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6章 太有魅力，怪我咯！
張小曼正在低頭換鞋，忽然就被宋如白那句‘男女通吃’給笑到。
她急匆匆甩掉高跟鞋，換上軟底拖鞋，頗有興致的將雙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推著她一起進屋：“這一點你倒是說對了，我還真就是男女通吃的那種人。你知道嗎，以前不光有男人喜歡我，還有女人也一樣喜歡過我。”
宋如白有些詫異的看她一眼：“真的還是假的？”
男人喜歡她倒是可以理解，畢竟美麗又有能力的女人，到哪裏都是唐僧肉，也是男人們追逐的對象。
但是，女人喜歡她，就有點問題了。
同類相斥，宋如白總覺得：她在女人堆裏，應該是比較不受歡迎的那種。
難道說，是某種特殊癖好？
張小曼推著他在沙發上坐下來：“你猜的沒錯，就是女人喜歡女人的意思！”
那時候，張小曼剛出來做經紀人不久。
她之前有過做助理的經驗，所以對這個圈子裏的很多事情都經曆過，也見識過，很多事情也並不算陌生。
她知道自己一個年輕女人，在這一行當一直都是被凝視，甚至是被覬覦的對象。
為了保全自己，所以她很多時候給厲南風拉資源的時候，都喜歡找一些女性品牌商和女性製片人等。
畢竟是同性，安全係數會高一些。
但是令張小曼沒想到的是：女人也是有可能會喜歡女人的，一個女製片對她就頗有好感，甚至還約她吃過飯，送過她一個很名貴的包包，十幾萬的那種。
張小曼最初還有些發蒙，潛意識覺得：這麽做的，應該是個男人。
她去谘詢過心理醫生，後來又多方打聽，才知道這個女製片以往的光輝曆史。
從那以後，張小曼就開始對此人敬而遠之了，包包也給退了回去。
男人女人都一樣，不能確保安全。
所以張小曼就開始學著保護自己，學著喝酒，學著在包包裏準備解酒藥，甚至是偷偷藏一把修眉刀在手裏……
圈子水深，總要學會保護自己的。
宋如白伸手揉了一下她的頭頂：“看來，我的情敵不僅僅是單一性別——真是個小妖精，什麽人都能被你給勾到！”
張小曼朝著他做了個鬼臉：“太有魅力，怪我咯！”
一夜相安無事。
隔天，中秋節過完，宋如白照舊開車去醫院上班。
隻不過這次，順帶著去張家，接上了張父和張夫人。
張父之前的手術一直沒有做，一來是宋如白想讓老人家過一次中秋節，畢竟手術中的狀況，誰也說不好。
二來，也是他的身體各項指標都需要仔細評估，所以需要慎重。
但是節日一過完，他的身體狀況已然被醫生掌握，手術就需要提上日程了。
張夫人始終陪伴在張父身側，在車上的時候，就一直在和宋如白打聽手術事宜——
老實說，張夫人此時還沒有做好成為寡婦的準備，心裏有些微的緊張。
張父的那些財產，她都還沒有掌握呢，可不能讓老頭子就這麽死在手術台上。
宋如白做事情一貫很專注，開車的時候也是。
張小曼替他作了回答：“他是腦外科醫生，又不是肝膽科醫生。爸爸的手術，是要跟自己的主治醫師溝通的，不歸如白管！”
真是的，家裏有了個醫生，就當成萬能工來使用！
張小曼從後視鏡裏，神色不善的看了繼母一眼。
張夫人抿了抿唇，沒有作聲。
到了醫院裏，剛好父親的主治醫師都在，大家一起坐在辦公室裏討論手術方案。
醫生的專業術語過多，張小曼聽不懂，宋如白就給她換一種簡單易懂的說法——
總之，情況不好不壞，手術之後，成功率也有百分之五十。
張小曼心裏還是有些惴惴不安，她手頭上握著筆，在家屬同意欄上，怎麽都下不去筆。
宋如白對著主治醫師道：“我來安慰她一下吧……”
說著，帶著張小曼離開了辦公室，一起到了醫院的頂樓露台上。
“很緊張？”
宋如白問，隨即安慰她：“冷靜一下，在這裏做做深呼吸。”
張小曼沒什麽心情，有些煩躁的伸手弄了一把自己的頭發，說：“冷靜不下來。”
“可是，人遲早都是要死的，尤其是癌症晚期的病人”，宋如白說完，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又道：“咱爸的手術，屬於最後一搏！”
機遇與風險各占一半，就看個人如何取舍。
張小曼將雙手搭在欄杆上，忽然就特別想媽媽，也特別想姐姐。
她們才是自己的家人，爸爸的事情，也應該是她們母女三人坐在一起，好好商量的。
可是，她們都早早拋棄了她！
張小曼也就在這個時候，覺得自己孤獨得很。
宋如白從身後抱住了她，輕輕親了親她的臉頰，說：“別急，我們先在這兒緩一緩，還有很多時間呢。”
成年人，都是想好了再做決定的。
尤其是生與死這種大事兒，不能草率。
張小曼看著遠方的高樓林立，默默的出神：“要是不做這個手術的話，過段時間，他的病情就會惡化，然後痛苦不堪……”
癌痛很痛苦，尋常人難以忍受。
她深深吸氣，忽然像是想開了似的：“做吧！”
怕宋如白沒聽懂，她又說：“這個手術，要做的！”
她知道，爸爸一生好強，不肯屈就。
他寧願死，也不願意忍受那種痛苦的。
百分之五十的機遇——
從投資學的角度來講，值得一搏！
爸爸是個生意人，他必然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
張小曼終於下定決心：“做！”
這個手術，可以做！
不然的話，她覺得自己將來遲早會後悔。
宋如白問：“決定了？”
張小曼重重點頭，又說：“我不忍心看到我爸爸被癌痛折磨，哪怕成功率低於一半，我也想試一試。”
一半交給醫生的技術，另一半，就隻能交給老天爺了。
張小曼想：自己一直未曾被老天爺善待，那麽，這十多年的運氣攢一起，能讓爸爸的手術順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