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4章 那些時光裏的傷
江小魚看了眼垃圾桶,很誠實的搖了搖頭,說:“不是。”
姚烈的神情變得有些微複雜起來,半晌,才問:“我以前_曾經做過對不住你的事兒?”
幾個月的相處,他基本上已經默認了自己是江小魚男朋友的事兒。所以,自己家裏突然出現兩件並不屬於江小魚的睡衣,他的第一反應,仍然是內疚,順便檢討了一下自己。
江小魚搖了搖頭,說:“沒有,你從來都沒有對不起我!”
她甚至衝他笑了笑,說:“別多想,就是兩件睡衣而已,我閨蜜的,她有事兒來家裏住了幾天……”
倘若可以的話,池容的事兒,江小魚寧願他這輩子都不要回想起來。
記憶是一點點找回來的,但是,某些無關緊要的小細節,卻是可以被一鍵刪除的。
現在,他的記憶,她至少能做一半兒的主。
聽到她這麽說,姚烈心下稍安,他也希望自己的過去,是一個不錯的人,對她好,對所有人都好。
最起碼,不能吃著碗裏的,巴望著鍋裏的。
保潔還沒有來,但是姚烈自己已經有些坐不住了,去洗手間裏打盆水,準備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的屋子。
洗衣做飯,整理房間這種事兒,對於姚烈來說,從來不是問題。
之前在S市的福利院,還有在日本打工的時候,一直都是他自己照顧自己。除了他記憶裏僅存的那幾年,其餘時間,他一直都是個窮小子,要靠著自己奮鬥,自己爭取,才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打掃房間,江小魚就在屋子裏四處轉轉。
最終,她瞄上了姚烈書房裏的那個保險箱。
保險箱是鑲嵌在牆壁裏的,上麵還掛著一副裝飾畫。姚烈把畫摘下來擦的時候,保險箱才露出來。
密碼鎖,江小魚嚐試著輸入了一下自己的生日,錯誤;再輸入姚烈的,依然錯誤。
冥思苦想了半天,江小魚索性把自己和姚烈的生日給加了起來,得出來的數字輸入進去,保險箱發出滴的一聲,然後竟然打開了。
姚烈拿著抹布站在一旁,也覺得很神奇:“竟然打開了!”
江小魚衝他笑道:“你知道嗎,你在失憶之前,在一個很危急的關頭,趴在我的耳邊,把你的銀行卡密碼告訴了我?你如果醒過來了,我們就一起回家。如果你醒不過來,我就隻能繼承你的遺產了。”
姚烈驚訝之餘,微笑了下,什麽也沒說。
不記得了--
這四個字,雖然是實情,但是太過於傷人,他能不說則不說。
姚烈的保險箱裏沒什麽東西,多半都是一些重要文件之類的。除此之外,放著幾根小金條,還有一個長方形的首飾盒。
江小魚好奇,伸手拿過來打開。
裏麵的首飾並不多,就一串小小的琉璃手鏈,很短小,根本不是成年女性的尺寸,像是給小孩子戴的。
江小魚記得,那是劇組拍戲用的道具,都還沒有用完呢,就被她戴了出來,送給姚烈了,那也是她頭一回送姚烈禮物,就為了抱一抱他懷裏的狗狗。
那時候,他們都很小,不懂事兒,典型的兩小無猜。
這麽多年,江小魚幾乎都把這件事兒給忘了,可是姚烈卻還當成寶貝一樣收藏著。
除此之外,還有一對白金袖扣。袖扣上麵銘著兩個人的名字:魚,烈,多年過去,也依舊光彩如新,一看就是平時很注重養護的。
姚烈今天沒穿襯衫,江小魚就把那對袖扣給他別在了衣服前襟上,道:“你看看,是不是很好看?”
姚烈低頭,看著那對被佩戴得不倫不類的小飾物,伸手輕輕撫了一下,道:“是你送給我的嗎?”
江小魚點了點頭:“嗯,我給你定製的。”
為了盡早讓他看到這對袖扣,她甚至還曠了課,坐飛機去了他拍戲的橫店呢。
也是在那次,她發現他真的很君子:會把主臥室的大床讓給她睡,而自己去睡沙發。拍戲離開之前,也會給她買好早餐,放到酒店裏……
江小魚回憶起那時,不由得有些唏噓:那時候真年輕,她還在上大學呢,剛剛二十出頭。
一晃,就這麽多年過去了。
把首飾盒放回到遠處,江小魚順便把那些文件都拿了出來,她想著的是這裏麵或許是有一些關於陸嘉琳的合約什麽的。現在陸嘉琳都有新經紀人了,該移交的就得移交一下。
結果,讓江小魚沒想到的是:最上麵的那份文件,竟然是一份購房合同。
合同上的那套房,是江小魚曾經住過的房子。
記得當時是賣給一家三口了,但是,合約竟然是在姚烈這裏?
而且,合同簽訂的時間,就在當初江小魚賣掉這房子之後的不久。
她驚訝之餘,便拉著姚烈出門,去了自己曾經住著的那棟。
物業經理看到姚烈,依然很熱情的打了聲招呼,看起來很熟的樣子。
江小魚拉著他上樓,讓他輸入指紋進門。
這棟江小魚住了二十多年的房子,外觀上並沒有任何變化,好多家具都還在。而當初買房子的時候,買主說比較喜歡這裏的家具,希望她能夠連房子一起賣的。
除了家具之外,這裏麵甚至還擺著不少江小魚的照片和劇照。
她往裏走了兩步,在沙發上看到了姚烈的外套,還有煙灰缸裏的煙頭。衣帽間裏,還有不少江小魚曾經掛在網上賣的奢侈品包包和首飾裙子。
而當初,莫荔的確跟她說過:似乎是某個真愛粉,連續下單了好多她賣的閑置。
沒想到,那個人會是姚烈。
他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發現收到的東西裏,有高仿,所以才叫江小魚提防莫荔,甚至開除掉這個助理的。
她賣掉的房子,首飾包包,他全都給買了回來,盡最大可能的將這裏還原成她還在,沒有離開時的樣子。
而江小魚不知道,她一直都不知道。
不知道當初她因為池容而提了分手後,他有多難過,不知道他躲在一個無人的角落裏,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煙,不知道他還在茶幾上給她留了一張張便簽:[江小魚,我真的好愛你,你能回來嗎?]
[我想你了,要怎樣你才能回來呢?]
[今天學會了一道新菜,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可以做給你吃。]
[魚兒,拔絲吻要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