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反鬥（二）

  “回老爺，奴婢這傷是這位碧蘭姑娘弄的，奴婢本來在廚房裏待的好好的，哪曾想這姑娘一來，便使著奴婢吵架，奴婢回了兩句，她還動了手”，什麽叫做惡人先告狀，這就是了。 一旁的碧蘭恨的牙癢癢，直想衝上去給那顛倒黑白的趙媽媽一巴掌，苦於不是時機，隻得憤憤的道:“老爺，奴婢冤枉，明明是這劉媽媽克扣東院的食物，我們奴婢差點沒關係，隻是可憐了我們小姐，千金之軀還要吃些那不入流的食物。” 那趙媽眼珠子亂轉，也不知想些什麽，低著頭，也沒人看的見。忽而重重的磕了個頭，“老爺，就算給奴婢安上個豹子膽，奴婢也決計做不出這種欺上滿下之事啊。” 沐項天聽了兩人說的話，蹙了蹙眉，看那碧蘭的模樣，倒不似撒謊。那趙婆子……。 蘭姨娘見沐項天有些猶豫，加把火道:“老爺，這趙媽也是咱們家的老奴了，這麽些年也是勤勤勉勉的，對主子小姐們也很是上心。看大小姐這丫鬟穿的衣服應也不是貼身丫頭，若是貼身丫頭穿成這個模樣又是為何？怕是一個小丫環罷了吧。也怪不得能做出這等與人動手的事來。”蘭姨娘也不是心善替這位趙婆子說話，一來是這趙婆子一向是個奸滑之人，剛才她無意間往自己這邊看了一眼，雖隻一眼。可這意思自己如何不知。不過這倒也沒什麽，看在平時她知趣的份上，替她說兩句也未嚐不可。二來也是怕她經不住逼問，等下莫把自己也招了出來倒是不妙。 沐項天本來看碧蘭那模樣，也覺得這丫鬟若是個大丫頭，穿成這個模樣應該是為了博取同情。好讓大家信了她的話罷！若是個低等丫頭，這麽做大約也是想討好主子。繼而想到她的主子是誰，眸中閃過一抹厭煩。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人，隻覺得她連個丫鬟都管不好，或者這本就是她示意的。小小年紀，心機倒是不淺。“你這丫鬟，還是不肯說實話麽，那趙婆子如何敢克扣小姐的吃食，若是克扣了，那為何不扣其他人的，隻克扣你們小姐的，肯定是你這丫鬟為了討好主子而編責出來的，或者是有人指使你的。你就直接說吧，還能少吃些苦頭。”說著還看了站在一旁未吭聲的沐清歡一眼。 這話在場的人哪個不懂，沐清歡臉色如常，淺笑偏偏，仿佛被沐項天指桑罵槐的人並不是她。本來劉媽媽還有些擔心小姐會為了老爺這些話傷心，卻見那她從小看到大的人兒，並無傷感。一顆心略微放下，看來小姐大病初愈後，越發通透了。要知道在這大宅院中，最不需要的就是真心。以前是小姐還小，才會被那起子人給蒙騙了。一定是夫人在天之靈保佑小姐，讓小姐看清了一些人。在無人看見的時候用衣襟偷偷的拭了下眼角。 碧蘭臉色有些發白，“沒有人指使奴婢，是這趙婆子……”說到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因為她看到了小姐對她打的手勢。 沐清歡低頭，看吧，她什麽都不需要說，自有人會把線牽到她身上來，不過這正合了她的意，蘭姨娘既然你們不依不饒，就莫怪我心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