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8章 賭債

  把手機遞了過去,江小魚重新回到客廳裏。


  剛好經紀人章琰打電話過來,通知了她進組時間。


  兩人聊到一半兒的時候,姚烈裹著睡袍,從浴室裏出來了。


  江小魚看到了他,匆忙和章琰聊了兩句,掛斷了電話,隨後問姚烈:“是誰啊?”


  姚烈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沉默了會兒,才說出了一個名字:“薛青山!”


  江小魚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若不是他在這裏提起,她幾乎都忘了,姚烈的生父還尚在人世,隻不過父子二人形同陌路罷了。


  但是,薛青山的兒子,薛子恒和她還是略微有過一些交集的。


  “他給你打電話幹嘛?”


  江小魚雖然這麽問,但內心裏還是略微有些明白的:

  薛家破產之後,薛子恒又不爭氣,一直沒有重振旗鼓的機會。現在薛青山老了,而曾經被他棄如敝履的兒子,卻突然成了一個知名經紀人,他八成是來摘果子的。


  果不其然,姚烈說:“要錢,他問我要一千萬養老費!”


  江小魚聽後,不由得冷笑了聲:“要一千萬?他是急著買一口鍍金鑲雨的棺材嗎?”


  若換做別人,江小魚大概不敢這麽說,但是姚烈是個例外。


  薛青山是什麽德性,江小魚一直看在眼裏。


  姚烈從小是在福利院裏長大的,他沒有盡過半點身為人父的責任,憑什麽在這個時候跑來要錢?他又有什麽資格?

  再說,一千萬可不是個小數目。


  姚烈的錢,約等於是她的錢,憑什麽白給他?


  不過想了想,她還是又問了姚烈一次:“那你呢?你打算怎麽辦?”


  畢竟是他的父親,到底要怎麽樣,還要看姚烈的意思。


  姚烈心裏固然是不想給的,但是,薛青山也不是那麽容易善罷甘休的人。


  他給了這個錢,大概以後,就成了薛家的一棟提款機。若是不給這個錢,薛青山大概率還有別的法子來對付他。


  姚烈如果是一個人的話,或許還可以跟他拚一個魚死網破。


  但是現在,他和江小魚在一起,就希望自己身邊的氛圍,都是平靜祥和的,不染幹戈。


  “我還沒有想好!”


  沉默了許久,姚烈才輕聲道:“魚兒,我是不是一個很麻煩的人?”


  以前,他闖了禍,險些坐牢,還要靠著江晟景的關係幫他擺平。後來,蔣燦又找上門兒來,他又認識了池容——


  他隻想心無旁騖的工作,努力賺錢來養他的小公主,但麻煩卻總是紛至遝來!

  江小魚默默看他一會兒,才笑道:“其實大多數人的生活差不多都這樣子,身邊有好人,也有壞人!再說,錢是你自己賺的,想給他就給,不想給他就不給,他能怎麽樣?去告你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姚烈在福利院生活那麽長時間,都是有跡可循的。


  薛青山當年的經曆,已經涉嫌棄養了。就算是上了法庭,他也贏不了官司的。


  退一萬步講,即便薛青山當真贏了,那法院判決也不會真的讓姚烈給他一千萬。


  輿論也好,法律也好,薛青山都沒什麽勝算!

  姚烈也笑了笑,伸手將她抱了過來:“你說,是不是因為我擁有了你,惹得老天爺都跟著嫉妒了,所以不斷的給我找麻煩?”


  情話來得猝不及防!


  江小魚回過神來,隨即伸開雙臂緊緊摟住了他的脖子:“很有可能哦!”


  姚烈抱著她,心底裏卻是淒涼一片,他始終覺著:自己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遇到了懷裏的這個女人。


  除此之外,仿佛他從未被命運眷顧過,反而被命運踩在腳下,反複蹂躪。


  《唐歌行》很快就準備開拍了,江小魚雖然是女主角,但是因為是男人群像戲,所以哪怕女主角,戲份也不是十分吃緊,所以她一直拖到了下月初的時候,才進了劇組。


  姚烈也很快開始了自己的工作流程,每天帶著陸嘉琳和助理等人到處應酬。


  關於池容的事兒,他也曾經試探過陳晨:“小容是我一個好朋友的妹妹,逼你小兩歲,剛剛從日本留學回來的,是一個很文靜的女孩子……”


  陳晨聽了,卻隻是笑了笑,並沒有接他的話,顯然是對池容這個人不太感興趣的。


  女孩子家應該矜持一點,太主動的話,未必會被人珍惜。


  姚烈明白這個道理,也就沒有再提起這件事兒了。


  江小魚不在帝都的這段時間,好在池容也沒有給他打過電話,更沒有用那些針頭線腦的事兒,讓他去她的家裏,姚烈也因此而鬆了口氣。


  反而是薛青山那邊,又給姚烈打過兩次電話,固執的索要一千萬的養老錢。


  姚烈後來也請人幫忙調查了下,才知道原來是薛子恒那邊出了問題。


  薛子恒和朋友去澳門旅遊的時候,染上了賭癮,欠了一大筆賭債。而那邊的賭場,做起事情來往往百無禁忌,什麽事兒都幹得出來。


  聽說薛子恒至今還被扣在賭場那邊,薛青山和薛夫人夫婦倆走投無路,才把目光轉向了姚烈的身上。


  這一千萬,姚烈把自己的財產清算一下,再借一借,倒是也能夠湊出來的。


  但是,他可沒有那麽偉大,更沒有義務去替薛子恒這個紈絝子弟處理爛攤子。


  姚烈把薛青山的手機號碼直接拉黑了,找律師谘詢了一下自己和薛青山的事情,心裏便大致有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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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小魚去橫店的時候,劇組剛好和沈茜的劇組緊挨著。


  她劇組的女演員少,且多半都是陌生的麵孔,所以每次中午傍晚,她都喜歡去隔壁劇組,到沈茜的房車裏去蹭飯。


  沈茜的飲食一向是超高標準,比劇組的盒飯好吃多了。


  江小魚一邊吃,一邊笑道:“可惜了,我過段時間要到敦煌去,拍實景,那樣就蹭不到沈小姐的免費午餐了!”


  沈茜白了她一眼:“看你那點出息,像《唐歌行》這樣高大上的劇本,你不好好珍惜,光想著吃!”


  “民以食為天……”


  江小魚振振有詞,正說著的時候,沈茜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她下意識的就抬頭看了眼,果不其然,是葉崢嶸打來的。


  沈茜伸手接了起來:“喂?”


  “在幹嘛呢?”


  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磁性中帶著幾分溫存,聽起來是個十分溫良的人。


  沈茜就忍不住腹誹:這個狗男人,生就了一副好皮囊,就連嗓音也這麽會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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