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婚事宜
距離婚期越來越近，柳如歆的心愈加不平。
終是日子到了，明日七王府的花轎便會來到丞相府前迎接柳如歆。
這天早上，柳如歆就被叫起來穿衣，被一大群婢女引到浴桶麵前，浴桶裏鋪了一層的花瓣，披著頭發進了浴桶，一旁的婢女開始繼續撒花瓣。
有老一點的嬤嬤用什麽清香的油擦細細地擦洗著柳如歆的手臂，而在柳如歆已經處於半睡半醒之間時，終是梳洗完畢。
柳如歆感到腹中一陣饑餓，但是旁邊的那嬤嬤黑著臉說道，“今天的吃食有點少，待會婢女會送上來。倒是姑娘能知禮，會女兒家從小學得東西了嗎？《女經》背熟了嗎？”
柳如歆搖頭。
那嬤嬤的臉更黑了，“你可知道你要嫁得人是誰，如此不知禮數，以後怎麽相夫教子，王府的人該如何看你？”
柳如歆一陣頭疼。相夫教子？她可重來沒想過。要她看七王府的人的臉色？她可能會這麽忍下去嗎？
這嬤嬤到底是幹什麽的，這府裏的女婢她雖然沒有完全見到過，但是這嬤嬤她似乎從來沒有見過。
“我不會介意別人怎麽看我，我不懂女紅，不懂《女經》，可是這是皇上賜得婚，既然皇上都認為我是可以配得上七王爺的，那質疑我的能力的人是不是也在藐視皇上？”柳如歆倒了杯水，慢慢地喝著。
“你——你這丫頭嘴皮子倒是厲害。”那嬤嬤被柳如歆說得一瞬間有點語塞。
“如果沒事的話，我先去用早膳了。”柳如歆的肚子空空的，已經沒心思接受嬤嬤的審問了。
柳如歆走出房門的時候，正好遇見了唐離風。柳如歆最近還在奇怪，怎麽好久都沒看見他了，便簡單地打了個招呼。
唐離風報之以微笑，之後便匆匆離開。
唐宛如邊走邊踢著石子，看見柳如歆和唐離風的幾分鍾會麵的場景，心中便是有點惋惜，她的哥哥，終是遇上了情傷。
“如歆姐姐，”唐宛如遠遠地喊了聲柳如歆，“不用管哥哥了。”
柳如歆點點頭，這唐離風，又是怎麽了。
晚上的時候，柳如歆早早安寢了下去，誰知，沒過多久，有人悄悄地打開了柳如歆的房門。
柳如歆立馬睜開了眼睛，卻毫不動色，依舊躺在床上裝睡。待到那人的腳步聲已經接近了床邊，柳如歆翻身抓住那人的手臂，另一隻手扼住對方的喉嚨。
“你這小丫頭，”柳如歆聽見熟悉的聲音，便是一驚，急忙鬆手，點上火折子，正是那個嬤嬤。“咳咳，這小丫頭——如此不安分，這七王妃皇上怎麽會選了你？”
柳如歆冷笑，三更半夜闖我閨房，還說我不安分？這理倒是很會說啊。
嬤嬤見柳如歆沉默了，便無奈地說道，“罷了罷了，我這晚上來，是想來告訴你明日的事宜。”
柳如歆點點頭，示意嬤嬤繼續說下去，這嬤嬤是看柳如歆愈加不舒服了。按理說，七王妃應該是一個品德高尚，知書達理的女子的，怎麽會是眼前這個不知禮數的野丫頭？
居然大晚上的還在防著別人害她，若是嫁到了七王府，那豈不是連七王爺也會有人身危險？
“明日洞房，七王爺必回主動，你可不能這樣對他動手，知道了嗎？還有就是，明日什麽也不能吃，你忍著點。別毀了禮數，丟了王府的臉！還有就是長輩問話，你必須得回道，‘是，我知道了’。”嬤嬤怎麽看柳如歆怎麽不耐，雖然她的姿色是上乘，也不怪男人喜歡，但是七王爺也不是那種太過注重容貌的人啊。
柳如歆點點頭，敷衍地說道，“是，我知道了。”
嬤嬤終是點了點頭，“好了，你再睡幾個時辰吧，待會便要起了。”說完之後，便關上了門。
一大早，柳如歆便被嬤嬤叫醒了，換上嫁衣，戴上鳳冠，頓時感覺頭很重，這鳳冠，純金打造，果然是有很大分量的。
臨別丞相府的時候，唐宛如跑了過來，抱住了柳如歆，而丞相夫婦也走近了柳如歆，讓她好好在王府過。
