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用鉛筆勾勒出你的模樣

  我把鉛筆勾勒的很重，在另一張紙上留下深深地劃痕。然後，重新勾畫你棱角分明的臉。直到，你的影像躍然紙上。


  Chapter1

  初秋的陽光透過樹葉懶懶地灑在地麵上，風一吹，那些映在地上的小影子便活躍的開始動起來。沙筱藍靠在樹下，支起畫架，用鉛筆細細地勾勒著周圍風景的輪廓，她要把自己喜歡的地方全部留在紙上。


  “喂，那位同學，請你閃開點好嗎？你擋住我的視線了。”沙筱藍不禁有些怒了，那個人一直站在那裏擋著自己的視線，並且還一動不動。本來公園就是大家的，人家愛站哪兒就站哪兒，可也不帶這樣的，偏偏站在那裏做擋風板，把教堂遮了個嚴實。


  一直背對著沙筱藍的背影聽了沙筱藍的話迅速轉過身，“敢情你不是在畫我啊？害的我一動不動站在那裏都要累死了。”


  沙筱藍額頭上直冒汗，甚至她看見烏鴉從自己頭頂上“呱呱呱”地叫著飛過。這可真是今年最大的冷笑話了。


  “這位同學，我說你自戀也不用自戀到這種程度啊？你說說，你哪兒值得我動筆了？你哪兒點與眾不同到本小姐要畫你了？如果你硬是要我給你畫像，那我就給你打個八折好了。二十塊。在這兒遇見，也算是我們的緣分。”


  沙筱藍劈裏啪啦說了一通，也不管人願不願意，索性起身把站在那發愣的人拖到自己麵前，重新換了張素描紙就開始畫。一邊畫，還一邊強調著不要人家亂動。


  “呶，畫好了，付錢吧。”


  沙筱藍的素描功底不是吹的，整幅素描基本上就是一氣嗬成。


  “啊！”這叫聲雖不算是慘絕人寰，卻也稱得上驚天動地。沙筱藍沒料到會有這麽一嗓子，嚇得手一抖，那張畫好的肖像飄落在腳邊。


  “嘖嘖，長的真不賴，真不枉費我給你畫了一張肖像畫。”


  “這麽說，我長成這樣，還要多虧你給我畫肖像畫？你不畫我就長不到這樣了？”


  沙筱藍可不管這些，既然不付錢，那麽畫就帶走了。她吹著口哨，一路小跑離開了倒黴者的視線，留下那個人在那兒忿忿地咒罵。


  Chapter2

  踏進大學，沙筱藍像是一尾找到了大海的沙丁魚。每天都興奮的吐著泡泡。期望著發生點兒轟轟烈烈的事情。


  當團支書宣布選擇社團的時候，沙筱藍像個泡泡一樣瞟了起來。在眾多的社團名單，沙筱藍一眼就相中了美術社團。屁顛屁顛的報上名等著考試了。


  看著手中的號碼牌，沙筱藍開始忿忿不平，不就是一個破美術社團嘛，招人居然還要麵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忒倒黴，居然抽中了最後一個號碼牌。看著進進出出的新生們，要麽歡天喜地，要麽哭喪著臉。歡天喜地的肯定是被招進社團了，另一種表情的則不用說了。


  走廊裏有暖暖的陽光灑進來，靠著長椅，沙筱藍不禁開始迷糊。


  “沙筱藍。”


  “沙筱藍。有沒有叫沙筱藍的女生？”一個女生把頭從教室裏探出來。


  做著美夢的沙筱藍就這樣被尖銳的聲音從美夢中扯了出來。


  偌大的美術教室除了喊話的人跟自己，就隻剩下一個主考官了。


  “以我為模特畫幅素描畫吧。”那人坐在桌前頭也不抬的就說道。


  沙筱藍坐到準備好的畫架跟前，不時地抬頭看那個低著頭的男生。從這個角度來看，剛好看到的是45度的側麵，很完美。畫好了，沙筱藍習慣性的簽上自己的大名，遞給主考官。


  “是你——”


  “是你——”


  幾乎是異口同聲。


  沙筱藍在心裏感歎，世界太小這句話終於得到驗證了。麵前的主考官居然就是那個被自己強行占有了“肖像權”的男生，沙筱藍窘得頭都要抬不起來了。進美術社團指定是沒戲了。誰讓自己那麽倒黴，還沒進的時候就先把主考官給得罪了。


