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奇怪的皇上
柳如歆沒有想到，她隨意準備的蛋糕，居然會令皇上有那麽大的反應。
從丫鬟手拿蛋糕走向皇上之時，皇上本來隻是隨意看上那麽一眼，可那一眼過後卻再也轉移不開目光，甚至直接站了起來，仿佛是想看的更清楚些。包括丞相在內，幾乎所有人都是好奇的表情，而那皇上看見蛋糕的第一眼卻滿是震驚和激動！
看著他顫抖的嘴唇，眼眶竟已微微發紅，柳如歆甚至感覺到，他似乎有太多的話想說，卻說不出來……
這種反應，按理說是不可能出現在一個古代人的臉上的，除非……柳如歆大膽的推測，一個想法猛然出來……莫非皇上知道這是什麽？甚至，有什麽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以前做過？！
身旁的汐妃似乎也發現了皇上的不對勁，她看了看皇上的麵色，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提醒皇上一聲，“……皇上，皇上，您怎麽了？”
丞相聽見女兒的聲音，於是也抬頭看去，“皇上……”
“丞相，這……是誰做的？”
柳如歆暗暗心驚。
唐離風微微皺了皺眉頭，也搞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但幾乎已經猜到這麽新奇的東西一定和柳如歆脫不了關係，悄悄側頭問道：“是你做的麽？”
“……”柳如歆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唐宛如大概也猜到這點，隻是看皇上的反應似乎並不是生氣，反倒是像極度的震驚，而且是包含了很多喜悅，這點，從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那麽，就應該不會為難如歆姐姐的。
輕輕拽了下柳如歆的袖子，暗示她不用太擔心。
丞相也是萬分疑惑，廚子可都是天香樓請過來的，雖說今天的很多菜式都是第一次品嚐，可按理說是不會出什麽問題的吧，擦了擦汗，眾人麵前這要是得罪了皇上，那可是大不妙啊……
他咳嗽了兩下，顫抖著回道：“皇，皇上……今日所有吃的喝的都是天香樓包辦的……這，估計也是……”
這時，柳如歆直接站了起來，“是我讓天香樓的廚子做的。丞相大壽，這生日蛋糕便是我送給他的壽禮！”丞相後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柳如歆給接了去，她站起身來直視皇上，麵色沒有半分畏懼，吐詞中也並未有任何畏畏縮縮之意，反倒顯得落落大方。
霎時，眾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部聚集在她的身上，因為她一直有意低著頭，所以剛才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裏，現在一看見柳如歆，頓時被她的容貌給驚豔住，卻沒有一個人知道她的來曆及身份。
唐宛如隻覺忐忑不安，心中不停為她祈禱，畢竟聖意難測。
唐離風抬頭看向身旁站立的柳如歆，不知為何，心中湧起一絲異樣……
表演到一半的李尚書女兒，也總算是看出了不對勁，雖然心中萬分不爽，但見此刻已沒人關注她，咬了咬嘴唇憤恨的下去了。
而對麵剛剛冷靜下來的七王爺安祈潯，聽見柳如歆的話之後，隻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可是這一眼，卻似乎是想要將她看穿一樣……斂下目光，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眸中的深思，心中自有一番想法。
還處在極度震驚中的皇上，在看到柳如歆的第一眼，就深深的定住了，忘記了說話，也忘記了該有何動作，心中有千言萬語，卻隻能在心裏講……
她看人的眼睛……對，就是這個樣子，和當初的馨妃一模一樣！不管看向誰，都沒有半分畏懼，在馨兒的眼裏從來都看不見地位和尊卑的觀念。還有衣服，和馨妃第一次遇見，她穿的也是一件讓人不知道是什麽料子的衣服。還有這蛋糕，這個世上隻有馨兒會做的蛋糕，每每隻有在他的生日，晚宴結束便會跑去蘭馨宮，帶上馨兒和他的孩子，吃隻有他們一家三口的生日蛋糕……
他的馨兒……
往日的情景一幕幕的浮現在眼前，沒有人懂這些年他的悲傷，他以為這輩子再也吃不上蛋糕了，雖然不是馨兒做的，可是這對他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欣慰了。
他迫不及待的想了解這位姑娘，包含熱烈而又急切的目光，問道：“姑娘，你是……”這才注意到她是坐在唐宛如和唐離風中間，不，他敢肯定她不是丞相的女兒！私生女也不是！
“回皇……皇上，這位柳姑娘是臣府中的客人，是，是老臣邀請她參加這次宴會的……”丞相顫顫巍巍的說道。
都說伴君如伴虎，丞相此刻過度惶恐，根本沒有仔細觀察皇上反應，一心以為是哪裏惹皇上不高興，整顆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
“皇上……”
汐妃娘娘也在旁邊叫了一聲，聲音很小，但卻立馬讓這皇上回過神來：“朕，失態了……”轉眼又略帶歉意的看向丞相：“丞相不必擔憂，朕，隻是今日見到這蛋糕……想起了一位故人罷了……”說話間眼神又轉向柳如歆。
丞相終於放下了心，原來皇上是因為柳姑娘做的這個‘蛋糕’而想起了故人，無事就好，他這才坐了下去。
眾人這才知道這甜品是叫做蛋糕，有人已經品嚐起來，心中不覺讚歎。
柳如歆還站在那裏。
沒有那皇上的吩咐，自己就這麽坐下來恐怕是不合規矩，也罷，反正她也無所謂，站就站吧。
剛起了這個想法，那皇上就恰巧抬起頭來，目光和柳如歆交匯，他看上去已經鎮定許多，但眼中的探究卻不減分毫。
“柳姑娘，不知你可否聽過一句詩。”
“皇上請講。”心裏大概已經猜到皇上的想法了。
“衣帶漸寬終不悔……請問，下句你可知？”堂堂國君，居然連請字都用了出來，可見這個答案對於他來說不是一般的重要。
隻可惜，柳如歆並不想和皇家扯上關係，沒有絲毫猶豫直接說道：“不知。”
得到這個答案，皇上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無礙，不知就算了吧，柳姑娘請坐。”
一場晚宴，就在皇上接下來的鬱鬱寡歡中度過，柳如歆從坐下來之後便沒了吃飯的心情，早知道她就不應該來的，那皇上表麵上看已經沒有什麽，但看他當時的反應，今天的事一定不會當做沒發生，說不定回去就找人調查自己了。還好，她也沒什麽資料可以讓他查。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一直有人在看著自己，但不知為何，她一抬頭那道目光便會消失不見，索性低下頭，反正過了今日她已經不打算留下來了。
那日上街她便買下了一家生意不景氣的小酒樓，再籌備些銀兩裝修一番，過陣子就可以開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