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自從那個什麽將軍留下一句莫明其妙的話,陳秋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她也不知招誰惹誰了,每天被人架來架去,晚上還得睡牢房,牢房她不是沒住過,隻是沒住過這麽低級的牢房,看看這粗糙的稻草,跟豬圈一樣。
越想越生氣,摸了摸懷裏的兩顆火石,她學著滅絕生火的樣子敲了起來,整了老半天才看見一丁點兒火星,顧不得灰頭土臉,她賊笑著捧著一點小火星扔進了稻草堆,還沒等大火著起來便扯開嗓子喊了起來:“放我出去!快點放我出去!”
牢房門口的衛兵已經習慣她每天的求救了,毫不關心的聊著天,“你說這個瘋女人真是當今丞相的千金嗎?”
“被雷劈過總會有點兒不正常的,她也蠻可憐的……”衛兵感歎的語氣中滿是“好好一張水靈的臉被腦子毀了”的遺憾。
“花擦,救命啊著火啦!我還不想被燒死!”陳秋歌本來隻是無聊想找點兒事幹,可是火星碰上稻草一點就著,一間牢房就那麽大地方,眼看就燒過來了,躲又沒地方躲,逃又逃不出來,這下她才知道事情搞大了。
雖然很擔心逃不逃得出去的問題,但是她更想知道天朝律法縱火罪判幾年?
衛兵聞到煙味才知道裏麵著火了,好不容易把陳秋歌救出來的時候,她已經被煙嗆的說不出來話了,躺在地上抓著脖子咳的滿臉通紅,恨不得把肝都咳出來。
“將軍,牢房無故失火,差點兒燒傷盛世小姐。”
正在看書的紀江南沉默了許久說:“帶她來見我。”
“放火是想逃跑。”紀江南繼續看著手裏的書卷,頭也沒抬非常肯定的說。
陳秋歌哀怨的擦著臉上的灰,心中想著我是想逃跑又怎麽樣,有你這樣子的夫君,難怪那個什麽千金要到山上當尼姑啦!
“不說話就代表默認,按照律法……”
陳秋歌一聽他要給自己講律法,一個衝動上去按著桌子打斷了他,“我頂你個肺!你別跟我講什麽律法啊,律法中軍營裏還不能有女人呢,除非我是敵方奸細,你已查明我的身份還把我關在牢中,我可以告你……告你全家啊!”
紀江南難得的挑了下眉,放下手中的書認真的看著她,“你不算女人。”
“我不是女人?你敢說我不是女人,我頂你個肺啊!這兩個大包你看不到?”陳秋歌當即挺著胸部用手比劃著。
“低級!”紀江南深吸了一口氣才沒被她那種下流的動作氣暈,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什麽叫禮儀廉恥!
“喂!這也叫低級嗎?那你一定是沒看過泰國的薩瓦迪卡,他們上半身是女人,下半身是男人,跳脫衣舞的時候還讓人把錢塞到他們的內衣裏麵,他們雖然很低級,但卻很狂野奔放,喂……我跟你講……”突然覺得後背有些冷,抬頭一看,這個冷冰冰的死人臉竟然目露凶光的朝她伸出了魔爪,一看就想弄死她。
“喂!你不可以殺我的,我是那什麽丞相的千金哦,他很厲害的!”陳秋歌在對方強大的氣場下很沒膽的抱著頭蹲了下來。
“既然明白自己是什麽身份,你可知道我是誰?”紀江南初見她的時候就覺得她不像記憶中的盛世秋歌,傳言中說她被雷劈中了腦袋,問過彌猴山的師太才知道,她其實是被房梁柱砸到了頭。
陳秋歌被他的眼神震住,“知……知道啊!整個軍營都在傳啦,就算我在坐牢,他們講的時候我也聽見啦,還……還說那個什麽丞相千金跟你有婚約,但是我要跟你說清楚講明白,我不是那個什麽丞相千金的,我不會嫁給你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誰也沒辦法改變。”看著她那麽篤定的不嫁給自己,紀江南突然就不想放手了,原本擔心像她這種千金小姐在塞外沒辦法存活,可是在聽說她被雷劈中沒死,被梁柱砸中也沒死之後,他都不得不感歎一聲:這命得有多硬啊!
最重要的是被扔在軍營中三天,她還能活的好好的,還有勇氣站起來跟自己嗆聲,這可不是一般大家閨秀可以做到的,他還真是越來越好奇她能撐到什麽時候了。
“少來!我都說了我不是什麽千金,我隻是跟她長的很相而已,如果你要找什麽千金就到別處去找啊,反正我不是!”這頭沙文豬聽不懂人話嘛,都說了不是!
紀江南看著她緩緩起身,走到她身邊拉出她脖子裏的玉配,而後又掏出自己腰間的那塊,舉到陳秋歌麵前說:“這是定情信物!十年前我前手掛在你脖子上的。”
“我才不信,這是什麽狗屁東西啊!你若想要送給你,反正我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快點兒放我走!”十年前的事,我呸,據說這副身體才十八,八歲的孩子會定狗屁的情,像你這種怪蜀叔為了騙蘿莉還真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紀江南聽著她開始罵人,眉峰一抖捏著她的下巴說:“做為你的夫君,我覺得你應該學一下三從四德,如果再敢出口成髒,我就絞了你的舌頭,娶個啞巴新娘!”
“你……你你你!”陳秋歌被他捏的眼淚都流出來了,揮舞的胳膊開始亂抓亂踢,可是手短腳短的她在孔武有力的紀江南麵前根本就是繡花枕頭。
也許是陳秋歌那雙水汪汪的眼睛讓紀江南軟了心,也許是看著灰頭土臉的她有些可憐,最後紀江南鬆開了手。
“撲街!香蕉你個芭拉!”揉著快脫臼的下巴,陳秋歌死性難改的罵了一聲。
紀江南冷冷的盯著她,“罵人是要受到懲罰的,今晚沒飯吃。”
“沒得飯吃?有沒有搞錯啊?你這是虐待,赤果果的虐待!”等我出了這裏,一定要多收小弟擺平你的鎮北軍,讓你這個將軍給我提鞋!
紀江南懶得理她那麽多,看著髒兮兮的她,善心大發的命人給她準備了一桶溫水,提著她來到桶前說:“本將軍可不娶個又髒又野的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