  那人丟下一句等通知吧，便出了美術教室。


  Chapter3

  當學習委員把美術社團的入團檔案表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沙筱藍以為自己眼花了。看來，那個主考官並不小心眼，沒有因為自己不小心的冒犯而把她擋在社團門口。沙筱藍用最快的速度填好了檔案表，便盼著下午三點鍾早點到來。


  社團新生見麵會上，隻有十幾個人。沙筱藍記得，麵試的時候的號碼牌可是排到了57位啊。看來，這個美術社團進的都是有一定素描基礎的人。果不其然，在隨後推出的展覽板上，沙筱藍看到了素描功底不弱的很多幅素描畫。畫裏麵都是那個主考官。


  “大家好，我是美術社團的社長，紀正燁。”


  好聽的聲音把沙筱藍從天馬行空的想象中拉了回來。主考官原來就是社長，社長原來就是被自己不小心“占有”過的人。沙筱藍使勁兒低著頭，害怕社長突然就從這十幾張麵孔中發現自己。


  “因為工作需要，要從你們當中選一位社長助理。沙筱藍同學，你的素描功底不錯，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報複，報複，這純粹就是報複。在別的社員羨慕的眼光裏，沙筱藍極不情願地接過紀正燁遞過來的社長助理名牌。


  “接下來的時間，大家互相認識一下。以後社團活動，都會有沙筱藍同學傳達給大家的。”紀正燁挑了挑眉毛，看著沙筱藍宣布了這一個消息。臨走的時候，還拍了拍沙筱藍的肩膀，“沙筱藍同學，我看好你哦，好好幹。”


  紀正燁一走，社員便呼啦一下圍了上來。


  “沙筱藍，你是不是有關係啊？一進社團就當上了社團助理。”


  “我聽說，美術社團的助理都是校花級別的美女啊，可我怎麽看你也不夠標準啊。”


  “據說，社長助理可是下一任社長的候選人呢。當上社長的人，可以被保送到美院深造呢！”


  沙筱藍奮力擠出包圍圈，哪兒來的這麽多小道消息？當上社長助理，唯一的解釋就是紀正燁想要借著工作為理由來報複她。


  Chapter4

  沙筱藍開始抱怨學校太大了，美術社團的社員分屬於不同係別。第一次集體寫生通知，便把她累得半死不活。


  等到所有社員都召集起來的時候，老天卻不作美，淅淅瀝瀝下起小雨來。


  沙筱藍無奈地看著紀正燁。臉上寫著“我已經按照你的意思把人召集齊了，現在怎麽辦我可不知道了。”


  “今天我們來個室內寫生，沙筱藍同學作為我們的模特，協助大家完成社團的第一次作業。”紀正燁好似對這種情況很不以為然，隨口便下達了命令。沙筱藍愣愣的站在那裏，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那，社長，我的社團作業怎麽辦？”


  “你的？哦，把你給我畫的第一幅畫給我就算你的作業了。”


  沙筱藍很無奈的站在窗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自己還能反駁什麽？再怎麽說，紀正燁也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怪就怪自己的運氣太不好了，先得罪了他，然後自己又乖乖送上門去給他報複。


  十幾雙眼睛不停的看向沙筱藍，包括紀正燁。


  漫長的猶如一世紀般長的時間，終於在一片收拾畫架的聲音裏結束了。沙筱藍晃了晃身體，麻木感稍稍有所緩解。


  “沙筱藍同學，麻煩你把素描收起來交給我。另外，美術社團的第一次聚餐，你統計一下，有誰去。”


  沙筱藍一邊收一邊看，不同角度的自己，原來還有不同的風情呢。沙筱藍很喜歡其中一張，畫裏的自己，側著臉微微仰著頭。這個角度，讓沙筱藍覺得很美，她不自覺地抬頭朝畫的主人笑笑，看他的社員名牌上寫著李西落。


