻是個妾，還是要尊惠心為主母，到時候孩子教養的好不好完全就可以用資質來說了。微微一思索，也就答應了。
沈蘭心知道的事情的時候，已經人在沐府了，也哭鬧過。
沐項天也是心疼，耐和娘親在上頭壓著。
隻承諾，他會去和沈惠心說，到時侯孩子生下來，要她答應將孩子由沈蘭心教養。
沈惠心那時已有了八個月的身子，心中難過，但想到那是自己的庶妹，以後要日日相處的，也不想太為難，也就答應了。
沈蘭心見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也就不再哭鬧了，又恢複成了溫柔可心的樣子。
沐項天覺得對沈惠心理虧，加之沈惠心嫁過來這麽久，一直都很溫柔體貼，為了彌補她，在她屋子裏連睡了十來天。把沈蘭心氣的牙癢癢。
終於有一天，沈蘭心說肚子疼，找了個大夫來看，說是食了紅花，好在分量不多，又診治及時，孩子並無大礙。
沐項天博然大怒，將伺候沈蘭心的奴仆們，都跪在一處查問。
最後一個丫鬟說蘭姨娘今天就吃了夫人送來的雞湯。其餘的什麽也沒用。
沈惠心當時也在場，看到夫君疑問的眼神，道，“妾身是給妹妹送了一碗雞湯，可是妾身也用了並無不適啊。”
沐項天見她神情不似做偽，“蘭心今日就用了雞湯？”
那丫鬟不敢撒謊，“姨娘今早起來害喜嚴重，什麽也沒吃，過了會兒夫人送了一碗雞湯來，也不知是怎麽做的，一點油腥味都沒有，姨娘全用完了，覺得有些不舒服，就上床躺了會兒，後來肚子就痛了起來。”
“那個雞湯碗呢？可還在？去拿過來”沐項天厲聲道。
丫鬟被沐項天的樣子嚇了一跳，戰戰兢兢的起身去拿了碗。
大夫拿過碗，用指甲捏起一點渣渣看了看，又聞了聞，仔仔細細的看了幾遍，才嚴肅道，“這個碗裏有股紅花味，就是這個無疑了。”
一語識破天驚，沐項天惡狠狠的看著沈惠心，給了她一巴掌。“好你個惡婦，我當你賢惠，會善待蘭心。沒想到你做出這下等事，蘭心好歹也是你妹妹，你怎麽狠的下心這麽做，我真是錯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