被小雲牽著踏上了轎子，一路吹落打鼓進了王府門。安祁潯看著那頂紅轎已經慢慢越來越近了。
終是等到轎子停在了王府門前，安祁潯上前踢開了轎子，把繡球的那頭遞給了柳如歆，柳如歆抓著繡球這頭的繩子由小雲扶著便像拜堂的地方走去。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拜堂過後便被小雲扶進了新房，糟糕的是她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早已餓得連動都不想動了。可是，在安祁潯沒有歸房之前，她都得這麽坐著。
若是讓現在那些同行知道以前那麽風光的柳如歆為了達成任務現在變成了這樣，估計早笑瘋了。
現在桌子上堆積得都是些糕點，可是屋子裏還有王府的丫鬟。不自覺地腦海裏又想起了嬤嬤說得那句，‘你可知道你要嫁得人是誰，如此不知禮數，以後怎麽相夫教子，王府的人該如何看你’，頓時不知怎麽了，就算挨餓也不想吃東西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柳如歆雙腿開始發麻，腦袋壓得已經喪失了感覺，終是忍不住了，說道，“小雲，去看看七王爺在做什麽，怎麽還不回來。”小雲原先在丞相府就是照料柳如歆的，如今柳如歆嫁人了，小雲便也跟了去。
安祁潯不會來就算了，把這兩個丫鬟帶走也好，那她就可以自己揭開紅蓋頭，自己到桌前飽餐一頓了。可是柳如歆頭上雖然蓋著蓋頭，看不見丫鬟們的臉，仍能感覺到有人正在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小雲開了門，走了出去，發現堂前早已沒有了七王爺的身影。問起別人，倒是引來一陣白眼，“七王爺不是去新房了嗎？”
小雲沉默了，她不好說不是，也不好說不是，偷偷地繞回了新房，附在柳如歆的耳邊說道，“七王爺不知去了哪裏，我剛去問了別人，他們都說王爺回房了。”
柳如歆心中泛起了鬱悶，看來今晚安祁潯是不會來了，若是繼續等下去，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既然如此，也不用等了。
“你們都下去吧。王爺待會就會來，你們站了這麽久，也該累了。都出去吧。”
兩丫鬟互相看來一眼，又低下頭說道，“是——王妃，等王爺回來了，定要一起喝這杯酒。這酒，我就給您放桌子上了。”
柳如歆輕輕嗯了一聲。隨後便是合門的聲音。
“小雲，快幫我把鳳冠拿下來，重死了。”柳如歆扯下了紅蓋頭，揉了揉脖子說道。
鳳冠被下了下來，頓時重量就下降了很多，整個身體也輕鬆了很多。
接著柳如歆站起身來，在桌子麵前坐下。伸手拿了一個糕點便塞進了嘴裏，她今天可真是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又想起小雲今日也陪她折騰了這麽久，定也是也餓了，便叫小雲陪著她一起吃，小雲本是有些拘謹的，可柳如歆便非要拉著她坐下，便也放開了。
“王妃，這——王爺不回來，能睡麽？”小雲邊嚼著糕點邊問道。
“怎麽不能睡？”柳如歆反問道。這安祁潯不回房她就不應該睡覺了？
小雲點點頭，“這王爺也是，大喜日子居然——”
柳如歆戳了一下小雲的腦袋，“他不來更好，否則我們哪會在這裏吃著點心，聊著天？”安祁潯會不來新房其實柳如歆早有預感，想到這裏，柳如歆的心底，不知名地泛出了一絲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