  沙筱藍奇怪，紀正燁明明也畫了，可是為什麽不交給自己。疑惑之後，沙筱藍拍拍自己的腦袋，紀正燁可是社長啊。


  Chapter5

  聚餐地點是一家川菜館。酸菜魚，水煮魚，每一個菜都辣得要命。這一次的模特經曆，讓沙筱藍與社員之間迅速熟悉起來。特別是李西落。


  “西落，你的素描可真不賴。那是，我可是打小學習素描的。想當年，我還獲過獎呢。”幾杯啤酒下肚的李西落，完全沒有羞澀的模樣，大大咧咧地回應沙筱藍的話。


  沙筱藍抬頭看看紀正燁，身邊圍著幾個女社員，還有麵前堆成小山似的菜。“人長的帥，待遇就是不一樣。”李西落湊在沙筱藍耳朵邊說，“也沒有人給我夾菜。”


  “看在你把我畫的那麽美的份上，我就夾一塊水煮魚給你吧。”沙筱藍嬉笑著把一塊魚肉扔進李西落麵前的盤子裏。那家夥小眼迷離的來了一句話：“沙筱藍，我吃了你用筷子夾得魚，我們可就是等於間接的深吻了！”


  李西落的話像是一枚原子彈，在整個酒桌上炸開了。炸得所有人鴉雀無聲，表情黯然。而沙筱藍，突然之間不知所措。


  有人起哄，“李西落，難道你是在跟沙筱藍表白嗎？”


  沙筱藍看看在座的人，看看李西落，最後望了望紀正燁。眸子裏居然有向紀正燁求救的意思。


  紀正燁坐著不動，隻是說：“看樣子大家都吃飽了喝足了呀，西落同學居然來了興致把妹了。接下來，我們去K歌怎樣？”他的提議得到眾人的全票通過，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著KTV奔去。


  進去的時候，沙筱藍無意瞥見了KTV的名字。幸福時光。心裏就突然蔓延出一種莫名的情愫。


  Chapter5

  美術社團第一次聚餐完畢後，整個社團的氣氛變得親密起來。甚至產生了幾對情侶。沙筱藍打趣，“紀社長可真會控製人數，七男七女，剛好可以湊成七對。咱們社團以後可就出名了。”


  紀正燁虎著臉訓斥沙筱藍，說她這是嚴重擾亂大學風氣。


  看著紀正燁一本正經的樣子，所有人都笑岔了氣。


  一段時間的相處下來，沙筱藍發現很多很多問題。


  比如，那天麵試時候喊自己進去的女生似乎喜歡紀正燁。比如，李西落似乎總是找自己的麻煩。比如，紀正燁這家夥從來都不畫素描。比如，紀正燁總會以各種理由支使她做事兒。比如，李西落找自己麻煩的時候，紀正燁總會充當正義的一方來解救自己。


  “李西落，我怎麽你了？總是跟我過不去？”沙筱藍拿著一張署名李西落的素描畫氣呼呼地質問，“你居然把我的頭像按在豬身子上！”


  “這個，這個。”李西落摸著腦袋一步步向後退，雖然沙筱藍脾氣還不錯，可看她這次火大的樣子，自己似乎做的真的很過分了，“沙筱藍，我請你吃飯作為道歉可以嗎？”


  李西落發誓，自己絕對沒有想到，上一秒還怒火衝天的沙筱藍，下一秒就像是溫順的小兔子一樣。沙筱藍的眼睛眨巴眨巴的，似乎在傳達一個訊息：李西落，這可是你說的哦，不準反悔！李西落開始感歎，女人變臉真的是比翻書都快。


  李西落看著麵前捧著雞爪狂啃的沙筱藍，開始心疼起自己的錢包。這個奇怪的女人，點了許多的雞爪：泡椒鳳爪，紅燒鳳爪，香辣鳳爪，虎皮鳳爪……


  沙筱藍心滿意足地抹了抹嘴，朝李西落笑笑：“我吃飽了。”


  “人家都說吃啥補啥，難道你除了雞爪還喜歡啃豬蹄嗎？”


  沙筱藍狠狠地踢了李西落一腳：“要你管。”


  看著沙筱藍離去的背影，李西落嘀咕著，不管是雞爪還是豬蹄，我都想牽著不放。


  Chapter6

  李西落追沙筱藍的事情，在美術社團已經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了。一個馬不停蹄地追，一個誠恐誠惶地逃。


  沙筱藍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麽。話說，李西落也算是學校裏排的上名的男生。長了一副好皮囊，家境也算殷實，重要的是沒有什麽不良嗜好。可自己心裏總是有些忐忑，說起來，似乎對李西落缺了一種感覺。但到底是什麽感覺，她總也說不出來。


