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人麵何處去

  入夜之後花開屁顛屁顛炮灰飄逸居,卻沒有看到鍾靈月芽的影子,吼了老半天也沒反應,便一腳踹開了房門,走進去卻隻看到一紙信箋擺在桌上,她看了一眼立刻就僵硬在了當地。


  蘇子陌看花開呆立在桌前,便問,“怎麽了?突然間就變成木頭人了,信上都謝了寫什麽啊?”


  “她走了。”花開神情悲切,“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走了?這麽快就玩膩了?蘇子陌一把奪過花開手中的信箋,的確,那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幾個大字:老花,我走了,千萬不要想我哦。


  “她這算是私奔呢?還是度蜜月?”蘇子陌拈著那紙信箋,搖頭晃腦的念叨著,“是乞丐公主拐了禦劍公子,還是公孫慕容拐了我家豆芽菜呢?”


  “蘇蘇。”花開卻一把奔入了蘇子陌的懷中,嗚咽道,“豆芽菜不要我了,嗚嗚……”


  “這個……”蘇子陌齜牙咧嘴,本來還準備也趁著夜色爬回外麵的大千世界的,沒想到眼前這個小女子卻為了一個鍾靈月芽的離去哭了起來,他要是也走了,那不是雪上加霜辣手摧花了嗎?

  花開見他語塞,突然仰起臉,淚眼婆娑的盯著他,“蘇蘇,你不會也要走吧?”


  “當然……不走。”蘇子陌頓了一下,艱難的吐出後麵那兩個字。


  花開這才破涕為笑,眼淚鼻涕通通往蘇子陌的那襲白衣上麵蹭,“我就知道蘇蘇最好了。”


  這話一出,蘇子陌就更不能走了,隻能暗自歎氣,想他堂堂一隻“探花郎(狼)”,在外麵有著如雲的美女,現在卻隻能在宮中對著這位刁蠻公主。當然,最主要的是她長得不賴,否則就算她哭死他也不會留下來的。


  人麵不知何處去,此處良宵苦夜短。


  鍾靈月芽拉著公孫慕容逃之夭夭之後直奔南大街,一頭紮進醉八仙,抱著酒壇咕嚕咕嚕的連喝了幾大口,不少的酒從她唇角滴落,順著臉頰流到了脖子下。


  公孫慕容看著她那白皙誘人的脖頸,心裏立刻就癢癢的,昨夜他沒有成功的把她變成自己的人,的確很不甘心,這樣一個人間尤物,就算自己不愛,也不能便宜了其他人啊。


  鍾靈月芽絲毫不知他心中的想法,隻是意猶未盡的一抹嘴巴,“可憋死我了,那個老花,事事順著我,就是不允許我喝酒,說什麽會酒後亂性。切,小樣,不知道我可是鼎鼎大名的千杯不醉啊。”


  “真的麽?”公孫慕容也抓起一壇酒,不過他沒有像鍾靈月芽那樣抱著酒壇就喝,而是優雅的倒了少許在杯中,小口的抿著,讓鍾靈月芽覺得他就像個偽娘。


  不過偽娘歸偽娘,公孫慕容此舉如此優雅,還是讓鍾靈月芽忍不住紅鸞心動,一臉花癡的嘿嘿直笑,伸手扯了扯他的那張小臉。


  “容容啊,你怎麽可以生的如此的迷人呢?”她無限感慨的說道,“肯定有不少的女人對你傾心吧,這還真是讓我很不放心呢?”


  “那就和我攜手江湖啊,這樣你就不用擔心了。”公孫慕容顧自笑得如沐春風,嘴角微翹,眉兒彎彎。


  “對了,你知不知道這江湖有什麽可以起死回妙手回春的神醫啊?”鍾靈月芽卻不正麵回應他的話,立刻就轉了一個奇怪的話題。


  “怎麽了?你哪裏不舒服麽?我看看。”公孫慕容立刻放下酒杯,一把抓住了鍾靈月芽的手腕,修長的手指搭在他的脈上。


  鍾靈月芽連忙抽回手,“不是我,我隻是隨便問問而已,了解點江湖常識以便不時之需嘛。”


  “原來如此。”公孫慕容收回手如釋重負的呼了口氣,悠然道,“放眼當今江湖,若要說誰是神醫的話,那必是非閻王穀莫屬了……”


  閻王穀位處天荒王朝的極北之地的涼山,大雪紛飛終年不化。穀主問天,醫術已是舉世無雙,但是他卻始終找不到醫治關門弟子滄海無涯的雙腿,是以,滄海無涯至今還隻能窩在輪椅之中。


  據說這閻王穀是專門和閻王作對的,都說閻王爺要人三更死,絕不留人到五更。但是閻王穀的人則是恰恰相反,閻王若是要人三更死,他偏偏就要留人到五更。


  問天一共收了三個徒弟,除了滄海無涯之外,還有他自己的獨子問情,那個溫柔的不像話的男子,以及燕安厝,一個妖嬈美豔的女子。


  問天是不死不救老頑童,滄海無涯是見死不救無神醫,問情是有求必應活菩薩,燕安厝則是財色兩全罌粟仙。


  也就是說,問天有點瘋瘋癲癲像個小孩子,要等人快要咽氣才出手,而滄海無涯是見死都不出手,說此處沒有神醫,隻有一個廢人。問情畢生都在研究救人的藥,隻要有人求醫就出手相助,被人稱作活菩薩,而燕安厝卻喜歡研究毒藥,而且隻救有錢或者有貌的人,人送外號罌粟仙子。


  鍾靈月芽聽完臉都綠了,這一穀的都是些什麽人啊,一個比一個變態,要是她帶楚嵐楓去求醫碰上了除問情之外的人,那不是要比死還難受?原來她向公孫慕容打聽這些事是有目的的,為的還是那個最不待見她的楚嵐楓。


  “唔……這個世界瘋了。”鍾靈月芽大發感慨,然後抹了抹嘴上的油,站了起來,“容容,我要回家睡覺去了。”


  “怎麽?你又準備把我扔下獨自回去?”公孫慕容好無奈,每次都是這樣適可而止。


  “不能說是扔下吧,我隻是回家而已,來日不是還方長麽?”鍾靈月芽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抬腿便要走。


  公孫慕容連忙趁她轉身之際從懷中掏出一粒小藥丸,神不知鬼不覺的扔在一杯酒中,然後端到她麵前,戀戀不舍的道,“既然如此,那就陪我喝了這最後這一杯吧。”


  鍾靈月芽不知有異,接過酒杯和他碰了一下杯,然後便瀟灑的下樓而去,還不忘給他來了個回眸一笑。公孫慕容回笑一下,待她轉過身,笑容卻立刻冷卻,一抹冷笑凍結在了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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