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媽呀那不是黑社會
算命先生曾說過陳秋歌是天煞孤星,無伴終老,孤獨一生。
不僅命硬過天還克夫克子克親人,所以她老媽是難產死的,死在被綁架的路上。
她從小沒媽,跟著她爹地在江湖的打打殺殺中長大,也許是她爹地覺得愧欠她媽,一生都順著她的性子,從來沒有讓她受過半點委屈。
上小學,她欺負同學不小心受傷,她老爹發現後就押著她去報仇。
上中學,有女孩搶她看中的男同學,她手下的小弟硬是挑了人家女孩的手筋,還被她老爹誇好。
高中那年沒考上,她老爹硬是讓校長親自來他們家賠罪,還說一切都是他沒教好。
出入社會後,她爹地已經是香港一個社團的頭目,她也算太子女出身,身後小弟無數,出入任何地方別人都得給她麵子。
要不是山雞過生日喝高了又被仇家追殺,她應該還是那個被眾人捧在手心裏的大小姐,她有揮霍不完的金錢,有數不清的小弟,誰敢欺負她就砍他全家。
就是這樣的她,現在卻因為風寒頭暈眼花,嚴重到已經不能下床的地步。
“該吃藥了。”紀江南命人將藥碗放在床邊,語氣冷的聽不出任何情感。
陳秋歌捏住鼻子一口氣喝了個精光,放下藥碗便背過去了身,她現在不想跟任何人講話,她還在緬懷過去的風光。
“這兩天好些了嗎?”紀江南思前想後並沒覺得自己做錯了,她的身體太弱了,如果受點兒冷就一病不起,那她在塞外是沒辦法生活的。
陳秋歌一言不發的躺在床上裝死,心中冷哼:害我生病又裝好人,我呸!
“看來是還要再休養幾天,本來今天準備放你離開的。”紀江南放下手中的書,看著陳秋歌激動的爬起來,淡淡的說:“你好好休息吧!”
“喂!你別走啊!”跳下床要去追紀江南的陳秋歌因鞋子上的帶差點兒摔倒,好在扶住床前的桌子才穩住身形。
好不容易追出來時,紀江南已經坐在油光發亮的赤風身上甩轉了頭。
“你等等我!我要離開這裏,我不想待在這裏,放我走!放我走啊!”陳秋歌跌跌撞撞的朝著紀江南奔過去,卻不想剛到他跟前便摔了個跟頭。
啃了一嘴泥的她真想立即暈過去,太沒麵子了!
紀江南縱身下來扶她起來,替她摘掉頭上的小草,擦幹淨她的小臉抱著她上馬,深沉的雙眸專注的看著她說:“小心一些。”
順著幽靜的小路,紀江南牽著馬走在前麵,低沉的聲音平靜而溫柔:“我送你到山下,武林大會上魚龍混雜,保護好自己,丞相大人老來得女,隻有盛世秋歌這一個孩子,不管你是誰,都別讓自己受傷。”
看著他沉穩的背影,陳秋歌真的很不懂這個男人,看似絕情的他又讓你猜不出他的用意,前兩天還把自己往死裏折磨,這兩天卻又對自己溫柔相待,真不知道他想幹嘛。
來到山腳下,紀江南頓住腳步將陳秋歌抱了下來,交給她了一個包袱後頭也沒回的走了。
就這樣?他真的要放自己走?
摸著包袱裏沉甸甸銀子和幹糧,陳秋歌一步三回頭的看著那個騎上黑馬離去的背影,為什麽會有點兒舍不得呢?
“陳秋歌你是欠虐嘛!”陳秋歌不爽的朝著林中的背影吼了一聲,瀟灑的將小包袱甩上肩頭,昂首闊步的哼起了歌,很快便將這種莫明的情緒甩到了腦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路過一個小鎮,她租了一輛馬車邊打聽武林大會的八卦,邊打聽同自己一起出山的滅絕。
越靠近武林大會,關於越林大會的消息就傳的越盛。
坐在小餐館裏,陳秋歌點了一盤燒雞吃著。
“聽說沒有?彌猴山上的滅滅仙姑不來參加武林大會了。”附近一桌年輕氣盛的江湖青年提了頭。
“武林第一美女不參加,那我來武林大會還有什麽意思?”那語氣中滿滿的遺憾別提多傷感。
“滅滅仙姑雖然不參加,但阿咕亞美族的藍鳳凰會來,三年前她出入江湖憑著一根神鞭橫掃了三條街的惡霸,長得漂亮功夫又那麽好的已經不多了。”
“錯!當今盟主夫人如果沒結婚,她才應該是武林第一美女,而且她的雪月神劍已經練到第七層,實為當今武林功夫最高的一位女俠。”
聽著他們的討論,陳秋歌抓破腦袋也想不出滅亡師太派她來參加武林大會的理由,她除了會用西瓜刀砍人外,半點兒功夫也沒有,莫非武林大會真正的目的不是比武,而是隻要湊夠人數開個座談會就行?
也不知道滅絕功夫如何,如果隻會點穴,來武林大會上表演一二三木頭人?
“小兄弟是一個人?不介意我們跟你拚個桌吧!”一看就是江湖人士的壯漢不待陳秋歌回答便坐了下來,看著陳秋歌一隻腳架在凳子上的坐姿,那位壯漢又問:“小兄弟也是參加武林大會的?”
“嗯。”陳秋歌抓著雞腿狠狠的咬了一口,根本顧不上作答。
壯漢喊來小二叫了一壺酒,又接著問:“敢問小兄弟師承何門何派?”
“無門無派,我搞地方社團的。”陳秋歌在壯漢好奇的目光下淡定的說。
“媽呀!那不是黑社會啊!”剛剛還穩重端莊的壯漢拍著心口叫了起來。
“誒!我們那叫民意代表好不好?”陳秋歌的額頭滑下三條黑線,放下雞腿慢條斯理的說:“你不懂我不會怪你,但不要亂說哦!在香港,我們向來是劫富濟貧保護弱小,取之以民用之以民還之以民的,在香港,我們可是深受海峽兩岸百姓的愛戴的,他們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都會請我們幫忙好不好?”
“民意代表也是黑社會好不?”壯漢弱弱的抱著酒壇子默默起身換了張桌子。
坐在二樓包廂裏的一位黑衣人依窗而坐,好笑的盯著樓下這一幕,那人外表看起來雖然放蕩不拘,但眼裏不經意流露出好奇著實讓人感覺不出他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