  在沙筱藍第二十七次拒絕李西落的時候，他問：“沙筱藍，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還是我哪裏做的不好？”看著李西落可憐兮兮的表情，沙筱藍無奈地搖頭，為什麽是這種情形，自己也摸不透。


  “那好吧，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就不信我追不到你。”


  “嗯，沒事兒，衝著你總是請我吃雞爪的份上，我也永遠當你是哥們。”沙筱藍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李西落的肩膀，然後屁顛屁顛往宿舍跑，宿舍裏有一大堆李西落買的雞爪。沙筱藍想，自己這輩子就兩個愛好了，一個是素描，一個就是啃雞爪了。


  紀正燁打來電話，沙筱藍以為他又有什麽工作要交代自己。不成想，紀正燁在電話裏約沙筱藍吃東西。對於吃，沙筱藍向來都是來者不拒。


  約定的地點，沙筱藍老遠就看見紀正燁坐在靠窗的座位上了。陽光沿著玻璃鋪灑在紀正燁的臉上，剛剛好勾勒出他完美的側臉。沙筱藍迅速拿出素描本，專心致誌的開始勾勒紀正燁的輪廓。


  “沙筱藍。”再抬頭看的時候，紀正燁的麵孔被放大了許多倍出現在自己眼前，似笑非笑的神情，明亮的眸子裏居然還有一絲寵溺。看著紀正燁的表情，沙筱藍感覺心跳漏了半拍。從意外給紀正燁畫像到同在美術社團，沙筱藍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地看紀正燁。


  “你有病啊，突然出現在人家眼前。”沙筱藍迅速推開紀正燁，向後退了幾步，仿佛慢一慢，就會被紀正燁的目光穿透一樣。


  Chapter7

  沙筱藍開始有意無意地躲著紀正燁。實話說，她並不討厭對紀正燁的感覺，甚至，有些喜歡紀正燁靠她很近時給她帶來的那種甜蜜感。她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麽總是對李西落沒有感覺。她的那份感覺，給了紀正燁，隻是遲鈍如她，一直沒有發現而已。而且，紀正燁並沒有說什麽。重要的是，考試時候喊話的學姐曾經在所有社員跟前說，紀正燁是她的男友。


  在意識到對紀正燁的感覺的時候，沙筱藍迅速的做出了一個決定，答應李西落的追求。


  這可樂壞了李西落，非要請全社的人吃飯。任憑沙筱藍怎麽反對都無效。


  所有人看著一大桌子的雞爪，都呆住了。哪兒有人請吃飯的時候全部吃雞爪？


  “李西落，你腦袋裏塞沙子了？”


  李西落撓撓頭，“藍藍喜歡吃雞爪，我不自覺就……”


  一桌子人很無奈，卻也沒辦法了。回頭瞧瞧，除了沙筱藍吃的不亦樂乎以外，紀正燁也在津津有味兒的啃著雞爪。


  “社長，沒想到你的口味跟沙筱藍的一樣啊。”


  “我從小到大都愛的食物，沒辦法呀。”紀正燁抬起頭來，還意味深長的看了沙筱藍一眼。這話，在沙筱藍耳朵裏怎麽就這麽熟悉？好像很久以前聽過，卻又想不起來什麽時候聽過。


  Chapter8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著。


  李西落除了每天帶一大堆雞爪陪沙筱藍畫素描，就是在沙筱藍跟前說些社團的事情。自從發覺自己對紀正燁有感覺以後，沙筱藍就辭掉了社長助理的職務，除了按時交素描以外，她基本是不踏進美術教室的。而社長助理一職，自然而然的就由李西落擔任了。


  “藍藍，社長下個周就要走了。聽說是被學校保送到美院了。”


  “哦。”


  “社長最近失魂落魄的樣子，有時候還拉著我去喝酒，他……”


  “西落，我們一會兒去吃雞爪吧。”沙筱藍打斷李西落的話。她現在有些害怕聽到紀正燁的消息，那種莫名的感覺不停的在心裏瘋長。沙筱藍擔心有一天自己會被這感覺撐破，傷害了李西落，紀正燁，還有她自己。


