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和廚二的比試
先將帶皮五花肉清洗幹淨，然後切成方形塊，蔥、薑切成大片。把火燒旺，之後將鍋內放油燒熱，放入白糖翻炒，待變成糖色時放入肉塊，加水適量，用醬油、精鹽、白糖、蔥片、薑片、八角、香葉調味，改小火燜1——1.5個時辰，這是戒指裏的資料對紅燒肉做法的詳解。
柳如歆在腦中快速地記了一遍做法，然後便開始了嚐試，而身旁的廚二早已將肉下了鍋，準備開始大展身手了。
生抽，老薑，紅糖都不能少的，廚二在心中默念道。
柳如歆也不甘落後，在鍋內倒了肉塊之後，便將火減小，放了水之後，又不斷的加上調味料之後，便泛出陣陣香味。
廚二的鍋裏也泛出了香味。
待柳如歆盛上一碗紅燒肉時，廚二弄得差不多了。再看柳如歆的這道紅燒肉色澤紅亮誘人。
廚二依舊信心滿滿，將自己的菜盛入碗中的時候，看了一眼柳如歆麵前的菜，心裏暗笑道，這丫頭倒還是有一手，但就是這紅燒肉的模樣做得再像還是要嚐味道的。
而這品嚐的人便是集市上幾個賣菜的，被柳如歆拉過來做評論人員。
有人先嚐了口廚二的菜，心裏讚歎著想著果然是大廚做得菜。接下來便將筷子夾了一塊柳如歆的菜，肥而不膩，入口酥軟即化。這是一人對柳如歆的菜的評價。
他們本以為這場比賽廚二大勢已握，論起做菜來，他定是必勝的。這小丫頭的菜的樣式倒是做得像模像樣，估計也是好看而已。
待到評審評論的時候，廚二依舊保持著一副勝劵在握的模樣。在廚二意料之外的是——
他們居然指著柳如歆做得那個紅燒肉說好吃！怎麽可能！廚二也不信地推開眾人，嚐了一口。這味道，倒真不難吃！確實如那人所說，肥而不膩，入口酥軟即化。在嚐了嚐自己的菜，味道比柳如歆差得多！
廚二有點說不出話來，自己眼前的那個小姑娘原來這麽l厲害！
柳如歆倒顯得平靜，漫不經心地說道，“廚二，你知道你的菜裏麵少了什麽調料？”
廚二顯得有點躊躇，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是他家祖傳的秘方！這麽多年，他做慣了這道菜。怎麽會不好？
“是少了料酒。”柳如歆邊做菜邊觀察廚二的做法，突然想起來戒指裏的資料所記錄著的第二種紅燒肉的做法。發現廚二的菜裏少了些許東西，雖然基本調料都加全了，但他卻忘了加料酒！
廚二有點遲疑，但是柳如歆的能力就在那裏，本以為這主事的隻是小本事而已，沒想到，自己居然铩羽而歸，這讓他大廚的名頭情何以堪？怪不得那主事的小丫頭才敢這麽與他放肆。此事說不定，他能借助柳如歆的能力來改善祖宗等的菜譜，以後便是留給後代的財富啊。
廚二終究是重新動了手，他準備再做一鍋紅燒肉！在添加調料的時候拿了壺酒，倒了少量進鍋，頓時那鍋內被發出呲啦呲啦的聲音。半個時辰不到，那鍋內便泛出濃濃的香味。仔細聞的話，那香味裏還夾雜著絲絲的酒香味。
又待了半個小時後，肉已被小火煮得酥軟無比，廚二便盛出一些放入碗中。眾人倒是稀罕無比，都想去嚐嚐這加了酒之後的紅燒肉。
不過廚二先拿起筷子嚐了一口，這味道，確實比自己之前做得那個好！酥軟的五花肉已經和料酒的香味融為一體，若是一個壯漢前來食之，便定會對之無比傾心。特別是冷些的日子，嚐上一口，飲一壺酒。都可以想象得到那人拍案叫絕的樣子了。
廚二還在想些這些事情的時候，柳如歆卻在一旁笑了。這廚二，本以為他生性便是如此狂妄，沒想到，他隻是沒有碰見廚藝比他好的人罷了，漸漸才會有如此狂妄的心理。倒是說起這廚二的接受新知識和善於學習的能力確實是一棵好苗子啊。若是好好培養，他大廚的地位便不再會被撼動了。
“主事的，是我狂妄了。倒忘了這世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也是我眼界低微，居然識不出主事的是如此厲害之人，還請主事的原諒我的無知。”廚二的老臉通紅地說道。
柳如歆也沒接他的話說下去，而是問了一句，“我這裏有些世間絕有的菜譜，材料任你選，若是你會做了，那這事我便原諒你了。”
廚二聽了這柳如歆這麽一段話，心中一片狂喜，這麽多年，他尋了不少菜譜來，可惜都是些常菜，有些珍惜的菜也是材料無比昂貴，他一個小小的廚子，根本就沒有那個能力去完成。如今這柳如歆倒是完成了他的一個夢想，心下也是感動。
低著頭，廚二慢聲地說道，“我一定會竭力完成，主事的可一定要原諒我！”
柳如歆當然明白這廚二為什麽會這樣誠懇，她之前便聽人說過這廚二在問價一些貴重的食材，還曾經托人出去尋找菜譜。如今柳如歆開出了如此的允諾他必是激動無比的。
