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碰撞的崔綰綰
暈暗的燈光,破舊的牆麵,廢墟遮蓋不住陰影,也掩蓋不住內心的火熱。
月光的陰影也被遮蓋。
崔綰綰蜷縮著身軀,眼神毫無焦距,手腕上的鮮血,一滴一滴的落在渾濁的泥土,沾滿汙漬。
泥土混合鮮血的氣味,灼燒了何無苣的內心。
眼睜睜的盯著她的手腕,似乎是玩偶般,沒有知覺,也沒有感覺。
她感覺不到痛意嗎?
手中的刀,似泄憤般地,再次劃過手腕,很淺,很淡,卻讓何無苣感覺到心驚。
滴落的鮮血,根本就無法填補她空虛的心裏,她需要疼痛,需要自虐,需要鮮血。
大步飛奔的何無苣,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幕,如刀一般,深深的印在心中。
單膝跪在地上的何無苣,將崔綰綰用力的按在牆上,大聲的喊道:“崔綰綰,你在做什麽?”
然而,沒有得到崔綰綰的絲毫回答,崔綰綰拿起手中的刀,再次自殘的揮了過去。
何無苣怎麽會讓刀割到她的身上,伸出手握住了刀,從手心的鮮血滴落,與崔綰綰的鮮血融合在一起:“崔綰綰,你醒醒,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崔綰綰。”
將刀給奪走的何無苣,殘忍的眼眸著,爆發的怒火,即將噴射:“崔綰綰。”
當觸碰到崔綰綰的無神的眼眸,明明眼神中沒有絲毫的光亮,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的疼痛,似乎什麽都不記得,空無的大腦,令他心疼。
麵容呆滯,似乎什麽都不記得。
憤怒的火焰,也頓時熄滅,同時變成了懊悔,為何不早一點出現,也許就不會變成了這樣的結局。
“沒事了,沒事了。”何無苣將她擁抱在懷中,拍著她的後背,安慰到:“沒事了,沒事了。”
這種情況他還能問嗎?溫柔的不似以往的何無苣,輕輕的拍著:“綰綰乖,沒事了,沒事了,我帶你回家,回家。”
到底經曆了何事,為何她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自虐嗎?她手上的傷痕是她自己割的嗎?
隻不過幾天的時間,崔綰綰你就這樣折磨你自己嗎?難道從未想過他會心疼嗎?
何無苣抱著崔綰綰,深情的在她的眼眸中親吻,輕聲的說到:“睡吧,我在,我在。”
有種莫名的魔力,讓崔綰綰閉上了眼睛,一刻沒有任何人察覺到了的眼淚滴落在一旁。
像是吃了無數個蛇膽的何無苣,他的心髒,在血淋淋的滴血,也許,他永遠無法忘記那一幕。
十年,十年的時間,你到底經曆了什麽?綰綰,捧在手心的綰綰,為何會自殘?
他終於明白了,為何她的手臂上,總是莫名的出現那麽多的傷口,大大小小,原來,這一切,都是她親手做的,是她一刀一刀的割到她的手臂,也是她一刀一刀的,似乎在銘記,又似乎是在懲罰。
懷中的珍寶,輕飄地令他感覺到酸楚,緊緊的將崔綰綰給擁抱在懷中,感受崔綰綰的體溫。
不在是每次夢醒之後,化為空虛。
朔日想要追趕的步伐,崔綰綰沒有絲毫掙紮的時候,就停住了腳步。
隻要是在首都,無論是殺誰都好,隻要殺了人,必然會蜷縮在這裏,仿佛這裏就是她的安樂窩。
長發飄然的朔日,蹲在地上,撿起了被扔到地上的刀,沾滿鮮血的刀,還殘留崔綰綰的體溫,不,也包含那個男人的血液。
“何爺。”青楓吃驚的喊到。
聲音過大,驚嚇到懷中的崔綰綰,縮瑟的抖了抖身體,何無苣湊到崔綰綰的耳邊,柔聲到:“綰綰乖,沒事,沒事。”
像是吃了狗屎一樣的青楓,他何德何能聽到何爺柔情蜜意的聲音,不會被殺人滅口嗎?
可惜,腦海中還沒有過一遍,就被何無苣瞪了一眼,壓低聲音罵道:“閉嘴。”
萬一要是在驚嚇到綰綰怎麽辦,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閉上他的臭嘴。
乖乖閉上嘴巴的青楓,將車門給打開,就看到令他下巴都要掉下的一幕。
抱著崔綰綰的何無苣,輕手輕腳的將她放到車裏麵,抱著他脖子的崔綰綰,一點也不願意放手,他就看到何爺以極其別扭的身體,扭著身體坐到了車裏,不到一秒,依舊抱起了崔綰綰,像是抱著寶寶,拍著後背,小聲的說到:“綰綰,沒事了,沒事了,無苣哥哥在,無苣哥哥會保護你的。”
“綰綰乖。”果然有效果,從剛開始的不安,到如今願意待在他的懷中。
作為一個萬能的青楓,默默的將下巴給接上去,屁股剛坐上車,還沒有啟動,就聽見何爺吩咐到:“讓寒柔過來。”
“綰綰,乖,我們睡覺。”拍著崔綰綰的後背,像是孩童一般,懷中的崔綰綰也安靜的閉上眼睛。
全身心的依賴在何無苣的身上,臉埋在何無苣的胸膛上,就連呼吸,都是何無苣令人安心的味道。
被吩咐的青楓,有些同情自己,他敢打保證,要不是需要寒柔,何爺肯定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願意和他說。
不過,何爺,你的手心怎麽流血了,作為下屬,他真的很想要知道。
“回去。”何無苣可不想要理睬他腦海中的在想什麽,手心的血,早已經不在流,拍打著崔綰綰的後背鮮血已經沾滿了她的衣服。
潔癖嗎?不好意思,那是針對其他人的,對崔綰綰,他什麽都沒有,隻有真心。
馬力強大的車子,不過瞬間,就消失在眼前。
吳強望著蕭歸塵忽然停住了腳步,他輕聲提醒到:“蕭總。”
難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不然向來不會,有絲毫弱點的蕭總,為何會在此刻恍惚。
被提醒的蕭總,眼眸中的驚訝被消退,瞬間變得溫柔,仿佛剛才出神的人,不是他。
“走吧。”蕭歸塵疑竇叢生,她怎麽會在這裏,不是在C市嗎?
高俊挺拔的身材,眼角的淚痣,在燈光中閃爍,增添了絲絲光彩,眼底的深處,無人可以觸摸。
他確信,剛才那一幕,他不會看錯,被抱到車裏麵的人是崔綰綰,難道她回來了嗎?既然回來了,為何不來找他?
難道過了這麽多年,還是忘不了他嗎?崔綰綰。
嘴角蕩漾起一抹笑容,很淡,淡到幾乎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