  沙筱藍叫了啤酒，她曾一度很討厭這些液體。可現在，她把這些液體一杯一杯灌進肚子裏。有些苦澀，就像她的心情。


  如果早一些發現自己對紀正燁有感覺，那麽她定會在那個女生說喜歡之前，在李西落說喜歡之前說出那份喜歡。可是，現在，微妙的關係，讓沙筱藍不知所措。


  原來，真的連喜歡你都來不及說。


  紀正燁，你的靠近，霸道的讓我無法分辨這是什麽。


  Chapter9

  “社長，你喜歡沙筱藍對嗎？”李西落約了紀正燁在美術教室，“我知道的，你看她的眼神有幹淨的寵溺。”


  “你不知道，我有多麽的喜歡沙筱藍。從很早的時候開始到現在。可是這個小丫頭，完全都不記得我。”李西落不等紀正燁回答，自顧自地說。


  “小時候在幼稚園，我總是會欺負她。小學也是，我不知道那就是一份喜歡。我隻想讓她知道我的存在。可是現在，她完全都不記得我了。”


  “還好，她現在答應與我在一起了。隻是，我感覺不到她的喜歡。這些沒有什麽，我隻要能在她身邊就好。”


  “社長，藍藍喝醉了的時候，口中念的是你的名字。我知道她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她是個善良的好姑娘，為了不傷害任何一個人，她願意獨自承受那份喜歡。”


  紀正燁拍拍李西落的肩膀，“李西落，男孩子有你這麽婆婆媽媽的嗎？你喜歡她就要讓她完全接受你的愛，讓她的生活隻充滿你的氣息。我怎麽會喜歡她呢？那樣看她，隻不過是覺得她長的很像住在國外的小妹而已。李西落，好好對沙筱藍哦。我被保送到美院，很快就可以跟妹妹團聚了。”


  看著李西落走出美術教室，紀正燁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呢喃。


  李西落，你不也是一樣忘記了我嗎？那一年，我們三個住在一個大院裏。多少年後，我認出了你們，可你們都忘記了我。我喜歡沙筱藍，或許時間跟你一樣久吧。可是，我要離開，那陪在她身邊的人自然是你了。我知道，你會好好對她。


  Chapter10

  或許紀正燁永遠不會想到，李西落跟他的談話都被躲在窗後的沙筱藍聽到。


  沙筱藍覺得，生活真的是很奇妙，轉來轉去，總會相遇。小的時候她喜歡紀正燁，紀正燁埋頭學習。李西落每天都想著法子欺負自己。原以為，大院拆遷分開的三個人不會再見，可是終究還是見了，糾纏了。


  沙筱藍有些欣慰，至少知道，紀正燁也是喜歡自己的。可是她不能說的是，對於李西落，她不能傷害。長相漂亮的李西落有一點兒小小的瑕疵。如果仔細看他走路，會發現他的身體總會向一邊微微傾斜。


  沙筱藍永遠記得，在那個起火的倉庫裏李西落奮力把她推到窗戶上。李西落卻因為力氣用盡而被落下的橫梁砸到左腿。那以後，大院拆遷，便沒有音信了。多少年以後的相見，眉眼都變了模樣。


  沙筱藍覺得，有時候一些事情昭然若是以後，心裏反之會坦然了。


  現在，她隻需要裝作不知道，所有便就美滿了。


  既然再一次遇到了李西落，既然李西落喜歡自己，那麽便好好在一起就好。


  Chapter11

  紀正燁走的時候，沙筱藍送給紀正燁一張畫。是那次在餐館外沙筱藍偷畫的。


  紀正燁一手摟著李西落，一手摟著沙筱藍。他說：“以後結婚的時候一定要通知我呀。”


  李西落臉紅紅的不知所措，倒是沙筱藍很爽快地答應。


  “社長，以後要讓我們知道你的消息。”沙筱藍衝著走向安檢的紀正燁大聲喊。那個身影怔了一怔，背對著他們狠狠地點了點頭。


  “喂，李西落，我們去吃雞爪吧。”


  李西落傻傻的點頭。他始終不明白，為什麽沙筱藍會突然變得熱情。


  晚上，橘黃色的燈光下，沙筱藍鋪開素描本，循著之前的留下的印子一筆一筆勾勒出紀正燁的模樣。那眉眼有著濃濃的笑意。


  沙筱藍知道，這一輩子，這個眉眼明朗的男子會一直印在腦子裏。


  桌子上李西落攬著她照的的照片端端正正地擺在那裏。


  沙筱藍突然就覺得自己是這麽的幸福。這幸福，是三個人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