柳如歆翻出了一個現代的菜譜，裏麵記錄著幾十道菜的多種做法，本想拿著書直接讓他看便好了，但又想到古人又不識簡化字，怎麽看得懂菜譜？更別提這個這個隻會燒飯的廚子了。看來，也隻有她一個人慢慢地教這廚二了。
“這童子雞，你雖會做，但是時辰弄得太長了，肉質少了些酥軟感覺。”柳如歆評析道，先讓廚二做了些簡單的菜式，發現不足需要改進時，再提出來。柳如歆在心中不禁暗歎道，這廚二廚藝倒真的不容小覷，雖總有那麽一點點不足，但在她提出來之後，改進的時候絲毫不馬虎。
廚二在那揮汗如雨地練著廚藝，柳如歆便在一旁指導，一天就這麽過去了。
這日一早，柳如歆見廚二正在練習菜色的選配，便走到櫃台，讓掌櫃的將這幾個月的賬單拿出來，說要查賬，掌櫃的抖抖嗦嗦地把記賬本遞了過去，卻露出幾絲不願的掙紮，柳如歆看見他這副表情，斜睨了他一眼，笑道，“掌櫃的這是怎麽了？吳大掌事的已經把這酒樓交給我了，我便是這裏管事的，怎麽，記賬本不願給我？”柳如歆一把拿過記賬本，隨意地翻了翻，卻發現有諸多不對勁，酒樓裏那麽多客人都在消費，可是記在這單子上的銀子卻是少了很多，除了幾次大比銀子入賬，剩下的小客戶的消費都沒有出現過十幾次。
昨日，柳如歆記得，廚二在做著點菜單上的菜，裏麵有幾道都是廉價的小菜，可是現在賬單上，居然沒有絲毫的昨日的小筆銀子的入賬記錄！而這錢到了哪去，這恐怕就得問這掌櫃的了。
“老實交代吧，這帳為何如此不對勁？”柳如歆語氣不善地問道。
那掌櫃的聽柳如歆這麽問了，肯定是有些害怕的，但他仍裝作‘一副什麽也不知道’‘我做得沒錯’的樣子回道，“掌事的你肯定沒當過掌櫃的，我老張當了這麽多年的掌櫃的，也知道有些小帳收入頗小，都可以當做不記。”
柳如歆聽這掌櫃的這麽說，便嗤笑了一聲，“掌櫃的那你這些年都沒記得的小帳，如今私藏了起來，也該是有一大筆了吧。”
掌櫃的被柳如歆當著小二的麵揭了麵子，以後定是會被這些人在背後嚼耳根子，倒是顯得有些惱怒。
“主事的你這是什麽意思？我老張在這裏也幹了五六年了，要不是吳大主事的將這酒樓轉給了你，我隨也想過要離開，但我對這還遺留著諸多情感，最後才留下了！”
柳如歆心底暗暗冷笑，這掌櫃的也真是厲害，偷偷地在那私藏公家的錢，還說得像真的一樣，自己本不想留下來。
“那掌櫃的，錢和你的個人情感這還得歸兩碼事，我可沒說你拿了銀子，我隻是問掌櫃的你，那些小比的生意所賺得的銀子呢？雖然沒有入賬，但這一日下來的總盈利，掌櫃的你總該記在賬本上了吧。”柳如歆假裝不在意地看著自己的手指，“可我今日一看，好像什麽記錄都沒有，盈利的總數也隻是記在賬本上的大生意的錢數。”
掌櫃的聽柳如歆這麽說，倒也有點無話可說了，便將語氣放軟，“掌事的，這事我以後會注意。”
嗬嗬，你還想我以後還留你在這兒少記賬，自個兒偷拿錢？柳如歆心中暗道，“我看您老也在這裏做了六七年的活了，在我一個前輩的眼裏，看您老佝僂著身子記賬，前輩的心裏實在是不好受。之前聽人說您老有個兒子今年剛娶了媳婦，不如陪著兒子回去歇息歇息如何？”柳如歆說完之後又瞧了一眼掌櫃的。
掌櫃的這是也知道這柳如歆的心思了，想趕自己走！雖然這些年在這酒樓記賬記得腰酸背痛，但是他也從中克扣了不少銀子，倒也神奇的是，居然沒人發現。掌櫃的見沒人發現，這膽子也是越來越大了，克扣的銀子他雖說仍是不敢拿的，但一些客戶簡單地吃完一頓飯後，留下小筆的資金便是歸了自己。從原先的隻克扣一兩比，到現在的五六比。
直到吳大主事的離開，這張掌櫃仍在其中克扣。有小二乘這張掌櫃上茅廁的時間偷翻了賬目，便是明白了詳情，但他們哪敢說？這張掌櫃的也好比半個掌事的，要是主事的見張掌櫃年事已高饒了他一把，那麽接下來自己的日子便別再想好過！所以，那些小二們才一直裝作什麽都不知，而促使張掌櫃的以為他們不知，從而膽子越來越大！不過，現在的主事的已經不是吳大主事了，而是她——柳如歆！
這種事，一旦被她發現，她還會饒過張掌櫃的？
這時張掌櫃的也有點心慌了，便說道，“我當年在吳大掌事的底下做事，規矩便是那樣，如今換了掌事的，我一定會按照現在掌事的標準去做！”張掌櫃的說起話來也倒是信誓旦旦，但這並不能打動柳如歆想讓他離開的心！
柳如歆擺出商人的笑臉，“張掌櫃的，我知道你會按照我規矩做事，但是，你年事已高，是該養老的了。若是一直留你在這幹活，也不知道別人會怎麽想。”
“可是我一個老人了，要吃要住的，兒子也得養家，家裏之前多添了一口人，家庭狀況也不是那麽好，我再去豈不是給他們添了負擔。”這張掌櫃的話後意思便是，你讓我離開，也不給些安置費，我怎會輕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